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月大顯神威,二當家的覺得自己好像不行,但在内心深處又很不服氣。
行不行?總得比試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比試一下呢?二當家的在糾結。
此時此刻,更加糾結的是秦月。死不認帳很難自圓其說,承認了吧?和這神秘組織達成的協議就要作廢。義父的安全難保,現在又加上了義母,還有小天宏。這個組織神通廣大又無孔不入,真的是防不勝防。
“秦姑娘,你一再出爾反爾,我們可一直嚴守着我們之間的協議,你覺得這樣公平嗎?”二當家的好像終于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您們真的嚴守協議了嗎?”
人有時會靈感突發,秦月這時突然想起地宮的那件事。決定避實就虛,以攻爲守。
“難道不是嗎?”二當家的不解。
“當然不是,比如那次我跟您去您們的地宮,走的時候你可是必保我平安的?”秦月說道。
“難道你沒平安歸來嗎?我倒想起,你對我們的大當家的無理,我們還未追究吧?”二當家的也想起了這件事,還沒和秦月讨說法,秦月反倒是自己送上了門。
“我對您們大當家的無理了嗎?就算那是無理舉動,難道您不知道我爲什麽那麽做嗎?我乖乖的把命送您們就對了嗎?”
秦月現在反而理直氣壯了。是的,自己是有錯,你們就都對嗎?
“你是說?……不可能!不可能!”二當家的很驚詫。
“我不相信您會不知,假如您真的不知,内中隐情,您問一下您的大當家的,不就一清二楚了?他可是當我的面承認了的。”
不知不覺,秦月好像赢得了主動。
“真的嗎?怪不得?”
二當家的想起,自己一直要找秦月算賬,讨回公道,大當家的卻堅決不許。他一直恨不理解,現在總算明白。
再想到秦月一貫的行事風格,她應該是所言不虛。
秦月也想起來,在地宮和大當家的及二當家的面談時的某些細節。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二當家的幾次想說什麽,都被大當家的制止,說不定二當家的真的被瞞。
難道大當家的對這位忠心耿耿二當家的也有所保留嗎?人心這樣的難測嗎?秦月想不通。
“如果秦姑娘說的是事實,老朽說自己不知道,我想秦姑娘肯定不會相信?”二當家的神情很複雜。
“不,我不隻一次的說過,我願意相信徐先生。”
秦月很真誠,不知爲什麽,她覺得二當家的可信。因爲,這樣的事,他沒有必要撇清關系,也大可不必通過欺騙獲得自己的好感。
“真的嗎?老朽不勝感激。”
看二當家的表情真摯,秦月更加相信,二當家的可能真的被蒙在鼓裏。
屋子裏的氣氛和諧了很多。
“老朽有件事不明,想請秦姑娘能直言相告。”二當家的言道。
“徐先生請講。”秦月很想知道。
她很希望現在這樣好的氣氛得以維持。
“秦姑娘前些日子在京城,大敗東瀛小兒,大長我華夏人的志氣。老朽聽說後,真的很振奮,對秦姑娘的大義充滿敬意;但我知道詳情後有二事不明。”二當家的說的是心裏話。
“這件事徐先生也聽說了?”秦月很意外。
是意外二當家的知道了這件事?還是意外二當家的對此事的态度?秦月自己也說不清。
“這樣的事,早已傳遍江湖,老朽再孤陋寡聞,也不能不知呀?”二當家的搖頭。
“不知徐先生有哪二事不明,小女盡量知無不言。”秦月問道。
“第一件事:那東瀛小兒,打遍東北武館無敵手,一身功力可想而知。秦月背過身讓他打三掌毫發無損,我想自己肯定做不到,不知秦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秦月心想:這個問題,義母曾經關心的問過,自己說身後墊了快牛皮,糊弄了過去;和二當家的當然不可以這樣說。
“如果秦姑娘有難言之隐,老朽不勉強。”
看秦月在沉吟不語,二當家的用起了激将法。因爲,他真想知道,他要求證一件事,這件事關系重大。
“倒也沒什麽難言之處,憑徐先生的修爲,應該知道神功可護體。”
秦月知道二當家的爲什麽如此關注此事,她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老朽當然知道,但能護體的神功世上罕有,不知秦姑娘所用神功是?”
