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站在那裏整座山上可以一覽無餘,還是沒看到曲永福的身影。她吓了一跳,是不是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滑落到了什麽地方了?
秦月打發幾個人,分散開沿着山腳仔細尋找。幾個人陸續回來報告,沒找到?
她心想這到是個好消息,畢竟這人沒跌落下來。可是,人哪兒去了呢?是不是昨天自己抓了個袍子,曲永福也不想空手而歸呢?要是碰上個大家夥,例如野豬之類的,曲永福一個人能對付得了嗎?想到這裏,秦月又開始怕了。她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讓曲永福一個人上去?
不能再等了?秦月決定自己上去找人,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沒上多高,她又折返回來,取了條長繩子帶着,說不定可以派上什麽用場。
爬了沒多高,底下有人喊,說曲永福出現在山頂。
秦月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山頂上的曲永福,隻好又退了回去。下到山下,往後退了十幾步,秦月看到曲永福了。雖然看到眼裏人不大?但能看出一切正常,秦月放心了。
等曲永福下來後,秦月問怎麽回事?原來曲永福到山頂後,從山上往下看,沒有人住的房子之類的,也看不到有人活動的迹象。曲永福是個辦事認真的人,他擔心山下萬一有人可以藏身的山洞,眼看下坡不是很陡,就又下到了底下,仔仔細細地巡察了一番。
秦月問他有什麽發現沒有?曲永福說連獵人到過的痕迹都看不到?
秦月贊賞地對曲永福點頭,心想,用那個林捕頭的排除法,又可以排除一個地方了?
另一個要查的地方,不順路,路途也很遠。秦月和曲永福商量了一下,就不搞疲勞戰術了。
最後一個地方了,在那個地方的可能性很大,必須多用些功夫,仔細偵察一番。
往回走路過那個有瀑布特别陡峭的地方,秦月停下了,又在馬上又來回察看了一番。曲永福過來,說就這個地勢,爬上去和登天差不多,這土匪就算有辦法爬上去?也很難出入?
秦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回去的路上,秦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是想再給村民們獵個大獵物。但是,很不巧,一路之上,連個野兔都沒碰上?
其實,就算是碰到了野兔,秦月也未必動手。自從聽徐阿姨也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一次在自己家附近的山腳下,說過了那句話後,秦月已經有些不忍心傷害這些可愛的小生靈了。
回到駐地萬老伯家,萬老伯說族長提前打招呼了,讓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去族長家吃飯,包括萬老伯本人。
族長說了,很寒酸,但冷水變熱水,總是一片心意?有來有往,看來這族長也是個講究人。
但是,剛剛經曆過劫難,招待這麽多的人,肯定是很重很重的負擔。
秦月看時間還早,就從包裏拿出一小塊碎銀,派二個士兵,到那個沒被搶劫的村子采購一些酒、肉等幹鮮貨。
等到一行人,帶着二個士兵采購回來的東西,到了族長家;族長很過意不去。
他說:“怪不得我潼關的老表說,這秦大俠什麽都好,就是太講究?講究得甚至讓人受不了?幾個人到家裏吃頓便飯,拿這麽多東西,叫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呀?”
秦月也說了幾句客氣話。雖然,族長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但秦月知道,這是人之長情?仔細想來,不管是什麽地方?不管風俗和習慣如何?比起那些喜歡占便宜的人,這講究人肯定要受歡迎得多?
說是便飯,其實也是很豐盛的。真要是這樣的一桌菜是家庭便飯?誰知道是什麽家庭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當然,國人都是這樣?就比如皇帝,明明是必須要把他當成神靈來供奉,但偏偏自稱自己是寡人。何爲寡人?就是缺德的人。他自己說他是缺德的人可以,你敢說他是缺德的人嗎?不殺了你的頭才怪?所以,有人說華夏的皇帝是最虛僞的人,可能是有道理的。
不過我們扯遠了,還是回到族長擺的這桌酒席上吧!菜上得差不多了,人也都坐好了,但還是不開席?
不管什麽地方,主人不說開始,别人是絕不能動筷子的;是等什麽人嗎?
如果是等人,肯定是身份很高,至少要比主人的身份高很多。在這個村裏,還有人比族長的身份高嗎?難道還有外來的客人嗎?秦月心裏在想。
族長好像人也很着急,起身去外邊看了幾趟。又等了一會,一個人急急忙忙的從外邊進來,看長像和年紀應該是族長的兒子。
隻見他附在族長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族長看來是不太相信,也有些急了,“找遍全村都沒找到?”族長問。
他兒子模樣的人肯定地點點頭。
場上的人誰也不知道?族長找遍全村,找的是什麽?
