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馬,在山林長大的秦月心裏有數,雖然看到山就在眼前。她測算了一下,到達自己要去的那座山,至少要走二十多裏路;秦月加快了腳步。
山裏是有路的,但要繞來繞去,秦月急不可待就索性取直。遇到山崗就翻過,遇到溪流就用内功飛躍過去。
秦月走得很快,大約用了二個時辰多一點。
原來這也是座石頭山,上邊沒長幾棵樹。秦月腦子裏記得爹爹給出的标注,她很快發現了那棵樹。你還别說,爹爹畫上畫得還真的很像。
山很陡峭,但這難不住秦月。由于一路取直,更由于走的急,體力消耗很大。
二十多裏路不長,但正如快跑十丈可能比慢走百裏要累得多。
秦月休息了一會兒,喝了些水,吃了幾塊肉幹。當然,她也要定定神,想一想:如果秘籍确實被爹爹藏到了這裏,會放到什麽地方呢?如果是樹上應該有樹洞吧?如果不是在樹上,是不是樹的跟前有山洞之類的東西呢?除此之外還有别的可能嗎?秦月往後退了幾步,仔細查找樹的附近有無山洞?上下左右搜了個遍,什麽發現也沒有?雖然這是背陰的坡,但有山洞還是能看到的。
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秦月看準了樹的位置開始爬山。
山真的很難爬。如果順着坡繞一下,要好得多,但秦月等不得,她還是取直。
往上爬的時候,秦月能模糊的看到有人上來的痕迹,那痕迹是順坡繞上來的,是不是爹爹呢?十多年了,爹爹爬過的痕迹還能在嗎?
手摸到爹爹畫上畫的那棵樹了 ,樹斜長在懸崖上。
秦月用手抓到了樹,一縱身騎到了樹上。
她在樹上找了找,沒有樹洞。她查看樹周圍的懸崖,同樣沒有發現有能藏東西的地方。怎麽回事?經過這麽多周折,難道會一無所獲嗎?秦月覺得爹爹沒有必要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她不死心,四處仔細查看。看到了樹右側的山崖有一道很窄的橫着的石頭台,石頭台上好像有人或者是大一點的野獸到過的痕迹。
藝高人膽大。秦月站起身,腳踩在台上,用手抓住山崖上稍稍凸起的石頭,往右移動了幾步。很快有了發現,是一個很難被人發現的斜着口的山洞。這山洞不到近前,是很難被人發現的,秦月想不出爹爹是怎樣發現這山洞的。這山洞應該是自己要找的,秦月心裏一陣欣喜。
進入洞裏,山洞不大,秦月個頭兒不高,也需要躬行。
這是背陰的坡,洞又是斜的,沒走幾步就漆黑一團了。
秦月後悔了,怎麽不帶個火把?因爲沒考慮在外過夜,不但沒帶火把,連打火石都沒帶。
難道還要再跑一趟嗎?
秦月往前伸手去摸,黒暗中竟有一團熒光,熒光圍着自己的手腕。
秦月心頭一熱,原來爺爺送給自己的佛珠手串竟是傳說中的夜明珠串成。爺爺對她這個義孫女,可真是什麽都舍得?
怪不得很多時在漆黑的夜裏,常覺得自己身上有光亮,原來如此?
所謂夜明珠,并不像傳說那樣,能把黑夜照成白晝,不是的。
隻是在漆黑中有一點微弱的綠色的光,光照得很近。
秦月摸索着往裏走,上上下下地用帶着手串的手照着洞壁。終于在一處發現了一個用刀尖劃出的剪頭。剪頭是指向裏的,秦月繼續摸索着往裏走。
接着又發現了一個剪頭,還是指向裏邊。又走了一段,沒有發現剪頭。秦月摘下了手串,晃動着在洞避上照着,搜索着,但是沒有再發現剪頭。
又搜索往前了一段,在洞壁上發現了一個圓圈,同樣是用刀尖劃成的。
秦月在圓圈的周遭照了照,沒有什麽發現,這個圓圈是什麽意思呢?
秦月仔細查看,發現圓圈好像是畫在了一塊獨立的石頭上。
秦月把手串又帶回手腕上,兩隻手都騰了出來。用雙手使勁動了動,感覺石塊是活的。手指摳着石塊的邊緣,晃動着往外拉,感覺到石塊在動。
石塊被拉出來了,用手串照了照,是一個小洞。
伸手往裏摸,感覺到手觸到了一個油布包,秦月的心中一陣狂喜。
把油布包從洞裏掏出,手捏了捏,是一本書,秦月知道是什麽了?