二當家的眼睛一亮,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能護體的神功固然世所罕見,但不是沒有,比如少林的易真經。”秦月胸有成竹。
“難不成姑娘習練成了易真經嗎?那可是隻有少林掌門可以習練呀?”二當家的吃驚不小。
“我說我習練成了易真經了嗎?”秦月裝糊塗。
對于秦月的此地無銀,二當家的微微一笑。
“有江湖傳聞,少林方丈慧雲老和尚收姑娘爲義孫女,不知可有此事?”二當家的接着問。
“這還真不是傳聞,承蒙慧雲爺爺厚愛,這是爺爺送孫女的禮物。”
說着,秦月把手串撸下,交給了二當家的。
“這難道是那串傳說中的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手串嗎?”二當家的欣賞着秦月的手串。
“是不是價值連城小女不知,但夜明珠串成肯定不假。”秦月波瀾不驚。
“學了易真經,身比燕子輕,一切都能解釋了。”二當家的把手串交還秦月。
看來這二當家的知道得還真多,秦月心中贊歎。
“不知先生第二件不明之事是什麽?”
秦月等于承認了自己習練了易真經,這顯然不是很好,傳出去會不會讓慧雲爺爺爲難呢?但總比讓外人知道自己練成天甲奇門要好?秦月心想。
“第二件事是:東瀛小兒如此張狂,如此欺辱我華夏。不取他性命也就是了,至少也要廢他一身武功,怎能放虎歸山?我知姑娘宅心仁厚,但未免迂腐之至。很多人對此,也極爲不滿。”
秦月沒有馬上作答,她沉吟了了一下。“徐先生既然知道他打我三掌,可知他第一、第二掌各用幾成力嗎?”
“我怎會知道,姑娘請說。”二當家的不明秦月此話的用意。
“第一掌隻用了三成力,第二掌也不過用了五成力。”秦月回答。
“你是說這東瀛小兒也有良知?”二當家的睜大雙眼。
“不僅僅是有良知,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個品德高尚之人。其實,人是不能隻看外表的。對了,順便說一句,他不是東瀛小兒,他叫左藤一雄。還有,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說道這裏,秦月不由得想起和自己隻有一面之緣的這個特别的朋友。秦月在心裏說:佐藤兄一切好嗎?
“你怎麽和東瀛人成爲朋友?”二當家的大爲不滿。
“爲什麽不可以?交友受國境限制嗎?”
二當家的晃了晃頭,他實在不能理解秦月所爲。
“我這次去京城,不但交了位東瀛朋友,還認識了一位大人物。”
秦月此時突然想起,自己在京城的另一個際遇,那個人也給自己留下了很深、很好的印象。
“什麽樣的大人物?”二當家的很感興趣。
“當朝太子。”秦月不想隐瞞。
“你見到了當朝太子?”二當家的很吃驚。
“不錯,是他約見的我,他還說了,到了那一天,應該是他當了皇帝,要給我一個很大的官。”
爲避免引起誤解,這件事秦月從不對人提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和這位二當家的說這些。
“秦姑娘答應了嗎?”二當家的微笑着。
“怎麽會?”秦月搖頭。
“爲什麽?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二當家的很意外。
“不爲什麽,自知之明,因爲我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秦月回答。
二當家的看着秦月,好半天沒言語。他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趟,表面很平靜,心底起波瀾。又過了一會,他好像想通了什麽事,随即坐了下來。
“這應該是秦姑娘的爲人,老朽對秦姑娘真的是心服口服。”二當家的哈哈大笑。
“徐先生,小女也想借此機會,求證幾件事,不知可否?”
“姑娘請講”二當家的很痛快。
秦月講了自己和義母、師公、五爺在子午古道遭人下蒙汗藥一事,問是不是二當家的這個組織所爲?
二當家的問了詳細的地點,又問了那二個人的體貌特征,“事情很有可能是我們的人幹的,但不管秦姑娘信不信,我真的不知情。不過如果能俘獲李如剛的夫人,也不能不是很好的選擇。至于你們幾位,他們應該是不認識,否則也不能那樣的輕敵。”
“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很光彩嗎?我義母心地善良,她不懂國家大事,隻知道見佛就拜,隻知道積德行善,從無害人之心。這樣的人,您們也不放過嗎?”
“所謂成大事不能拘小節,秦姑娘應該知道”
“成大事就可以不問是非?就可以不擇手段嗎?以我對我義父的了解,就算是您們得手,他也是不會就範的。您們怎麽辦?殺了人質嗎?”秦月很激動。
二當家的無言以答。
二個人沉默了片刻,“這件事老朽确實沒參與,是不是本組織所爲,也不好妄加猜測。秦姑娘對這樣的回答肯定不滿意,但我也隻能說這些。不知秦姑娘還有什麽要求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