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雲沒做聲,停了一會,他問秦月:“月兒,你怎麽看?”
“我覺得下這個結論爲時過早。”秦月不假思索。
“從老輩傳下來的說法中,倒真沒有這一條?可我們這些個男的都沒練成?隻有月兒一人是女的,就練成了,還真沒辦法不做此想?”慧雲說道。
秦月和二個老人說起了,自己是如何找到天甲奇門的?兩個人聽了後都不住地稱奇?
“我還真以爲秦毅把這禍害人的秘籍毀了呢?”雲一鶴說道。
“我倒是知道秦毅不會毀了這秘籍?但說實話,在内心深處,又巴不得毀了得好!這樣就不用再爲害武林了?現在看來,多虧沒被毀,否則我家月兒如何能有今日之成就?”說着,慧雲慈愛地看了一眼秦月,“當年,我就主張把這秘籍毀掉,我慧雨師弟堅決不同意,他說這是祖輩好不容易傳下來的,豈可輕易毀掉?現在看來,我慧雨師弟是對的。對了月兒,你師公好嗎?”
秦月介紹了慧雨的情況。
“到底還是發作了!”慧雲歎了口氣。
“幸虧秦姑娘習練成了天甲奇門!”雲一鶴也很感慨。
慧雲搖了搖頭,“也不過是權益之計呀?”
“爺爺,像我師公這樣的情況?是不是不過于用内力就不會再犯?”秦月問。
“其實,很難說?就是不用内力,也未必就不會再犯?這其中的原因我也琢磨不透?”慧雲憂心忡忡。
“如果再犯,真的隻有千年天山雪蓮、百年長白山參才能救回一命嗎?”秦月又問。
“這也隻是聽說,真實情況如何?也不得而知?啊彌陀佛!啊彌陀佛!”慧雲兩手合一。
“這千年天山雪蓮,百年長白山參,聽到名字就把人吓住了!到哪裏去找呀?”雲一鶴也長歎了口氣,“萬幸呀!萬幸!”雲一鶴感慨萬分。
秦月猜想,雲一鶴這裏的“萬幸”?應該是他自己,在習練天甲奇門時,發現不适及時收手,沒造成更大的危害?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不管什麽千年天山雪蓮還是萬年天山雪蓮?也不管是百年長白山參還是千年長白山參?隻要這世間有此物,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去找到!”秦月發出了誓言。
說是這樣地說,這世上的很多事,光有決心就能行嗎?慧雲和慧雨二人情同手足,雲一鶴和慧雨的關系也非同一般,至于秦月就更不用說了?因擔心慧雨,幾個人情緒都有些低落。
“對了,月兒,光宗那小子好嗎?”慧雲想岔開話題。
秦月楞了一下,很快想到爺爺是在打聽賀大哥的情況。
“賀大哥挺好的,他幫了我很多。”
秦月接着原原本本說起了,賀光宗最終放棄習練天甲奇門的事。
“光宗這小子,不錯!我沒看錯他?”慧雲贊道。
“其實不然,我倒是認爲,無論如何,應當試一試?能或不能?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發現不适,停下便是了嗎?”秦月說。
“秦姑娘,發現不适,停下便是?說的輕松?那麽容易嗎?”雲一鶴搖了搖頭。
“很難嗎?您老人家和我爺爺不都做到了嗎?”秦月不解。
“可别提我了?那是我自己想停嗎?混身不能動了,不停行嗎?後來稍好一點,還想繼續,是你爺爺死命阻攔。當時我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認爲這死和尚嫉妒自己?他沒練過第三重,我可是練到了第四重?現在想起來,真是心有餘悸呀?搞不好,說不定還不如慧雨老弟呢?”說到這裏,雲一鶴停了一下,“也多虧這死和尚創了那套少林長拳!”
“這些事不提也罷?說到家也是你這臭老道的造化!”慧雲擺了擺手。
看到二個人一個“死和尚”,一個“臭老道”的叫着,秦月直想笑。
“月兒,爺爺問你,如果你在習練天甲奇門時發現了不适?你能停下嗎?”慧雲問道。
“我應該不能,不是别的,是爲了練成了給我師公看病。其實,如果不是我師公病重不治,我也不會肯下那麽大的功夫找到天甲奇門?”秦月說。
“這也就是說,還好你練成了?”雲一鶴說。
“不過,我五爺盯得也很緊。”秦月說。
“這萬事皆有定數。”慧雲歎道。
“爺爺,我更覺得事在人爲?”秦月說。
慧雲笑了笑,“月兒,我聽你師公說過,你小時被野狼哺乳過?”
