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拉住甄宓的手,深切的語氣道:“小妹你也明白,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與其便宜其他女子,讓那些個女子日後與你相鬥,倒不如幫幫你姐姐們”。
“就幫幫你姐姐門把,主公那般寵溺于你,隻要你在主公面前替你姐姐們美言幾句就好”
甄夫人本覺得五個女兒伺候一個男人有損甄家名聲,可四個女兒又找來詳說央求,仔細想想也有些道理。
不說天子王孫,有權勢的男人那個不是妻妾成群,作爲母親,她了解小女兒的性子,皆時隻會再三忍讓,就像昨夜遇刺,定是後府那個高麗國的小賤人看不得自家女兒好。
若五個女兒都去了後府,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兒子在外執掌軍政,女兒在後互相照應,甄家無憂已。
甄宓面露苦笑,聰慧如她,豈會看不出母親心裏的打算。
“母親,主公容忍宓兒施些小性子,可主公也是位主見極強的少年英豪,主公一旦下決心,就是陳、徐幾位大人都勸不動...”
“主公對我甄家恩情甚厚,二哥已爲河内太守,權勢甚大,三哥爲司糧主簿,責任甚是要緊,宓兒又得民政之權,我甄家在并州風光已無人能比”
“可正因如此,再讓姐姐們入後府,我甄家定要遭人嫉妒忌憚,此對我甄家是禍非福啊母親”
“最要緊的是,當下朝局複雜,天下紛亂,主公娶宓兒多爲穩定局勢,于天下也時機剛好,非是貪圖享樂,也非傳言那般...迷戀宓兒”
甄宓想起書房最高處那些畫卷,畫中女子容貌比天仙更美,詩詞盡顯眷戀愛慕。
“我不懂天下大事,小妹休要拿這些搪塞,母親就問一遍,你究竟願不願爲姐姐們說情”
“宓兒便說句實話,可是成了夫人就瞧不起甄家,瞧不起姐姐們,更瞧不起你母親了”
甄夫人心裏不悅,婚姻嫁娶,隻是讓你姐姐們做妾又不是和你争大夫人,何以扯上國家大事。
“母親您..”甄宓眼眸微紅,她如此掏心肺的話卻被母親當成了敷衍且一再逼迫。
“好,母親話已至此,宓兒自當去郡府替姐姐們說情”
“嗯,這還差不多”見女兒眼眸通紅,委屈巴巴的模樣,甄夫人也是有些心疼。
“母親這也是爲了你好,你還小,不懂,以後你就明白了”
郡府。
議政殿前,白玉闊達的廣場上,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着各種姿态,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墜落,将廣場中央靜立少年的一頭長發染成白色。
身着貂絨,手舉折傘,甄宓好奇目光看了眼被大雪覆蓋的主公,正準備朝面前淋雪的幾位大人行禮,卻被身旁的李青先一步捂着小嘴,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别出聲,主公武藝有重大突破了”李青極小的聲音道。
甄宓美眸眨了眨,心中好奇更甚。
“呼...”
一道淡紅色霧氣猶如匹練自少年微張的口中噴吐而出,又如烈焰一般炙熱,剛一出現,身周雪花立時化作水滴墜地。
突然!
李成玉手中一槍一橫,體内筋骨齊鳴,血氣奔湧,長槍如銀蟒刺、劈、掃、抽,表面看似毫無章法,體内血氣卻能及時準确的到達任意部位,招式打完後又及時回收。
雙目緊閉,身體騰挪橫移,漫天槍影随身遊走,漸漸的二者合一,竟看不清哪是人,哪是槍。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槍影漸漸凝實化一,但每一槍無論刺、劈、掃、抽還是砸,身周雪花都會被一股無形熱浪震成水霧,隻消片刻,廣場白雪之上便鋪了一層蘊養上去。
漸漸的,李成玉雙手持槍,感覺體内血氣奔湧到了極限,盡朝心髒奔湧,欲要跨過一道天塹,可血氣奔湧多時卻始終無法沖破,高擎于頂的長槍也劈之不下。
“給我開!”眼見氣血後力不濟,李成玉怒吼一聲,直接将腰間玉佩積攢了一年的血氣吞入體内,一邊煉化,一邊沖向心髒。
時間仿佛過了一刹那,又仿佛過了很久,氣血橫貫心髒的最後一道“關隘”突然崩潰,體内滾滾氣血宛如黃河決提,咆哮翻湧。
此一瞬,李成玉突然看到了一顆劇烈跳動的心髒,正以兇狠狂猛的姿态吞噬着周圍綿延不止幾何的血河。
突然!
