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做自我介紹,我就是慧雨的徒弟秦毅,是的,我偷了我師父的武功秘籍——天甲奇門。我爲什麽要偷我師父的這本秘籍呢?其原因并不是許多人想得那樣,我隻是爲我師父着想,是想讓我師父脫離苦海。因爲大家知道,自我師父得到秘籍之後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我秘籍到手後沒想據爲己有,也不想步我師父的後塵,所以我把秘籍送到了少林。得到少林慧雲大師地接納,就有了大家都知道了的英雄貼。
“但是,當我知道一旦把秘籍交由少林保管,就會給少林帶來無盡的災難。于是我改變了主意,偷偷的離開了少林。在這裏我要告訴大家,我師父所以帶着秘籍到處逃亡,他也并不是想把秘籍據爲己有,隻是不想讓這本秘籍爲害武林。大家請看,秘籍就在這裏。”說着,秦毅拿出秘籍,當衆展看。“這裏有人知道,秘籍沒有封面,大家請看好。天甲奇門就在這裏,就在我這裏,和我師父和少林再無關系。我在這裏鄭重承諾:第一、如果武林做出公議,這本秘籍交由何派或何人保管,我會即刻交出。第二、在此之前會妥善保管這本秘籍,不會交給别人。第三、我對天發誓,我個人決不習練這本秘籍。”
全場的人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蹊跷的事,大多數人顯然并不相信秦毅的話。但是,所有人都驚呆在那裏不知所措,這不出秦毅所料。
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秦毅收起秘籍,迅速從開着的後窗飛身跳出。待大家反應過來從後窗往外看時,秦毅已無蹤影。
離開鄭縣渡過黃河後,秦毅避開大路官路,一路往北。
如果必須走大路時他一般夜行日伏,隻有在山路上才白晝行進,夜晚常在密林深處過夜。
跟着師父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于野外生活。當他走到燕趙之地邯鄲時,發現到處都是他的畫像。那一天他幸好易了容,湊在看畫像人群中才不至于被發現。
這是五叔教他的。當時他曾天真的問了五叔,爲什麽要易容呢?爲什麽不能以本來面貌示人呢?記得五叔說,藝不壓人,多學個本事不知什麽時候能用上。看來五叔真有先見之明,現在不就用上了?
他真的很佩服畫像的人,他隻在鄭縣公開露了一次面,畫的還真像。
他在邯鄲住了一日,置辦了一些生活必須。走到邯鄲的街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特别羨慕大家。
他不由得回憶起在京城的日日夜夜,心中感慨無限。過普通人的生活對普通人來說,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他讨厭江湖,他詛咒江湖,他不想做江湖人,但他沒得選擇。師父好嗎?五叔好嗎?師伯好嗎?自己在鄭縣地所爲,不知對師伯有無幫助?也不知師父生活能不能安定一些?他們也肯定很惦記自己吧?
又走了些日子,天已經有陣陣涼意了,他進入了燕山。
在不定河畔的一個很難被發現山洞裏,他住了二夜。他衣服單薄,鋪的蓋的也都很簡單,是無法過冬的。
他決定進一次京城,置辦一些過冬的衣物。他也想回自己京城的住處看看。給看門老夫妻的銀子是夠用了,但他還是很惦念這一對老夫妻。安全起見,他還是簡單易了容。
起了個大早,他趕到自己家門時已時過中午。他還是想先到家,再出去置辦東西。
他警惕性很高,先若無其事的遠遠的在自己大院外轉了一圈,見無異常後來到了大門外。
推了推門,院門在裏邊拴着。秦毅敲了敲門,趙叔在裏邊答應了一聲,很快門打開了。
秦毅是易了容的,老人沒認出,“客官,您找誰?”
