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熟知唐納德·布雷克醫生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好人,隻是可惜他因爲自己的殘疾,而無法參與最頂級的外科手術,從而黯然從醫院離開,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布雷克真正離開醫院的原因并不是這個。
其實即便是自身有殘疾,但是幾年的艱苦鍛煉出來的堅韌意志,早就已經讓他近乎克服了這一困難,哪怕是長時間的站立,隻要不是那種拖過十二個小時的超長手術,他都是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的。
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會被頂級醫院給錄取,并且從實習醫生做到住院醫,到主任醫師,并且一直往上走。
而之所以導緻他被迫離開醫院,實際上還是因爲一次手術。
準确的來說是一次違規手術,他給一名瀕臨絕境的患者實施了手術,但是這一次的手術并沒有被醫院的醫務科所批準,因爲患者付不起醫療費。
9萬美元的醫療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得了的,但是爲了這一個9歲的孩子,唐納德·布雷克最終還是進行了這一次手術,一次無授權手術。
不過還好,手術最終獲得了成功,那個孩子也被救了過來,但是唐納德·布雷克醫生卻被開除了。
不是因爲那9萬美元,而是因爲無授權,一次倒也罷了,如果長期反複的這麽做,任何一家醫院都承受不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唐納德·布雷克醫生被開除了,而也就是因爲這一次開除,唐納德·布雷克在紐約中央公園散心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前來跑步的簡·福斯特,他們因此而相識,相知,乃至于相愛。
說實話,唐納德·布雷克還是有些資産的,一名頂級的神經科醫生還是很掙錢的。
說起來,不管是唐納德·布雷克,還是斯特蘭奇,全部都是紐約頂級的神經科醫生,而且他們應該是相識的。
頂級的神經科醫生的圈子就那麽大,而且大家都在紐約。
這個行家真的很容易出超級英雄,而且實力都很強。
唐納德·布雷克本人擁有美利堅和挪威雙重國籍,他在挪威老家一座城堡,在紐約開一家診所對他來說并不難,幾百萬美金的投入還是拿得出來的。
不過這筆錢也不能完全由他一個人出,作爲女朋友,同時也是爲了投資,簡·福斯特也在這間診所裏面投入了100萬美金,這是她這些年裏獲得的各種各樣獎項的獎金,出版的許多文章文獻所得到的稿酬和版稅,也在這間診所裏面占了但是相當多的股份。
隻是這麽多年來,這間診所從來就沒有分過一次紅,因爲他從來就不掙錢。
唐納德·布雷克醫生經常對一些沒錢的患者直接免除了所有的醫療費,甚至有些時候還自己往裏面貼錢貼藥,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實在突出,在有錢人那裏很是賺了一筆,否則的話,這間診所早就已經撐不下去了。
站在診所的門口,簡·福斯特想着過往曾經的一切,最終輕聲歎了口氣,然後一推門走了進去。
“嗨,琳娜!”簡·福斯特熟絡的和幾個護士打招呼,順帶問道:“他在裏面嗎?”
“在的,有病人!”琳娜稍微點點頭,招手示意簡·福斯特走過來,然後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又分手啦?”
又,簡·福斯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這個又字用的真好,她和唐納德·布雷克之間分分合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起來這一次也是同樣,但是簡·福斯特心裏明白,這一次不一樣了。
哪怕是這一次在新墨西哥州的研究沒有更多的突破,但是如今獲得的資料已經足夠她進行相當長時間的研究了,所以她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内都會沉浸在科學研究當中,如果說唐納德·布雷克無法接受這一點,那麽他們之間恐怕就隻有分手了。
而這一次她會絕對果斷,甚至直接抽走自己在這間診所的投資,而沒了這筆錢,診所恐怕很難維持的下去。
這家診所的患者實際上還是有不少的,畢竟除了一些完全免費的診所之外,這裏可以說是整個紐約收費最低的幾家之一,甚至比一些社區診所的收費還要低。
盡管這裏是一家專門治療神經病和心理方面的診所,但是還是有不少其他方面的病人來這裏看病,而唐納德·布雷克也盡可能的給每一名病人治療。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裏還要收取最低的醫藥費和器械費的話,來的人會更多,而這家診所也早已開不下去了。
即便是如此,這裏的護士已經走了好幾茬,現在也隻有琳娜和伊蓮兩個人在了。
而且她們也是剛剛畢業出來,無法找到工作的人,一旦他們找到比這裏工資高,前景更加廣闊的工作,那麽她們搞不好很快也會離開。
對于這樣的事情,簡·福斯特也提過機會,在必要的時候提高一些醫藥費,盡可能的将診所維持下去。
但是唐納德·布雷克卻是非常固執的拒絕了她,他說醫藥費但凡上漲一塊錢,就又可能會導緻一個人看不起病,甚至最終導緻他的死亡,那是一名人命啊!
可是簡·福斯特的理由也非常強大,她說如果這家診所真的維持不下去了,那麽沒法救活的人将更多。
唐納德·布雷克則是咬着牙表示,能多救活一個是一個,哪怕是這家診所最後也剩下他一個人,他也要維持下去。
那就是一頭倔驢,雖然長時間分隔兩地,但是他們兩個卻都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找别的男人女人,更多的都是花在自己的專業上,所以真正導緻他們分手的還有其他原因。
在診療室裏面的病人走出來之後,簡·福斯特讓琳娜攔下了下一名病人,然後走到了診療室門前。
手放在診療室門的把手上,簡·福斯特最終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猶豫,真的要這麽做嗎?
