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整個蘇州城都沸騰了起來,無論男女老少,城樓鍾鼓一響便爬起來朝林家堡方向趕去。
這可是林家堡的千金大小姐比武招親,林家堡何等尊位,有自信的躍躍欲試,盼望着一朝飛上指頭做鳳凰男,平民百姓則興緻勃勃的來看熱鬧。
華麗的擂台早已搭好,一身紅裝的林月如俏臉含煞的站在擂台上。
李成玉瞧了眼高堂,林天南的修爲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以武入道的築基境,實戰足以碾壓尋常金丹修士,也難怪仙二時期會成爲抗擊魔教的重要角色。
至于旁側的其他人,估計是蘇州城的名門望族,壯林天南臉面的同時也做個見證。
“成玉哥哥,人好多啊,靈兒什麽都看不到”趙靈兒下意識抱着李成玉的胳膊踮起腳尖,可看到的依舊隻有後腦勺。
劉晉元也有些無奈,他也看不見。
李成玉抽回胳膊,好笑的道:“讓你挑食,成小矮子了吧”。
“哼!”趙靈兒佯裝發怒的嬌哼一聲,
斷水槍幻化的折扇輕輕一揮,三人騰飛而起,在百姓驚呼聲中落在附近較高的一家酒樓屋頂。
“晉元?”林天南看了眼外甥身旁的執扇少年,倒是有些好奇外甥竟然認識習武之人。
鼓聲擂動,林天南起身上台,修爲帶來的強大氣場瞬息鎮壓台下的喧鬧聲。
“各位鄉親父老,相信林某今天舉行比武招親大家也是熱切期待,就不多說了,誰要把我的如兒打敗,誰就有可能入贅我林家堡成爲我林天南的乘龍快婿...”
“這老小子...”李成玉搖頭失笑,還玩文字遊戲,有可能,那就是說即便打敗了林月如,林天南看不上也是白搭。
林天南剛說完話,人還沒回去,台下一個滿身蒼蠅的邋遢老漢翻身上了擂台。
林天南眼皮抖動,搖搖頭,簡直沒眼看。
“我一定要殺了你!”林月如粉拳緊握,被眼前邋遢老頭惡心的長相與眼神氣的差點發狂。
話雖如此,待邋遢老漢沖過來,林月如身法展開,瞬息到了老漢身後,隻一記手刀便将其打的躺在擂台上不省人事。
倒了邋遢老漢,又來一個更老的,甚至連大腹便便的和尚都有。
見劉晉元焦急的手腳無處安放,趙靈兒出聲款未到:“晉元哥哥不用擔心,這二人都不是月如姑娘的對手”。
劉晉元朝趙靈兒勉強笑笑,台上的情形,他不學武也看得出,這二人的确不是表妹的對手,可後面卻難保出現高手啊。
重重一腳踢飛眼前的變态侏儒,林月如幾欲抓狂的厲喝道:“本小姐看誰還敢上台,打不死你們!”
擂台下瞬間安靜,都被林月如的彪悍所震懾。
“該你上了”李成玉淡笑一聲,揮扇将劉晉元直接丢了出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緩緩落上擂台的狀元郎。
“這不是狀元爺嗎?”
“原來會武功啊,真是文武雙全”
“狀元爺我們支持你,打她,上啊...”
“你什麽情況?”林月如瞧了眼面前強壯震驚的表哥,擡頭看了眼屋頂上搖扇的家夥,氣便不打一處來。
“表哥啊,你除了你的頭腦比較發達之外,四肢都很簡單,一點内力都沒有你要做什麽啊?”