心髒爆發出此言的血紅光芒,跳動速度驟然減緩,跳動力度卻一次比一次強勁,發出比戰鼓銅鍾沉重百倍、千倍甚至萬倍的轟鳴聲。
李成玉睜開雙目,猩紅光芒爆射三尺,随着一聲大喝,高舉已久的銀槍瞬息落下。
“轟...”肉眼可見的狂暴氣浪随着槍尖劈落在地,白玉石闆鋪就的地面瞬息龜裂凹陷,大地顫動,積雪卷裹着水氣蘊養高高掀起又轟然落下。
待雪浪停歇,李成玉靜立持槍,朝着空曠之地随手一刺。
“轟...”錐形氣浪橫沖百丈,積雪兩分,地面更是犁出一道凹痕。
“砰...”即是百鍛鋼槍也無法承載如此強大的力量,随着一聲悶響,寸寸炸裂,化作一地鐵屑。
松開右手,任鐵屑如灰塵飛揚,李成玉揚天狂笑,心中暢快到了極緻。
“嘶...”
陳宮郭嘉二人倒抽一口涼氣,駭然目光緊盯着眼前非人景象。
“這...這豈是人力所能爲之?”陳宮目光呆滞,喃呢自語的重複着話語,像極了被吓傻的模樣。
郭嘉深吸口氣,内心同樣無法平定,民間早有傳聞主公乃是天神下凡,平日隻當是奉承之語,眼下看來...。
“恭喜主公,神功大成!”
李磐李青兄妹跪地大喝,心中狂喜,全天下除了李成玉,就他兄妹二人知道主公修煉的是真正成仙成神的功法。
“恭喜主公,神功大成!”廣場上早已被吓傻的軍士回過神來,目光炙熱如烈火。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郭嘉陳宮也是連忙收斂心神拱手祝賀。
偌大的廣場,唯一沒有出聲的隻有甄宓,呆呆的模樣看着遠處意氣風發,盡顯狂态的少年,眼裏隻剩崇拜與癡迷。
“都起來吧”李成玉淡笑一聲,拍手拂去掌心沾染的鐵屑,感受着心髒催生出愈發強大的力量,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
“都随我去殿裏”李成玉微微一笑,雙手負于身後,大步朝議政殿走去。
殿内,李成玉看了眼甄宓,輕語道:“宓兒過來坐我身旁”。
“妾身領命”甄宓輕點嗪首,蓮步輕邁,小手置于腰間,俏立于李成玉身側。
陳宮心裏一樂,甄宓與主公可謂是他一手促成,主公對甄宓小姐也一向寵溺,還未成親便得如此對待,此功雖無可表,但情卻是極大。
隻是心裏剛樂兩下,陳宮臉色忽的垮了下來。
“甄宓小姐,主公偏愛于您,可禮法絕不可廢棄,無論文武,入殿必須上繳兵器,您身旁這位面生的女侍也太不懂禮數了吧”
“陳大人教訓的是”
甄宓躬身受教,她的确忽略了這點,但李青将軍豈非常人所能比拟,可還未開口,李青卻将腰間唐刀取下,淡淡的語氣道:
“陳大人管的也太寬了點吧,我李青随主公征戰沙場,同寝共眠,上殿帶刀也是主公特許,何以不懂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