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爹爹是出事的前一天掀倒土台的,江湖傳說是發威震懾大家,現在看爹爹可能還另有深意。站到土台上會看到畫中的畫面,土台倒了不就看不到圖中的畫面了嗎?爹爹這裏要隐藏什麽呢?但是,如果有需要隐藏什麽,土台倒了有用嗎?往後退幾步不是照樣能看到嗎?人家難道隻知道站在土台上,不知往後退嗎?有那麽蠢得人嗎?
秦月又幾次跳起,又發現了不對。爲了慎重她又跳起一次,确定無誤後她又回到屋内把看到的景物與畫中的畫面核對。土台上隻能看到二座遠山,而畫面上是三座山。就是說在實景的二座山的中間又多了一座山。雖然中間這座山,比它兩側的山要低很多。是因爲低的原因嗎?秦月又回到倒了的土台上,跳起更高些,沒錯,就是兩座山。秦月走下土台,退到門前平地的邊緣。沒辦法再退了,人已靠在自家前院人家的後牆。秦月在看遠山,山還是兩座。這也就是說,畫上中間那座低的山,是爹爹虛構的。
秦月被搞糊塗了,前面硬加一個人物也就是了,後邊的山幹嘛還要硬加一座呢?加這座山能說明什麽呢?爹爹這是在向自己暗示什麽呢?爹爹是不會輕易這樣做的?這裏邊肯定有奧妙?可是,這奧妙是什麽呢?這奧妙在哪兒裏呢?
她又回到屋内仔細研究這副畫,硬加上的這座山爹爹顯然用了更多的筆墨,上邊好像還有标記。山都不存在,标記有何意義呢?秦月對這類似标記的東西沒加理會。她也注意了畫面角上的題字——“風吹霧盡散,群山入眼來”,她想不出這題字和整個畫面有什麽關系。秦月又回到屋外,站在倒了的土台上又一次次的跳起。她又退後,仔細的觀察,仍想不出爹爹無中生有虛構出這座山有何意圖。
飯好了,譚五來找秦月吃早飯。這一大早起來,時間都耗費在研究這副畫上,結果一無所獲。秦月苦笑一聲,和譚五一起去吃飯。
接下來聽到江湖傳聞:秦月确沒有習練天甲奇門,而是另有際遇。
是因爲這個江湖傳言嗎?秦月這一家人,一段時間以來的生活一直很安定,沒有誰來攪擾。
秦月注意查找神秘組織,沒找到什麽線索,他們确實很神秘,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至于方大志所說的,先他而入的人,更是無從查起。爹爹被害的事沒進展,秘籍的下落也無任何線索而尋,秦月好生煩惱。
從何處着手呢?爹爹出事的前一天帶着小馬去過義父的軍營,他和義父有沒有透露些什麽呢?義父不知道是不是從京城回的邯鄲,是不是再去趟邯鄲呢?五爺這幾天去師公哪兒了,有什麽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秦月有時會有一種很孤獨的感覺。
每到這時,她都會去爹爹的墓前,去和爹爹述說。她有時也會在爹爹墓前大哭一場,因爲每逢這樣的時候秦月總是最倍加思念爹爹。
這一天,嶺南三傑來訪。雖不是有朋自遠方來,秦月也還是很不亦樂乎。
嶺南三傑帶來了一個人,也是參與那次事件的一個小幫派的老大。他是來找秦月說明情況和請罪的,通過人托人輾轉的找到了嶺南三傑,求他們引見。
嶺南三傑最近也正想過來看望秦月這個好朋友,就帶這個人一起過來了。
秦月正苦于找不到什麽線索,很高興地接待了他。
這個人帶着手下也是從前院牆翻牆而入的,是緊随方大志之後進入;在外邊也曾遭受疤臉那夥神秘組織的人的阻撓。
除了證明方大志确實沒有時間作案,這人介紹的神秘組織情況也和方大志的說法相吻合。不同的是,方大志是聽人說,神秘組織的二當家的出事前一天見過爹爹。而這個人比方大志到得早,曾親眼目睹神秘組織那個二當家的,進入自己家和走出去。
說是進去了有一陣子時間,具體和秦毅說了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他還告訴秦月,神秘組織的投入最大,在所有參加的幫派中是勢力最大的,在出事之前一直由他們控制局面。
秦月同樣問了這人,委托過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給自己帶過話沒有,對方同樣表示沒有。
秦月問他對這個神秘組織知道多少,對方表示則是一無所知。雖然沒提供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但從幾個方面驗證了方大志提供的是實情,秦月還是很高興的。
當這個人痛心疾首地忏悔自己,要求秦月處罰時,秦月笑着制止了他。
