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個小巷,是個稍稍寬敞的所在,隻見幾個人彪型大漢正在對一個倒地的人進行拳打腳踢。一個年輕女子試圖上前用身體護着倒地的人,正被人拉開,女子還在不停地喊救命。
在不遠處,一個衣着華麗的公子哥,指着被打的人嚎叫着:“把那個小賤人拖走!打!狠狠地打!往死裏打!”
“住手!快住手!”秦月大喝一聲。 聽到喊聲,幾個打人的人停了一下,當看到秦月時,很快又回過身去。有一個人舉起拳頭,正準備打下去,但拳頭卻停在空中。有一個人擡腿正要踩下去,也半路停下。拉女人的那個還做着拉人的姿勢,但女人已經掙脫,正搶上前,去扶倒地的人。
秦月看清楚了,倒地的是一個男青年。
“你tama是幹什麽的?誰讓你多管閑事?”公子哥惡狠狠地對秦月嚷道。
“我tama是過路的,沒有人讓我多管閑事,我自己讓我自己多管閑事不行嗎?”秦月戲谑道。
“你小子挺橫呀!誰給你的膽,你知道本大爺是誰?”公子哥往秦月這邊走了過來。?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是誰,我隻問你,爲什麽當街當人?”秦月問道。
“你管得着嗎?……”公子哥還想說什麽,這時他看到了那三個人奇怪的樣子,顯得很吃驚。
“你們幾個,怎麽回事?”公子哥轉向那幾個人。?
“他們幾個怕是幹壞事觸犯了神靈。”秦月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神靈?神靈在哪兒?”公子哥顯然有些害怕。?
“你沒聽人說嗎?舉頭三尺有神明。”秦月言道。?
“什麽神明?是你做的手腳吧?你用的什麽邪書,還不把他們放開。”
公子哥看來明白了是遭了秦月的戲弄,不過他不知厲害,走到了秦月身邊,用手指着秦月的鼻子。
秦月最煩有人指她的鼻子,剛想狠狠教訓一下這人,但很快改變了主意。公子哥也和那幾個人一樣,定在了那裏。
年輕女子扶着男人走到秦月面前,女子對秦月說:“謝謝義士。”?
男的也說:“謝謝,謝謝。”?
“你怎麽樣?”秦月關心地問男青年。?
“用不用把你送到家?”牽着馬趕着車的譚五已經走到秦月身邊。?
“我沒事,我沒事。”男的感謝地看着秦月和譚五,謝絕了女子扶着的手自己站着,看來應該無大礙。
“您是譚五爺吧?”年輕女子一直在打量着譚五。?
“是呀!我是譚五,你是?”譚五很奇怪,想不到這裏會有人認識他。?
“譚五爺,我是小梅呀!”?
“你是小梅?”秦月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分開的時候都很小,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你是?”自稱小梅的人問秦月。?
“這是月兒呀,小梅姑娘。”譚五在一旁言道。
“月兒!”小梅激動的和秦月抱在了一起。?
“對了,月兒,這是長貴哥。”小梅拉過長貴。?
“月兒!”長貴忘情的喊着秦月的名字,拉着小梅過來抱秦月,小的時候,他們幾個經常抱在一起。但很快的,長貴意識到什麽,停下了,有些尴尬。
“長貴、小梅,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們,桂芳呢?她在這裏嗎?”秦月沒注意長貴的窘樣。?
“桂芳呀!她家老早搬走了,這麽多年我們也沒見過。”小梅說道。?
“你們……這裏是怎麽回事?”秦月問二人。?
“這……這……說來話長,還是到我家吧!”
長貴似乎有難言之隐,秦月注意到了,小梅的臉上也有一抹紅暈。
已經到飯時了,秦月不願意給别人填麻煩,她靈機一動,“剛才我過來時,看到街口有個酒樓,走,我請你們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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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好意思?你遠道而來是個客人。”長貴言道。
“是呀!你們是客人。”小梅也在一旁附和。?
“我記得,小的時候,你們常說我們家是有錢人,走,吃有錢人的去!”秦月哈哈笑着,拉着長貴和小梅就走。
“月兒,還是把那幾個人放開吧!”譚五提醒秦月。
秦月拍的拍自己的頭,“差點忘了,今天本姑娘高興,就放你們一馬。”
說着話,秦月用手指分别點了下幾個人,那幾個随即成了活物。
有一段時間了,秦月在師公的隔空掌的基礎上,發展出了隔空點穴。自然,發力并不難,難點在于力道的控制和落點的精準。 被秦月點穴後,幾個人不能動,不能說話,但能聽。知道遇到他們惹不起的人,公子哥帶着幾個人知難而退。
看到眼前神奇的一幕,而這又出自小時候的玩伴兒,長貴和小梅簡直驚呆了。隻是他們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若是見識了秦月的那些超人武功,他們不知又當如何。 到底拗不過秦月生拉硬拽,小梅和長貴隻好順從了秦月。譚五帶着馬和車,跟在幾個人的身後。
進到酒樓後,秦月選了個樓上的雅間。 酒保過來送上了菜單,秦月交給了長貴和小梅,“你們倆個,想吃什麽盡管點。”?
