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我一會回信。”迪勒發推辭……
燕七一瞪眼睛:“現在就回信。”
“我……”
“快寫!”
燕七雷霆暴怒,盯着迪勒發,眸光兇戾。
那樣子,要吃人。
“寫寫,我寫,我現在就寫。”
迪勒發沒想到燕七突然就變了臉。
方才,還春風和煦。
轉眼間,就雷霆萬鈞。
這到底是怎麽了?
迪勒發突然意識到,燕七親自前往卡倫次,貌似不是和查爾九世分贓的。
而是……而是……
迪勒發簡直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尤其是,這事還是他一手促成的。
迪勒發很想背着燕七寫信,通知一下查爾九世,有個準備。
沒想到,燕七勒令他現在就是寫信。
迪勒發寫完了信,剛要發出去。
燕七搖搖頭:“重寫。”
迪勒發懵了:“燕大人,寫好了爲何重寫呢。”
燕七盯着迪勒發:“你說呢?”
迪勒發尴尬一笑:“我不懂呀,燕大人,是我内容寫的不好嗎?”
燕七盯着迪勒發許久:“你和查爾九世一共通了十封書信,格式全部相同,爲何唯有這封書信,格式與前十封書信迥異?能說出個一二三嗎?”
“哎,這個……”
迪勒發很是尴尬:“我就是随意寫的。”
燕七呵呵大笑:“我就是随意一說,請迪勒發大人改正一下格式吧,免得不一樣,讓查爾九世看得不習慣。”
“這樣……好嗎?”
“當然好了,非常好,迪勒發,你該不會認爲我說的是廢話吧?”
迪勒發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而且,從燕七的言談之間,他害怕的很。
因爲,燕七竟然知道他和查爾九世通了十封書信。
而且,格式就是辨别真僞的鑰匙。
沒想到,燕七竟然全部掌握。
這是不是意味着,燕七掌控了一切。
而他,不過是爲燕七服務的傳聲筒?
這就太……太糟糕了。
迪勒發冷汗淋淋,一邊寫信,一邊爲自己可憐巴巴的辯解:“燕大人,我沒有做對您不利的事情,我對您忠心耿耿。我……”
燕七笑着安慰:“我知道,我懂得,我對你,那是相當的欣賞,以前很欣賞,以後會更加欣賞。所以,你不要有負擔,不就是給查爾九世寫一封書信嘛,隻管正常寫就好了,何必緊張呢?”
迪勒發都快哭了。
我能不緊張嗎?
這封書信發出去,查爾九世怕是兇多吉少了。
若是查爾九世死在自己手中,那歐洲佬豈能放過他?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情。
迪勒發雖然害怕,但卻沒有辦法。
要是敢得罪燕七,他死的更快。
“燕大人,書信寫完了,請您過目。”
迪勒發顫巍巍的将書信遞給燕七。
燕七看過了書信,很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嘛,快點發出去吧,免得查爾九世等急了。”
“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和查爾九世通一封書信,直到我和他見面爲止,可曉得了?”
迪勒發沒有辦法,陪着笑臉答應:“曉得,曉得了。”
……
書信很快到了查爾九世手中。
查爾九世确定了燕七孤身前來,無比開心。
他決定了,守株待兔。
一見到燕七,就将他做掉,以絕後患。
……
翌日!
燕七接近卡倫次一百五十餘裏。
“燕大人,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袁泓突然出現在燕七面前。
呼啦啦!
無盡的大兵,人頭攢動,出現在了袁泓身後。
迪勒發看得傻了眼:“燕大人,這是怎麽一回事?您沒有帶兵啊,怎麽突然就多出來這麽多大兵,還是袁泓将軍親自帶隊?”
燕七呵呵一笑:“碰巧了,袁泓剛好在這裏拉練訓兵。”
迪勒發苦笑不疊。
這已經接近卡倫次了,還能叫做碰巧?
袁
泓怎麽會碰巧在卡倫次城外一百餘裏拉練呢?
迪勒發已經猜到了,事情已經朝着最惡劣的局面發展下去。
而且,不可逆。
燕七又問袁泓:“西瑪呢?”
袁泓道:“西瑪在另外一邊拉練,隻等着燕大人下軍令。”
燕七點點頭:“甚好!”
迪勒發吓得破了膽:“還有西瑪将軍?燕大人,您到底是要幹什麽呀?”
燕七微微一笑:“不就是拉練嘛,你剛才也聽到了,何必大驚小怪。”
迪勒發能不受驚嗎?
渾身顫栗。
如同篩糠。
燕七接着說:“袁泓将軍,你要和西瑪将軍配合好,一左一右,互爲攻守,中路進攻,交給莫野。”
袁泓拱手:“是,謹聽燕大人号令。”
迪勒發一聽,直接吓尿了:“燕大人,莫野也來拉……拉練嗎?”
燕七點點頭:“是啊,他率領四十萬大軍前來拉練呢。”
迪勒發頭暈腦脹:“莫野不是遠在……遠在奧斯曼嗎?怎麽會……會跑到卡倫次來,這麽遠的距離,跑來拉練?我覺得,我覺得……”
燕七道:“莫野要和查爾九世練練,有問題嗎?”
迪勒發一聽這話,瞬間吓尿了:“燕大人,我終于知道了,您是要和查爾九世動手了。燕大人,您騙我,您說要和查爾九世會晤的。”
燕七哈哈大笑:“哪有騙你啊?我的确要和查爾九世會晤,會晤不成,那就練一練呗!來都來了,不練一場,豈不可惜?”
迪勒發道:“可是,查爾九世邀請您,可謂誠心。”
燕七冷笑:“他是誠心邀請我嗎?他是誠心想要做掉我。”
迪勒發道:“怎麽會?查爾九世都說了,要和燕大人分享大食國的利益和經濟。”
燕七道:“隻要查爾九世殺了我,他立刻名聲鵲起,比肩歐比丘!你猜,查爾九世會真的和我分享利益嗎?”
“這……”
迪勒發近乎于絕望,使勁抓着頭皮:“我懂了,我終于懂了,查爾九世騙我,燕大人也騙我。搞了半天,我還蒙在鼓裏。我竟然相信,你們是真的友好會晤!我……我真是個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