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哈哈大笑:“欲讓其亡,必讓其狂。”
“可是,我還是不想歡迎他。”
“等你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一定會奉獻你的掌聲,熱烈歡迎。”
“大人……”
“走吧,你的小嘴可以挂上拖油瓶了。”
……
大廳中,三十六财閥代表喜氣洋洋。
對于武田美智的消失,他們一點也不感冒。
隻要南海貿易問題解決掉,武田美智就成了無用之人,他們才不會太過于關心武田美智呢。
畢竟,錢最重要。
想要賺錢,還是要靠德川承彥。
武田美智既然不能爲他們賺錢,自然要晾在一邊。
不過,當他們看到燕七也走入大廳時,三十六财閥代表急忙沖上來。
“燕大人,咱們一起喝一杯。”
“我要敬燕大人一杯酒。”
“燕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很想聆聽燕大人的教誨。”
……
雖然,他們在燕七剛才離去之時,不住的說燕七的壞話。
就算沒有在嘴上說燕七的壞話,也是在腹诽。
可一見到燕七,立刻露出谄媚的笑臉,争相前往,與燕七攀交請。
而站在一邊的武田美智,則自動被三十六财閥給忽略了。
太現實了。
武田美智站在一邊,看清了殘酷的事實。
這幫财閥,果然隻有錢。
他們絲毫沒有社會責任感。
這樣的财閥,若是對他們動了仁慈之心,那才叫有眼無珠呢,那才叫婦人之仁呢。
燕七看了一眼這些财閥,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将他們甩在一邊,大步流星,主動迎向德川泰康。
“哎呀,德川大人去而複返,不知是何意啊?”
這一下,把德川泰康都給整不會了。
八嘎!
燕七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态度這麽友好?
前一刻還喊打喊殺的,我還是他的階下囚。
現在,他竟然主動迎接我?
滿臉笑嘻嘻。
此人,爲何如此善變?
變色龍與之相比,也大大的不如啊。
三十六财閥也懵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燕七對他們如此冷淡,但對德川泰康,卻露出熱情洋溢的笑臉。
太古怪了。
德川泰康就是奔着三十六财閥來的。
見到燕七,他也有心裏準備。
“燕大人!”
德川泰康恨透了燕七,但也擠出笑臉:“早上走的匆忙,竟然沒有向燕大人拜謝不殺之恩,實乃禮數不周,還望燕大人海涵。”
燕七呵呵一笑:“你是來專門回來謝我不殺之恩的?哎呀,去而複返,就是爲了謝我,我好感動啊。”
德川泰康爲了能過燕七這一關,急忙讨好:“燕大人不計前嫌,饒我性命,實乃大恩,我當要好好謝謝您。”
燕七道:“好好謝我?莫非要跪拜我?”
“啊?”
德川泰康蒙了:“跪拜?”
燕七一臉裝純:“對呀,你不是要好好謝謝我嗎?除了跪拜,怎麽算好好謝我?莫非,鞠個躬就得了?這種感謝,也太輕賤了吧?”
“可是,還用跪拜……”
“我們大華可是禮儀之邦,若要重謝,那就是跪拜。不僅跪拜,還要磕頭呢。”
“這……”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不是謝我,是随便敷衍我的。”
“我!”
“好啦,好啦,随便敷衍我,也不要緊,敷衍過了,你可以走了。出門左轉,不送!”
燕七是一臉不耐煩,吩咐親衛趕走德川泰康。
德川泰康怎麽能走呢?
他的目标是爲了三十六财閥,正事還沒幹,若是走了,豈不是一場空,耽誤了大事?
噗通!
德川泰康膝蓋一軟,跪在燕七面前:“我犯了死罪,燕大人寬宏大量,饒我一命,内心深處,無比感激。”
“在這裏,我給燕大人磕頭了,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梆梆梆!
這厮果然磕了三個響頭。
一邊的武田美智都看呆了。
德川泰康此人極爲烈性,武士道精神充沛。
他甯願死了,也不會向敵人屈服的。
沒想到,德川泰康竟然乖乖的向燕七磕頭?
這畜生若是沒有目的,鬼才相信。
燕七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德川泰康三個響頭,向一邊的武田美智送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武田美智緩緩點頭。
她知道,燕七是要讓德川泰康開始表演了。燕七假裝去虛扶德川泰康:“你對我的感激之情,我已經收到了。你呀,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不夠,你要改過自新,脫胎換骨,重新做人。這樣,才不枉我賜你的新生命。”
德川泰康聽了燕七的話,恨得後槽牙都痛。
你賜給我新生命?
惡心。
你明明是我的克星,裝什麽恩公?
德川泰康卻不敢反駁,笑容可掬:“我一定謹遵燕大人教誨,深刻反省,改正錯誤。”
燕七點點頭:“很好,你的态度我很喜歡。既然你已經謝過了,那就請回吧。來人,送客!”
他又要把德川泰康往外推。
德川泰康急了。
八嘎!
老子頭都磕了,再把我趕走,那我不是被燕七白嫖了。
頭不能白磕。
他笑的越發卑微了:“燕大人,此番回來,舟車勞頓,饑腸辘辘,能不能讓我吃口飯,喝杯茶,稍稍歇息一下?”
燕七笑容促狹。
他現在越發笃定,德川泰康此來,别有目的。
畢竟,人家頭都磕了。
燕七可是個‘心善’之心,熱情的說:“瞧你說的這麽可憐,不就是吃口飯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來,我請你喝酒。”
燕七熱情招呼德川泰康就坐。
“謝燕大人。”
德川泰康落座,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
燕七這一關,算是過了。
接下來,就該忽悠三十六财閥代表了。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向三十六财閥代表舉杯,鞠了一躬,一臉悔罪的說:“各位大人,因爲我的冒失和魯莽,沒有經營好南海貿易的和諧現狀,以至于使倭國的貿易停滞,讓大家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在這裏,我向大家賠罪,自罰三杯。”
德川泰康也不含糊,三杯酒一飲而盡。
可是,三十六财閥并不買賬。
“德川承彥,喝酒賠罪有什麽用?我的損失慘重,你不應該拿出一些實際行動嗎?”
“沒錯,就因爲你的魯莽,導緻我們差點斷送了錢途,此乃罪大惡極,你知道嗎?”
“行了行了,喝酒賠罪?呵呵,誰稀罕啊,當我們誰沒有喝過酒嗎?”
……
衆人對他嗤之以鼻。
嘲諷、挖苦、不屑。
德川泰康見到這幫财閥的現實嘴臉,心裏恨極,殺意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