“趙叔,是我。”
老人聽出了秦毅的聲音,趕緊關門,嘴裏喊着:“少主快走。”
當秦毅意識到有事發生時,忽聽得一聲哨響,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五叔在選址得時候,專門選了這個僻靜之處,院子後邊就是一片林子。這到給等他的人提供了藏身之地。
秦毅邊打邊撤,他本想接近那片樹林,但見樹林裏有多人防守。他怕裏邊設什麽機關,沒敢硬往裏闖。
他隻能邊打邊往城裏邊撤,邊撤邊找機會。
如果秦毅是個惡人,毫不顧忌的下重手傷人,殺死幾個人或許能把很多人吓住,甚至能把一些人吓跑。
而秦毅不想傷人,也不能傷人,下手極有分寸。這就更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
而别人對他可是什麽都不顧,刀、槍、劍等一古腦往他身上招呼,有人甚至專打要害處,這使秦毅非常吃虧。對方使的是人海戰術,不知是哪個門派,還是多個派聯合,人越打越多。
沒遇到什麽高手,但又都是死纏亂打,那本秘籍這麽有吸引力嗎?
人的體能是有限的,秦毅又一大早起來,走了這麽遠的路。再經過這麽長時間地惡鬥,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
體力不支,注意力也随之下降,一不留神肩頭和後背各挨了一刀。
血已經把上衣染紅,秦毅還在堅持。他已經沒有目标,隻是奪路而走。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到了那裏,慌亂中好像進了禦道街。
血越出越多,秦毅已經有些恍惚了,他已經有些絕望,覺得自己恐怕要葬身于此了。
他兩眼血紅,嘴裏發出一聲吼叫,他開始下重手了。
身邊幾個人被他打傷,沖在最前面的人害怕了,不敢向前了。但後邊的人不知深淺的又沖上來。秦毅邊打邊往巷子裏後退,他以爲能從這巷子的那一頭沖出去。
但是聽到後邊有呐喊聲,他知道後邊也有人截擊。
他已經徹底絕望了,隻覺得天在搖地在晃,他知道自己馬上要昏倒了。這個時候,他還能看到對手從巷子兩邊圍了上來,這時候他朦胧中看到一個開着的院門,他本能的往門裏退去,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床邊椅子上坐的是譚五。
“五叔,這是哪裏呀?”秦毅想起來,剛一動就是一陣鑽心痛。
“少主,不要動,這是誠信镖局。”譚五連忙制止了秦毅。
“五叔,我怎麽到了這裏?你又怎麽找到的我?”秦毅沒再敢動,急切的問。
“你運氣真好,誤打誤撞,昏倒在誠信镖局的院裏。”譚五回答。
“昏倒在誠信镖局的院裏又能怎樣?他們不是同樣可以追殺進來嗎?”秦毅不解的問。
還沒等譚五解釋,有人進來,“秦公子醒了?”來人驚喜地問。
“是的,燕老镖頭。”譚五回答,轉頭又對秦毅說:“少主,這是誠信镖局的當家人,燕老镖頭,是他救的你。”
“謝謝燕老镖頭,救命之恩不知何以爲報?”秦毅又想起來,又是一陣劇痛,疼得**了一聲。
“公子不要動,緣分總是天注定,是你洪福齊天。我真沒做什麽,千萬不要談什麽報答,能幫到您這也是我誠信镖局的榮幸和福份。”
“怎麽會沒做什麽?難道追殺我的人不是您們打退的嗎?”
聽了秦毅的話,燕濤哈哈哈大笑,“到了我镖局院内,怎麽還會有打打殺殺。我誠信镖局也是官府上和江湖朋友給面子,隻要進了我镖局大門,一切恩恩怨怨都要就此停步。因爲,這是禦封的禁地、淨土。所謂天子腳下有淨土,秦公子,您應該是江湖人,對此不應該沒有耳聞吧?”
聽了老镖頭的話,秦毅搖了搖頭。燕濤笑了笑,和譚五交換了一下眼神。
譚五肯定的搖搖頭,燕濤面露疑惑。
這時,秦毅想到了什麽,對譚五說:“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會連累镖局和燕老镖頭的。”
沒等譚五說話,燕濤說:“要走,也得把傷養好,我镖局雖然能力有限,但隻要在我镖局院内,就可必保您得平安,秦公子,是您自己進的镖局院内,您隻管安心養病就是了。連累不了誠信镖局,也不會連累任何人的。”燕濤說着,和秦毅和譚五拱了拱手,“秦公子需要靜養,不打攪了,再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