這時候,族長對秦月抱歉的笑笑,“秦大俠,今天要讓你和咱們這些官軍兄弟們見笑了。經過這匪徒搜刮,再加上過年,犬子剛才走遍全村各家各戶,也沒找到一兩酒。不好意思,今天得喝客人帶過來的酒了。”
秦月知道,這個地方和很多地方一樣,有個規矩,招待客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客人帶來的東西的。
照理說,客人帶來了,送給了主人,也就是主人的了。主人怎麽支配?那都是主人的事。話是不錯,問題是用客人帶來的東西招待客人,不是顯得自己太寒酸了嗎?龍的傳人不是好臉麽?
類似這樣的事比比皆是。
比如在燕趙一帶,有一種說法,叫做無肉不成席。家裏窮沒有能力用肉招待,還要招待客人,也要成席怎麽辦?窮人有窮人的智慧?把幾片肉用線穿上,放在菜的最上邊。客人如不知道,用筷子夾一塊肉,所有的肉都跟着起來,客人會馬上把夾的肉放開。
一個大正月,這家人不知要招待多少客人,就這幾片肉就保證了每席都有肉,每席也都能成席。
有意思的是,主人在席間還要不停地讓客:“吃肉!吃肉!千萬别客氣!”
如果真有傻狗不知臭的人,看不出眉眼高低,把這一串肉都給吃了怎麽辦?估計也拿他沒什麽辦法?隻是,沒聽說誰家遇到過這樣的客人?
不過,我們說的是燕趙一帶,别的地方是不是這樣?我們還不得而知。但是,族長的這一桌子菜還是實實在在的。
秦月安慰族長說:“剛剛遭受過被搶劫,能張羅起這一桌子菜肴,已經是夠了不起的了?如果族長您老人家再有别的想法?那這頓飯我們真的很難下咽了。”
族長說:“都說秦大俠武功高強,這說出話來,也讓人特别地舒心。”
吃飯的時候,族長還和秦月說出了他自己的一個想法:想讓這個村的後生都能學些武功,組織起來,看家護院。
秦月說族長的想法很好。像萬家樓這樣偏僻的村子,不但天高皇帝遠,州府和縣衙的統治也是很弱的,基本是屬于幾不管的地方。加之地處山區,便于強人出沒。靠官府很難靠得上,不如靠自己。
秦月跟着師公和五爺,走過了很多地方。
她和族長談到了她見過的一個村子。雖然也地處偏僻,但這個村子的民風特别的彪悍。村裏無論男女,從小人人習武,從沒有強人敢到他們那裏搶劫?
族長說人人習武,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曲永福說:“族長,學武有什麽難的?我們的秦大俠在筆筒山有武館,想學,把人送過去不就完了。家境不好,不但不收費,還管吃、管住,甚至發衣服。”
族長說:“大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這個村人丁不旺,勞力本來就缺少,就算管吃、管住、管穿,這農活耽誤不起呀?再說了,不付學武的費用已經是夠照顧了,怎麽能管吃、管住、管穿呢?秦大俠家裏也沒有搖錢樹,她賠得起呀?”
秦月說,管吃、管住、管穿自己到是賠得起,因爲這不過是少數人。有錢人家的孩子送武館學武,要是不收費,人家還不放心?難辦的是去學武的人,是主要勞力脫不開身?
秦月想了想說:“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辦法。”
“哪兒兩個辦法?”族長忙問。
“一個是送一到二個人去武館學,學成歸來再回來教村裏的别人。”
族長聽了後點了點頭,“這個辦法不錯,隻是去的人要學很長的時間,有些遠水不解近渴。不知秦大俠的第二個辦法是什麽?”
“第二個辦法就是我們武館派個人過來,利用一些空閑時間,教村裏年輕人和小孩子武功。”
“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族長贊不絕口。
“秦姑娘,我有個更好的想法?”曲永福說。
“什麽更好的想法?”秦月好奇地問。
“您可以在這裏辦個分校呀?可以辦長期的,也可以辦臨時的,也可以辦流動的。有空房子就利用空房,沒有空房子可以利用一些場地。教練時間可以根據村裏的實際情況确定。”
“這個辦法也不錯,我們村裏有空房子,足夠辦武館用。武館在村裏辦起來,臨近的村子裏如果有人想學,也可以過來。”族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