最終她一臉堅定了走了進去,看着對于她的出現異常驚訝的唐納德·布雷克說道:“唐,我們需要聊一聊。”
出乎意外的,唐納德·布雷克的臉色很快平靜了下來,他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我們的确得聊一聊了!”
片刻之後,兩個人已經出現在了距離診所不遠的中央公園裏,沿着他們已經走慣了的那條小路慢慢的前進。
“唐,你不要怪我,我這一次也是因爲新的研究需要大筆資金的投入,所以才不得已抽資的。”簡·福斯特這話雖然說的平靜,但是她的心裏卻是異常的難受,她又何嘗不想讓診所繼續維持下去,但是……
然而唐納德·布雷克本人的反應卻是出乎尋常的平靜,他在簡·福斯特驚訝無比的眼神中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簡,這家診所或許真的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爲什麽,它不是你的夢想嗎?”簡·福斯特一下子停下腳步,忍不住用力的抓住了唐納德·布雷克的胳膊。
“它是我的夢想不假,可是這樣的一家診所,絕對不能夠讓一名精神病人來經營。”唐納德·布雷克說完,忍不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最後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左手的拐杖。
“你……等等,什麽精神病人,你在說什麽,你什麽時候成精神病人了?”簡·福斯特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重心,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唐納德·布雷克:“你究竟是怎麽了?”
“我自己也很困擾,我懷疑我的體内多了一個人格。”唐納德·布雷克開始向簡·福斯特說起了自己擁有了雙重人格的整個過程:“這還要從我這一次挪威之行說起……”
上一次簡·福斯特和唐納德·布雷克分手的時候吵得很兇,兩個人的心情都很不愉快,所以在簡·福斯特離開了紐約之後,唐納德·布雷克也返回挪威去散心。
“我看到了一艘外星飛船,他們在綁架一個女孩,所以我趕緊報警,但我報警的時候,那些外星人發現了我,并且朝我追了過來,而我在逃跑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洞裏。”在唐納德·布雷克的描述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個山洞開始的。
那些外星人也同樣追進了山洞裏,在最危急的時刻,唐納德·布雷克隻能用手裏的拐杖來抵抗敵人,然而就在他即将被外星人殺死的時候,一陣轟隆隆的雷霆響聲從天外傳來,而下一刻,他手裏的拐杖已經變得熾白。
刺目的雷霆已經從他手裏的拐杖中劈射而出,強大的電流一瞬間就将那名外星人刺激的痛聲大叫,然後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不過在這個時候,更多的外星人追殺了進來,但是此刻唐納德·布雷克手裏的拐杖,也已經變成了一把巨大的錘子,一把實力強大無比的雷神之錘。
再看,唐納德·布雷克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在那些外星人的眼裏,出現的則是一名身穿銀色戰甲,頭戴銀色戰盔,身披鮮紅披風的強大戰士,而這個人赫然正是雷神托爾。
剩下的也就不用多說了,雷神托爾降世,揮舞雷神之錘,在最短的時間内就打倒了那些外星人,然後沖了出去,然而就在他要解救那個女孩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反而是那些外星人,不知怎麽的已經回到了他們的飛船裏,然後倉皇離開。
最後地面上除了打鬥的痕迹以外,在沒有任何證明外星人綁架地球人類的證據了,這也是爲什麽最後這件案子會不了了之的原因。
“我記得他是這麽說的,‘你問我是何人,我是雨的噪音,風的意志,世人稱我爲攜雷之使,閃電的歌者,我是阿薩神族的下一任神王,衆神之父奧丁的子嗣,我是雷神托爾。’”唐納德·布雷克仔細的回憶,皺着眉頭接着說道:“他之後還說了一些‘父王,我已經回來’之類的話,最後就暈過去了。”
在這個時候,聽到唐納德·布雷克如此描述的簡·福斯特,臉色早就已經變得異常難看。
就在前兩天她還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裏研究雷神之錘,但是現在,她的前男友唐納德·布雷克卻突然變成了雷神托爾,他手裏的那根拐杖也變成了雷神之錘。
這也就是說周揚在新墨西哥州基地說的沒錯,他們現在研究的那件東西并不是雷神之錘,隻是一間仿制品,真正的雷神之錘依舊掌握在雷神托爾的手裏。
“簡,那種感覺是那麽的真實,每一種感覺都那麽真實,我将閃電握在手裏,感知到每一滴雨的落下,感覺我就是雨,我就是一切,我和整個宇宙相聯系,這種感覺太猛烈了,我根本沒法承受,他一下子就吞沒了我。”唐納德·布雷克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當初的那種感覺也仿佛重新回來了。
“我有些不太明白。”簡·福斯特的臉色也跟着變得有些難堪,她伸手扶着唐納德·布雷克,低聲關心的說道:“我們到那邊去休息一下吧,唐,你的情形真的不大好。”
“沒事兒,簡,這段時間我逐漸理清了思緒。”唐納德·布雷克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着簡福斯特說道:“或許是這根拐杖對我釋放了什麽輻射,又或者是什麽宇宙射線,就像神奇四俠那樣。射線增強了我的身體和感官,強化到我的神智無法接受的地步,而作爲代償機制,我産生了一個神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