“是的,我爹爹說是他親眼所見。”秦月回答。
“你是說,這與秦姑娘能習練天甲奇門有關嗎?”雲一鶴問。
“應該是,因爲據說,天甲奇門最早就是出自一個叫狼族的部落。”慧雲沉思着。
“倒也是,這個說法,我也聽說過。”雲一鶴說道。
秦月想起,自己的師公也這樣說過。如果隻有喝過野狼奶的人,才能習練天甲奇門?那這個世上,能習練天甲奇門的人可真就屈指可數了?如果傳了出去,這狼可就遭殃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慧雲,雲一鶴、秦月這兩老一少幾乎是形影不離。
忙裏偷閑,在慧雲的提議下,雲一鶴還傳了秦月一套武當太極拳。
有極升無極,無極升太極,太極拳是武當派的絕學。
這樣一來,雲一鶴對秦月也有了授業之恩。兩個人的關系,也在悄悄地發生着變化。
第三天,雲昱卿回來了,和他同行的還有一人。
二個人走進慧雲的方丈室時,雲一鶴正在看秦月演示太極拳。見二個人進來,秦月停了下來。
“是您?”秦月看到和雲一鶴同行的人,脫口而出。
“秦姑娘,你們認識?”雲昱卿問。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秦月點頭。
“我們有一面之緣?在哪兒?怎麽會?”和雲昱卿一起的人不敢相信。
“您是在邯鄲吧?”秦月問道。
秦月打量着對方,兩道重眉,連在了一起,她心裏說:不會錯的?那一次,他給自己留下的印象極嘉。
“是的,秦大俠,我是住在邯鄲。”
那人還是想不起自己在什麽地方?和秦月見過面。
“您應該記得我最早去邯鄲那次?當晚在厚德福酒樓,對了,那一天,我是易了容的。”
“是坐在我對面的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吧?”來人問道。
“一點不錯。”秦月回答。
“怪不得?我還一直納悶着?那裏是我們這些人常聚的地方?大家都相互認識。隻有您特别的面生,而且至始至終一言未發。從哪兒以後,又從沒露過面?”那人點着頭。
“宮天樞,你怎麽來了?”雲一鶴走上前來。
被稱做宮天樞的跪倒在雲一鶴面前,
“天樞拜見掌門師叔,天樞拜見慧雲大師。”
雲一鶴和慧雲上前,将人扶起。
“大家都過來坐。”
慧雲招呼着大家坐下,又喊人上茶招待。
“你們兩個怎麽走到了一起?”雲一鶴問雲昱卿和宮天樞。
雲昱卿看了一眼宮天樞,後者點了一下頭。
“天樞叔就是托我帶話的人。”
雲昱卿的話音剛落,雲一鶴大發脾氣:“宮天樞,怎麽回事兒?我不是嚴令我們武當派,不參與與天甲奇門有關的任何事嗎?你?你?……”
“掌門師叔饒恕,罪人沒能經受住這天甲奇門的誘惑。”說着,宮天樞又跪倒在地。
慧雲息事甯人的對雲一鶴擺了擺手,雲一鶴本還想說什麽,到底還是忍住了。
“你起來吧,有什麽說什麽 ?把情況如實說給秦姑娘。”雲一鶴對宮天樞吩咐道。
宮天樞答應着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宮叔叔,你參加了十多年前對我爹爹的圍攻是吧”秦月問道。
她聽雲昱卿叫對方天樞叔,也跟着叫起了叔叔。
“是的,秦大俠。”
“我想問您,您是從前面還是從後院進入的?”秦月迫不及待地問。
這是秦月最想知道的事。想到方天樞能跟随雲昱卿過來,應該不是從前面進入的?
“我是帶人從後牆強行翻牆而入的。”宮天樞回答。
“什麽?”秦月呼地站起。
宮天樞也吓得站了起來。秦月盡管有所感覺,但一經證實還是吃了一驚。
“月兒,冷靜一下!”慧雲提醒秦月。
秦月慢慢的坐下。秦月的舉動使雲一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天樞,有什麽說什麽,不管我們做了什麽?”雲一鶴又囑咐了一句。
“是,掌門師叔,我一定!”
說完,宮天樞看了一眼秦月,見秦月在等待,便開始了講述:“那一天,我們先到了前門,見前面守衛嚴密,我們不甘心就繞到了後邊。
“後邊也有人防守,我們見守衛的弱些,就想從後牆進入。守衛的上前阻攔,我們就動了手,将他們擊退,然後我們就越牆而入。”宮天樞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我們進院後,看守的人沒追進來。和院外的吵吵鬧鬧相反,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我們繞到了前院,看到前廳的門開着。
“我們進到裏邊,隻見秦毅大俠獨自一人坐在地桌旁。”
“您說我爹爹坐在桌子旁?”秦月注意的聽着宮天樞說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