“月兒真是有錢人了,騎大馬,吃酒樓。”小梅贊歎道。?
“有錢真好,那我們就吃一次有錢人,不吃白不吃。”長貴故作輕松。
秦月本來想解釋一下,自己不是什麽有錢人。能算有錢人嗎,别的不知道,真正的有錢人,秦月在洛陽是見識過了。但是,她想想還是算了,做這種解釋顯然和現在這個場面不合時宜。既然是花錢請客,就當一次有錢人吧,這樣,人家會吃得心安。
譚五安頓好馬和車後,也找了過來入坐。
席間,長貴和小梅或許是想回避什麽,或許是充滿好奇,或許是對小時玩伴兒的關心,或許是兼而有之,總之,兩個人不停地對秦月問這問那。秦月簡單地講訴了一下這些年的大體經曆,已經讓長貴和小梅咋舌不已。對于他們這樣的祖祖輩輩,幾乎是過着同樣往複生活的人,這實在是不足爲怪。
幾個幼年的玩伴,很自然地追憶起當年的那些有趣的往事,對于現今已經長大了的他們,總是十分惬意的。?
“我們玩過家家的時候,你們倆個總是喜歡當倆口子的。” 秦月隻是随口一說,卻搞得長貴和小梅滿臉通紅,甚至還帶着一絲惆怅。 “這是真的,難道你們忘了嗎?有一次 ,桂芳和長貴當倆口子,小梅還氣哭了。嗨,小時候真有意思,真的很好玩!要我說呀,還是小時候好。”秦月應該沒看到長貴和小梅的表情,繼續着自己的回憶。
坐在秦月旁邊的譚五咳了一聲,還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秦月的腿。
秦月這時才注意到長貴和小梅尴尬的樣子,聯想起剛見面時的場景,秦月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家的大人們都好吧?”譚五岔開了話題。
長貴說:“謝謝譚五爺的挂懷,我爹娘都好。”
小梅沒接話,卻用鼻子哼了一聲。?
“小梅的爹娘也挺好的”長貴連忙救場。
譚五畢竟是譚五,什麽時候都保持着警覺。應該是嗅到了異常,他起身走到了窗前。?
“我們有麻煩了!” 譚五聲音很平靜,但卻讓長貴和小梅受到了驚吓。
兩個人起身走到窗前,伸頭往外一看,緊忙又縮了回來。?
“這家夥可真下本錢了,雇來這群惡霸。”小梅恨恨地說。
“什麽樣的一群惡霸?”秦月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認錢,誰給錢就給誰幹事,心狠手辣,長治街面上,沒人惹得起,除非你花更多的錢。”小梅言道。?
“怪我了,怎麽會想不到那家夥能善罷甘休,小梅、月兒、譚五爺,你們不要管,他們是沖我來的。”大難臨頭,長貴還很仗義。
“沖你,他們就不會花這個大頭錢了,不是沖你是沖我。”秦月說着,看了看大家,“這一頓飯也吃不消停?”說着,秦月喊來夥計,将一塊碎銀子放其手中,“這是押金,我們還沒吃完,煩請小哥幫我們照看一下,我們去去就來。”
待夥計滿口答應後,秦月起身,“走,我們去會會他們。小梅、長貴,緊跟在我身後,五爺,您看護好他們倆個。”
看秦月鎮定自若的樣子,想到剛見面時秦月那不可思議的出手,緊跟在秦月身後的長貴和小梅,顯然心安了許多。
秦月幾個人剛出酒樓大門,那個公子哥指着秦月對他身旁的一個大漢喊叫:“就是她,一定要狠狠地收拾她。”
幾十個兇神惡煞,在酒樓門前圍成個半圓形。公子哥身旁的那個大漢,應該是這夥人的頭,就見他揮揮手,好像要發出什麽指令,但是,當他看清楚秦月時,臉色立時大變。揮出的手臂沒有收回來,而是重重地扇了公子哥一記耳光。?
什麽地方都有喜歡看熱鬧的人。這一刻,附近聚集了不少人,誰也沒想到會發生剛才的一幕,大家顯然被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