“我...我是來挑戰你的,失禮了”劉晉元公拱手,想起師傅的秘密武器,手忙腳亂的解下包裹攤開在擂台上。
“表哥啊,這是擂台,不是文館...”林月如苦笑不得的看着表哥蹲在那擺弄筆墨。
“表哥深明表妹你不想被繁文缛節所捆綁,所以表哥成全你,會盡全力将你打敗,到時你不用下嫁給我,你可以繼續選擇你的如意郎君”
不慌不忙,劉晉元左手負于身後,右手以持劍的姿态拿着沾了墨水的毛筆:“表妹你放心,表哥不會傷到你的”。
“就你,還想傷我?”林月如被這番狂妄的話語氣笑了。
林月如手裏長劍直接朝劉晉元刺去,倒也不舍得真傷,可出人意料的是,這吓人的一劍并未收到成效,反而被劉晉元躲了過去。
林月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身旁的表哥,以及手腕上的那點墨迹。
“晉元這是...”林天南内心驚訝絲毫不比女兒小,那無需消耗内力的詭異身法,秒到毫巅的點睛一筆,若那不是筆尖而是利刃,力道再重一些,女兒右手就廢了。
“行啊表哥...”林月如嬌俏的歪着腦袋,緩步繞着劉晉元轉了圈“這是有備而來啊,那我就用不着客氣了”。
“表妹你...你來吧”劉晉元身體聲音都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與人動粗,還是在這麽多人注視下對表妹下手。
“看劍!”林月如嬌喝一聲,身影淩空而起。
林家基礎劍法講究快準狠,林月如手中劍光也完全做到了這麽一點,這淩空一劍若是刺中,頃刻間便可削掉敵人脖頸。
然劍尖剛到劉晉元脖頸處,林月如準備收手時,手臂之下不知何時多了杆毛筆,筆尖失之毫厘便要點中臂彎時,林月如連忙時間退了回去。
“你這是什麽招數?”林月如心驚發問,若第一次是巧合,這第二次又該如何,表哥手裏的毛筆好似早就在那,就等着自己出招,若毛筆換成長劍,胳膊怕也沒了。
“是師傅教的”劉晉元笑顔相回,沒想到師傅說的都是真的。
“好啊!狀元郎威武,快打她”
“文武雙全,真是文武雙全”
“還以爲多厲害呢,照樣不是狀元對手,狀元郎教訓她...”
“沒想到狀元郎看着弱不禁風,武功竟這麽強”
擂台下吃瓜群衆看熱鬧不嫌事大,貶低着盛氣淩人的林月如,慫恿着劉晉元狠狠教訓這嚣張的小娘皮、
林月如輕咬貝齒,丢掉長劍,以深厚内力攝來一根長槍,化掌爲刀,削成長棍。
手持利刃心有顧忌,若是木棍,就算打中劉晉元最多也就受傷罷了。
“再來”林月如手持長棍,認真起來,腳尖點地,翩若驚鴻的身法帶着一片棍影将劉晉元籠罩在内。
隻是出乎林月如意料,棍影重重之中,表哥總是能料得先機一般,失之毫厘的躲過去。
劉晉元額頭見汗,臉皮被棍影帶起的勁風刮的生疼,腳下步伐隻要錯一次,怕就要被棍子打個半死。
人影翩飛之中,林月如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憋屈,往日裏笨手笨腳,走路都有可能摔倒的表哥眼下竟滑的跟泥鳅似的。
打了這麽久,除了置人于死地的殺招,什麽招式都用了,一次都沒打中不說,身上卻多了不少墨點,都還是人家閉着眼睛點的。
“哼!”勃發的怒意随着一聲冷哼,殘影憑空出現在擂台上。
左手抓住女兒落下的木棍,林天南怒視着劉晉元,冷聲“晉元,這身法招式你從何處學來的?”。
“是...是...”劉晉元回過神來,恭敬回道“是晉元自己瞎練的”。
“你瞎練的?”林天南怒哼一聲,這身法與招式古怪的聞所未聞,專克林家劍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學了幾招就将女兒克的死死,若是傳了出去。
“快說!是誰教你的”林天南不敢想象這種後果,心急之下,卻沒發現自己強大的威壓已讓劉晉元無法呼吸。
“是本座教的”輕語聲在數千人耳中響起,一道孤冷出塵的俊美少年緩緩落在劉晉元面前,繪着山水的墨色折扇輕輕搖動。
平靜目光與林天南對視,李成玉露出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打破了孤冷氣質,也令在場不少花季少女瞧的羞澀臉紅:“不必多想,林家絕學在李某面前不過爾爾,劍訣身法更是拙劣,本座才懶偷學,今日是比武招親,這麽多眼睛看着,林堡主莫不是想抵賴?”
“絕學不過爾爾,劍訣更是拙劣?”林天南胸膛起伏,臉黑如鍋底,隔空便攝來一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