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羊入虎口嗎?
燕七很明白,一旦這些财閥家族的族長進了倭國都城,定然是有來無回的。
德川承彥不把他們搜刮的底兒掉,絕不會善罷甘休。
燕七沒有對這幫财閥抱有什麽同情之心。
因爲,這幫财閥的賺錢渠道是不健康的,是見不得光的,是灰色産業鏈。
他們的富有和存在,不過是盤剝百姓得到的。
這是絕對的盤剝。
他們并非什麽善男信女。
家族掌控一方經濟。
手中的錢,都是百姓的鮮血換來的。
他們若不倒台,百姓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燕七笑着向德川泰康舉杯,輕聲對他說:“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也不說聲謝謝。”
“哎,這……”
德川泰康看着燕七,眼神複雜。
他既對燕七憤恨厭惡,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聰明才智。
似乎,他感覺到燕七看透了他的心肝脾肺腎?
難不成,燕七知道我要對三十六财閥挖墳掘墓?
不可能啊。
燕七若是知道自己要對三十六财閥挖墳掘墓,自然要保護他們,甚至于将他們收編。
可是,燕七竟然支持三十六财閥家族的族長面見德川承彥,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德川泰康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訣竅。
他使勁搖了搖頭,不敢再想其他,急忙向燕七作揖:“感謝燕大人幫忙。燕大人能猜到英主要進行經濟改革,當真是厲害啊。”
燕七偷笑。
這家夥,還真會順杆爬。
你有個屁的經濟改革呀。
給你個梯子,你就上房。
嘿嘿!
小心我給你來個上房抽梯。
燕七也不戳穿德川承彥的謊言,笑着說:“我當然支持德川承彥在經濟上進行銳意進取的改革,這有利于南海諸國的和平與發展,也有利益南海諸國的經濟大團結。”
“德川大人,你給德川承彥帶個話,讓他一定要和三十六财閥的族長好好改革,且莫錯過了這個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德川泰康才不相信燕七說的是真心話。
這家夥,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信了你就上當。
德川泰康向燕七敬酒之後,對一衆财閥代表說:“我在都城,等候各位财閥族長莅臨。我先走了,各位大人随意。但是,想要去倭國都城,一定盡快,去晚了,或許就沒有參與經濟改革的機會了。”
他這麽吓唬财閥代表,财閥代表立刻緊張起來。
“德川大人,我跟你乘坐一條船,我現在就返回都城。”
“我也要跟德川大人同乘一條船,也好聆聽德川大人的教誨。”
“我也要趕緊離開琉球了,也好回去向族長彙報工作。”
……
衆人紛紛表态,要與德川泰康同行。
德川泰康急忙向燕七望去一眼,生怕燕七會不開心,找他的事。
但看到的,卻是燕七一張春光燦爛的笑臉。
“各位财閥代表是要去參與倭國經濟改革的大事,茲事體大,豈能馬虎?你們隻管離去,我是真心支持。因爲,我希望南海貿易在你們的參與下,能煥發精彩和活力。”
諸位财閥代表急忙向燕七作揖。
“謝謝燕大人支持。”
燕七很熱情:“來,我送你們一程。”
……
琉球碼頭。
燕七親力親爲,送财閥代表們上了德川泰康的戰船。
而德川承彥也在戰船之上,竟然不敢現身,與燕七見面。
燕七準備了酒水,與諸位财閥代表親切送别。
三十六位财閥代表能享受到這般待遇,無比開心。
燕七在與三十六财閥代表中的領頭羊,松風木喝酒時,微微一笑:“松風木大人,能與你認識,我很開心,我對你還是十分看重的。來,咱們喝一杯。”
松風木沒想到燕七對他如此看重,這對家族可是個大好事,急忙表态:“多謝燕大人提攜,能與燕大人飲酒,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他一飲而盡。
燕七又與其他财閥代表一一喝酒。
隻是,沒有什麽話。
在一衆财閥代表看來,這是燕七像他們踐行。
實際上,他們不知道,這是燕七與他們喝的斷頭酒。或者,隻有一人,能僥幸逃生。
德川泰康害怕燕七節外生枝,急忙向燕七道别:“多謝燕大人爲我們踐行,我們一定會将外貿改革搞好,讓燕大人眼前一亮。燕大人,再見了。”
燕七緩緩招手。
德川泰康招呼三十六财閥帶上上船。
衆人争先恐後,上了戰船。
當松風木要上船時,忽然覺得一陣腹痛,臉色蒼白。
咕咚!
他一頭栽倒在地。
所有人大吃一驚。
急忙圍攏過來。
看着松風木臉色蒼白,暈厥倒地,頓感棘手。
“怎麽回事?”
德川泰康也急忙沖過來。
松風木的下人圍繞着松風木,大呼小叫,焦躁不安。
燕七向華翼使個眼色:“快給松風木大人診斷一番。”
“是!”
華翼急忙跑過去,爲松風木把脈,焦慮的說:“松風木大人有暈厥之态,十分危險,不能乘船,急需診治。”
德川泰康急了:“這個……怎麽會如此?”
燕七道:“德川大人,你帶着其他人先走吧,松風木先不要去了,讓華翼給他好好醫治,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德川泰康心中疑惑。
松風木好端端的,怎麽就暈厥了,十分危險?
該不會是燕七在酒中給松風木下毒了嗎?
可是,其他财閥代表喝了燕七的踐行酒好好的,唯有松風木出了問題?
下毒,貌似不可能。
德川泰康不敢拖延,害怕其他财閥也出問題,走不了,趕緊表态:“燕大人,松風木就靠燕大人多多照顧了,等着松風木醒來,請燕大人安排他回去。”
燕七笑着揮揮手:“不牢德川大人費心,我一定會處理好此事的,等着松風木醒來,我就會派船,護送他安全返回。”
“多謝燕大人。”
德川泰康招呼其他财閥代表上船,火速開船,駛離了碼頭。
當離開碼頭五裏處,德川泰康不見燕七追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看着這些财閥代表,就像是惡狼見了小綿羊。
“哼!一幫韭菜,這一次,我定要割了你們的根。”
“隻可惜,便宜了松風木,便宜了他們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