秦月說:“都是學武之人,人同此心,隻要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就好。”
“對方想不到江湖女煞會如此寬宏大度,說江湖傳言聽不得。”
秦月問他聽到什麽傳言。他說秦月放出話,凡是參與逼死她父的人都不能寬恕。這幾百人的命也抵不上她爹爹一條命。
秦月聽了後,未知可否輕笑了一下。心裏想,這些傳言到不是空穴來風。
秦月要盡地主之誼,招待嶺南三傑三個好朋友。嶺南三傑則堅持他們三個年紀大,這第一頓飯必須是他們請。嶺南三傑的老三郝謙甚至說,也别秦月請,也别我們嶺南三傑請,而是他一人請。他說,經過高人指點就是不一樣,現在他有突破瓶頸的感覺。他對這位比自己小五、六歲的秦月推崇備至。
最後還是那個來請罪的小幫派的幫主,說服了大家。由他做東,在山陽最大的酒樓,請秦月和嶺南三傑一聚。
嶺南三傑本就是個豪放之一,能交上了秦月這個朋友越發喜不勝收,他們喝了很多酒,嶺南三傑的老三甚至喝過了量。
能結識嶺南三傑這樣的俠義之士,秦月也是高興的,雖不怎麽喝酒,還是陪幾個人喝了幾杯。
席間,秦月問起自己未習練天甲奇門之事,何以能在江湖流傳。
嶺南三傑的老大賀光宗隻是微笑,好半天沒說話。最後承認,是他們托人放出去的消息。他說,這樣有百利而無一害。
賀光宗問:“當初秦月爲什麽不當着大家的面,說自己沒有習練天甲奇門?”
秦月說,說不清楚。
“人家要追問我的師承,我不是要連爺爺都要說出來。我殺父大仇未報,不想牽連我爺爺。”
那個請客的小幫主低聲的問賀光宗,秦大俠爺爺是哪位高人?賀光宗告訴他後驚得睜大雙眼,對秦月更是充滿敬意。
“再說了,我聽說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到我這裏,我師公那邊就能壓力大減了。”
“如果是這樣,反而不妥。”賀光宗說。
“爲什麽這麽說?”秦月不解的問。“
你父爲了讓你師公過上安定的生活,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違,說他偷了師父的秘籍。大家好不容易都相信秘籍在他身上。如果你學了天甲奇門,豈不是說明尊父把秘籍交你帶回了你師公嗎?你師公還能安甯嗎?你練成了天甲奇門,會把秘籍帶身上嗎?如果你不帶在身上,秘籍在哪裏?不是明鏡的嗎?”
秦月想了想,覺得賀光宗說得有道理。嘴上雖沒說什麽,心裏對自己的這三個朋友還是很感激的。
酒席散後,郝謙低聲請教秦月,自己爲什麽遲遲突不破瓶頸?
秦月想了一下,邀請嶺南三傑再回自家老宅一叙。郝謙和秦月請教時,雖然聲音很低,但老大賀光宗還是聽到了。聽到秦月的邀請,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喜出望外,滿口答應。
這樣幾個人就辭别了那個小幫主,一起回到了秦家老宅。
說了幾句閑話後,秦月把嶺南三傑帶進了練功房。她和郝謙進入,讓另外二傑爲自己護法。
賀光宗進屋看了看,看屋屋有窗,就把老二于興陽留下,自己到外邊窗下守護。
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秦月和郝謙從裏邊走出。
隻見秦月已被汗濕透,精神萎靡。而郝謙則神情亢铄,欣喜若狂。
走到屋外,見到在窗外守護的賀光宗,賀光宗問郝謙:“三弟,通了吧。”見郝謙一個勁兒的點頭,賀光宗激動得流出了眼淚。
秦月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嶺南三傑不放心,一直在門外和窗下守護。一直等秦月完全恢複,他們才過來告辭。
五爺不在,自己一個人有些孤獨,秦月本來是想留他們三人在老宅住幾日。
老大賀光宗說,本來他們也特别想留下,有時間可和秦月探讨武學。但老二于興陽家裏出了一件麻煩事,需要他們三人盡快回去處理。秦月馬上問需不需要她幫助?
賀光宗開玩笑的說,這樣的小事,怎麽敢勞江湖女煞大駕。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走的時候,賀光宗留下家的地址,說方便聯系。分别前賀光宗又從自己身上取出一隻信鴿,交給秦月。說有急事隻需寫個字條綁在信鴿腿上,不出特殊信鴿會很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