林若山氣得使勁跺腳,大地都跟着亂顫,肥嘟嘟的大臉左右搖擺,汗珠子像似雨點一般砸下來。
陶安看在眼裏,不屑的撇撇嘴,眸子藏着一抹譏諷和得意。
他搖着扇子走了過來,将那不屑的嘴臉收起,露出一副很惋惜的模樣:“林若山,這實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你的鬥犬那麽威風,赢我的土狗豈不是小菜一碟。”
“依我看,剛才純屬我運氣好,不然怎麽會赢,要不……咱們再來賭一局,讓你出出氣?我相信你一定會赢的。”
“還來?”林若山吃驚的張大了嘴吧,心裏非常猶豫。
輸銀子不算什麽。
但老是輸給陶安,傳出去可堕了林家大少爺的名頭。
而且,這個陶安處處與我作對,輸誰也不能總是輸他,不然,好像我被陶安踩在腳底下似的。
看着林若山猶豫,陶安眉毛一挑:“林若山,你害怕了吧?今天可是你約我過來和你鬥狗的,你現在居然不玩了?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這……”林若山不知道該說什麽。
陶安向旁邊幾個富貴公子使眼色。
這幾個富貴公子明顯是和陶安一夥的,七嘴八舌擠兌林若山。
“林若山,你好歹也是林家大少爺,就這麽一點膽色?輸不起啊?輸不起你别玩啊。”
“哼,我算是看透了,林若山就是個銀樣镴槍頭,啥都不會,還愛逞強,可惜啊,遇上陶安公子,連逞強都不敢了。”
“畏首畏尾,沒有一點林家大少爺的氣度,林老爺那麽威風,怎麽會有這麽不争氣的兒子,難道說,林若山不是林家親生的謠言竟是真的。”
“草,你說什麽,有膽你再說一次。”
最後一句話徹底點燃了林若山的怒火,像是一座山一般沖向那名瘦弱的富貴公子,眼睛都紅了:“付通,你再敢說我不是林家親生的試一試,有種你試一試。”
林若山發起瘋來,比瘋狗還吓人。
那個付通吓得不敢說話,急忙縮到了陶安後面去。
陶安看着林若山雞頭白臉的樣子,心底偷笑,臉上卻是一副和藹模樣,歎氣道:“林若山,這可是你們林家,你邀請我們來鬥狗,卻這麽沒有待客之道,若是傳出去,你這大少爺的名聲,可就更壞了。”
“哼!”林若山隻好忍着怒氣,沒有繼續發作。
陶安踱着步子,輕搖折扇:“其實也不怪付通說話難聽,林若山,想當初林老爺那可是叱咤金陵的風雲人物,有勇有謀,何不敢爲?你這般畏首畏尾,真是有點和林老爺的脾氣截然相反,所以,就算是爲了維護你林家大少爺的名聲,也該繼續賭下去呀,我說的可有道理?”
“這個……”林若山陷入了沉思,左右爲難。
燕七看着這幾個貴公子以陶安爲首,向林若山發起了車輪戰,弄的林若山生氣不得,進退不得,真有點下作。
尤其這個陶安,簡直就是極品,明明是鐵了心想要吭林若山,讓他輸錢又輸人,卻又裝出一副我是爲你林若山着想的模樣。
陶安這厮,真是屬大白菜芯,蔫壞蔫壞的。
陶安又逼迫林若山:“你可是林老爺之後,如此猶豫,和林老爺真沒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林若山臉色鐵青,心中難過到了極點。
若是繼續賭下去,估計還是必輸的結局,輸錢又輸人,還被這幫王八蛋取笑。
若是不賭,這幫人又抓住他不是林家親生子的謠言,不停的擠兌自己,這簡直比鈍刀子割肉還要難受?
這可怎麽辦呀。
正在危難之時,燕七站出來,對陶安說:“陶公子,我家少爺喝茶甚多,先去方便一下,一會在聊不遲。”
林若山大喜:“對,對,本少爺要去方便一下,你們在這等我。”
說完,抽身先走,如釋重負的瞥了燕七一眼,覺得燕七這個尿遁太有用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尿遁的法子呢。
“哎,别走,林若山
,你一會再去方便。”
陶安想去攔住林若山,可是林若山二百斤的大肉球,跑得居然比兔子還快,哪裏攔得住?
他狠狠的白了燕七一眼。
都怪這厮,居然給林若山想出了尿遁的辦法。
幾個貴公子都狠狠瞪着燕七,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燕七才不是吓大的,背着手,去找林若山去了。
這裏隻剩下張和一人。
陶安看了一眼張和,忽然拿出一張銀票,砸給張和:“張管家,可别讓林若山跑了,一會你把他找回來,我一定要給他眼色看看。”
“陶少爺放心,我這就去找大少爺。”
張和居然收了陶安的銀票,屁颠屁颠的去找林若山。
典型的吃裏扒外。
林若山對着大樹澆灌了好一陣,才系上褲子。
“大少爺,尿遁這一招如何?”燕七笑嘻嘻的追上來。
林若山道:“燕七,你剛才表現不錯,尿遁還真他娘的管用,接着,這是打賞你的。”
他随手就賞給燕七一錠銀子。
足有五十兩,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林若山又補了一句:“我雖然領你的情,不過,你可别想做我的書童,這五十兩銀子,就當本少爺給你的補償了。”
燕七暗暗點頭:這厮心地真不錯,有情有義,絲毫沒有富家少爺那種歧視吓人的壞毛病。
燕七見錢眼開,将銀子收起來,幽幽道:“大少爺,我剛才與你分析過,陶安的鬥犬非常厲害,你現在信了吧?”
林若山露出一副苦瓜臉:“燕七,你說得對,陶安的鬥犬果然厲害,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重點是我輸了啊!可惜這幫混蛋還要逼着我再賭一場,當我傻啊,再賭我也是輸,可是呢,我若不賭,又被他們嘲笑膽小,還說我不是林家親生……”
說到這裏,急忙住口,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
燕七問:“大少爺到底要怎麽辦?賭還是不賭?陶安他們貌似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