小心地把布包揣在懷裏,秦月又把手伸進小洞裏,摸索了一陣。小洞不深,手伸進去能摸到盡頭。
确認裏邊已什麽都沒有後,秦月摸索着往出走。
到了洞口,亮起來了,秦月坐下休息。定了定神後,從懷裏掏出油布包打開,裏邊果然是一本沒有封面的書。
翻開裏邊,頁眉上寫着:“天甲奇門”,沒錯,這就是很多武林人夢寐以求的天甲奇門。
随便翻了翻書,發現書裏夾着一頁疊着的紙。
小心翼翼地把紙打開,秦月的心被震撼了,原來是爹爹寫給自己的親筆信。
“月兒:爹爹的寶貝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也就找到了天甲奇門。你可能會埋怨爹爹,既然要把秘籍留個你,爲什麽還設這麽多的障礙,繞這麽大的圈子。
“是因爲爹爹直到最後也沒拿定主意,應不應該把秘籍留給你?也想不明白這秘籍到你手上,是福還是禍?時間不允許爹爹繼續的猶豫不決了,但爹爹還是不知道怎麽辦好?既然自己做不出決定,就隻能交由運氣去裁定了,一切随緣吧!
“有一本書上說:”如果什麽事不能确定,不妨交給不确定性。”爹爹這樣的做,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得對還是不對。
“其實,在你拿到秘籍的時候,爹爹也不知道是應該爲你高興還是爲你難過。但是,你一定切記,在習練秘籍時一遇不适要立即停止,萬不可勉強和執着。切!切!還有爹爹教你的那套少林長拳,可配合此秘籍一起習練。
“再者,如果習練不成,一定不能讓秘籍在你手裏的消息走漏風聲,否則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災難。無論爹爹身處何處,爹爹的心也一定會和我的月兒在一起。”
寫信的時間是爹爹出事之前,秦月的眼睛模糊了。
回到家後,當秦月把這驚天的消息告訴五爺時,譚五驚呆了。
“這是老天有眼嗎?怎麽來得這樣的是時候?”譚五興奮地說。
“是呀五爺,我也這樣想。”秦月回答。
“可是,就算能練到第八重,第九重怎麽辦?”
譚五臉上的興奮又被愁容取代。
“走一步說一步吧!我總覺得天無絕人之路。”
秦月安慰五爺,也在給自己打氣。
沒有時間彷徨,也沒時間等待,秦月從當天晚上就開始習練。
爲了争朝夕,第二天,秦月請五爺代她去一趟武館。說自己有事要外出一段時間,把武館所有的事都交待給了李如玉。
一段時間以來,武館已經習慣于秦月經常不在了。
秦月也請五爺去了一趟軍營,用同樣的理由和義父打了招呼。
自從經曆了風縣的那次兇險後,李如剛已經下決心不再因剿匪而牽扯秦月和嶺南三傑了。
這段時間他也率軍出去清剿過幾次,根本就沒讓秦月知道。
秦月對趙爺爺、趙奶奶和趙天宏也交待過了 ,自己這段時間要閉關修煉,沒有特别重大的事不要打攪她。
趙爺爺、趙奶奶和趙天宏雖不知閉關修煉是怎麽回事?但從秦月和譚五的表情中能看出事情的重大。
秦月每天幾乎是足不出練功房,喝水和用飯大多是趙天宏送過去,她每天睡得也很少。
快二個月的時候,譚五進了練功房一次,秦月告訴她練到了第三重。譚五說進度不算慢,主要還是擔心秦月有沒有不适的感覺。
“不管怎樣?一旦有不适的感覺必須馬上停下,無論如何不能硬挺。”譚五這樣的話快說一百次了。
家主慧雨的事在哪兒明擺着,譚五可不想自己的月兒重蹈覆轍。
秦月每次嘴上都請五爺放寬心,說她一定做到。然而,真的遇到了不适自己能停下嗎?秦月不知道。
師公的病可是亟不可待呀?
又過去了二個月後,譚五又進了一次練功房,秦月說她正在習練第六重。
譚五很爲秦月驕傲,也很爲秦月自豪。因爲據他所知,他認識的人習練天甲奇門,都沒有通過過第四重。
高興之餘,譚五還是擔心秦月有無不适反應。
秦月搖搖頭說:“感覺特别好,混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有用不完的精力。”
關心則亂,譚五擔心了:“這會不會也是一種形式的不适反應呢?”
秦月想了想,“這應該是身體潛在的能力,被調動和激發出來了,怎麽會是不适反應呢?”
譚五說秦月說得有道理,但小心無大錯。秦月說她會當心的。
對練功房裏秦月說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而對于練功房外的譚五、趙爺爺、趙奶奶和趙天宏,時間就過得很慢很慢了,簡直是度日如年。特别是譚五,他時刻都擔心秦月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