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監控已經處理了，現在除了我們誰也不知道炸*的事，至于持刀傷人，我不追究陶阿姨最多拘留幾天”。
李詩情大緻明白了李成玉的想法，司機叔叔一家做法可憐又極端，但李成玉似乎願意給司機叔叔一個機會。
“王叔叔你先去公交公司把事情交代一下，我和詩情帶陶阿姨去找當年那個司機”李成玉說道。
“好...”王興德點點頭,内心一時五味雜陳，嘴唇嗡動着道了聲“謝謝”。
李成玉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王興德的感謝，目光落在收聲的陶映紅身上喚了聲：“陶姨？”
“謝謝...謝謝你...謝謝你...”
低沉沙啞的聲音，陶映紅漸漸擡頭，整張臉都紅的有些吓人,尤其是眼睛膨脹的血絲讓人擔心下一刻就要爆開。
公交車繼續行駛，過了跨江大橋,李成玉三人在站點下車，王興德按照吩咐先去公司交代一下。
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李成玉掃碼租了輛共享四輪電車，走走停停半個小時，終于在嘉林市一處待改造的城中村停下。
邊問邊找，十來分鍾，三人在一扇鐵門外停下腳步。
“陶姨，待會請務必不要出聲，交給我來處理好嗎？”李成玉還是有些擔心陶映紅待會繃不住與其鬧起來。
“我都聽你的”陶映紅點頭答應。
李成玉敲響防盜鐵門，他相信陶映紅的話，人心裏一旦有了希望，死志頃刻間便會瓦解。
“誰呀...”鐵門打開，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不耐的眼神看着李成玉和李詩情。
李成玉并不在意自己被誤會成了上門推銷的，隻是中年男人瞧見二人身後的陶映紅，臉色立馬變得難看，準備直接關門。
一旁的李詩情早有準備，舉起手機，将那張照片擺在中年男人面前。
“我們已經掌握了确切證據,家裏有人吧,出去聊聊？”李成玉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們爲什麽還要抓着我不放，我已經因爲那件事失去了工作，你們還想怎麽樣？”
中年男人情緒很激動，但終究還是壓低了聲音，害怕吵到屋裏的人。
李成玉按住準備爆發的陶映紅，搖搖頭，重又轉向中年。
“你失去的是工作，别人失去的是生命，一個花季少女的命，我們這次來不是追究責任，是希望你幫我們提供證據，如果你不配合，我們一定會起訴到底，至少讓你蹲十年！”
眼見中年人臉色大變，李成玉歪着腦袋看了眼中年人身後：“孩子挺可愛的，如果你配合我們提供證據，我們不僅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還會給你相當豐厚的報酬,讓孩子生活過得好一些”。
“老章，外面誰呀？”
害怕老婆再因爲這件事和他鬧，中年人連忙撒謊道：“樓下鄰居，說是下水管道堵了，我去幫忙看一下”。
樓下...。
“你們想知道什麽？”老章靠在斑駁磚牆上，點上一根廉價香煙，他害怕這是個陷阱，可沒有辦法，對方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還有了證據，如果他進去的話...。
“當年都有哪些女孩遭遇了色狼，我知道你不記得了，你隻需要提供一些模糊的線索就行”李成玉輕語道。
隻是王萌萌的話頂多判那色狼一個過失殺人或者間接殺人與擾亂社會治安，可如果被騷擾的人數更多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谷吔
以背包裏那台筆記本的計算能力，隻要提供一些模糊的線索，多花一些時間絕對可以找到當年遭遇過鹹豬手的女性。
這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見識過筆記本無法形容的計算力，李成玉有信心。
“哪些女孩...”中年人愣住了，想不明白打聽這玩意有什麽用，但現在的情況，他隻能努力的去回想，從記憶深處挖掘出碎片來。
半個多小時後，李成玉合上筆記本，微笑道：“很好，多謝配合，這一萬塊算是酬謝，警方調查的時候還請做個人證，實話實說就好，到時候還有五萬塊酬勞”。
“謝謝...”中年人緊握着一萬塊，看着陶映紅步履蹒跚的離去，沒了恐懼與擔憂，心裏的愧疚被無限放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陶映紅身體晃了晃，随後就好似中了定身術，唇角抖動着稍微揚起了些。
三人重回車上，李成玉拿着筆記本坐在後排，通過司機給的模糊信息進行搜索。
“就憑那些信息真的可以搜索到當年那些孩子的信息嗎？”駕駛位的李詩情不敢相信，那些模糊到可有可無的線索，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做不到吧。
“線索隻是鑰匙和方向，通過計算就能準确找到那些女孩”李成玉回道，這種辦法最是簡單粗暴，但所需的計算量也強大的可怕。
就是華夏的天河計算雲，甚至全球的超級計算機加起來也需要很久。
可李成玉懷裏的這台筆記本，卻擁有着無法想象的運算力，除此之外，還需要相應的程序引擎。
在這個世界也隻有李成玉能做到了，某些方面說是神仙也不爲過。
“時間有限，直接去報*吧”
李詩情輕點嗪首，那個人渣的詳細信息他已經知道了。
讓他意外的是這種人渣也有個女兒。
李詩情無法理解這個人渣的想法，将心比心，這個人渣的女兒如果在公交車上遭遇了鹹豬手，他自己會是什麽心情。
想不通歸想不通，作爲一個女孩子，李詩情覺得這種人渣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李詩情開的很慢，她早就考了駕照，可真正開上路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正是李成玉想要的，三個小時全神貫注的操作，手指已經酸脹的有些顫抖。
“好了...”
半個小時後，李成玉松了口氣，終于将所有材料都整理好了。
**旁邊就有複印店，李成玉将所有資料與那張照片整理成冊子交給陶映紅。
“有這些東西在，就是耶稣下來給他當律師最少也得蹲二十年，不過...”
李成玉小聲在陶映紅耳邊說了兩句話，後者呆滞的表情變得複雜。
“陶阿姨，怎麽選都不爲過，正義或許會遲到很久很久，但終究還是會來的”
李成玉張開雙臂，将精神飽受折磨的“母親”抱住，輕輕拍了拍後背，他能給的也隻有這一點安慰，留下電話号碼與路上取的一些現金，準備回家等待最終結局。
已經盡力了，至于循環究竟能否被打破，那就要看老天爺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