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經連呼吸都忘記!
川島玉子也僵在了河水之中!
武者之争,你居然動用了戰機!
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爲什麽大夏軍部願意用這樣的方式給他撐腰!
天空中那張開雙翼的巨大影迹,仍舊在灑下一片比月光皎潔卻冰寒的光華!
而墨清秋和賀曉依則是緊緊握住手,兩個少女的眼睛裏都盈滿了淚光!
而這淚光,又映着這肅殺又浪漫的光華!
是的,這一片白光,是爲她們而來!
其實,白光籠罩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對于南岸晶子和川島玉子而言,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每一秒,都如此難熬,如此漫長!
當那些光芒消散的時候,那十幾個身影,已經完全找不到了!
仿若人間蒸發!
而那一架戰機,則是緩緩揚首,飛向月光的方向!
“你耍詐……”
南岸晶子低聲說道。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竟是産生幾分嬌弱的感覺!
剛剛給他所帶來的震撼,到現在還沒有消除!
“耍詐?”林然冷笑道:“我說讓他們跑出我的攻擊範圍,這句話有什麽問題?”
之前,林然給了那十幾個交流團成員二十秒鍾的逃脫時間。
按理說,他們已經跑出了林然“本人”的攻擊範圍了,可是,林然竟然把獵鷹戰機也包括在内了!
别說二十秒了,就算是讓你們跑一個小時,你們能跑得出戰機的攻擊範圍嗎?
在白光釋放而出的那一刹那,南岸晶子感覺自己的心理防線也潰縮了!坍塌了!
“對付十幾個交流團的成員而已,你有必要動用戰機嗎?”
南岸晶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對于你們,我覺得動用什麽都不過分。”林然淡淡說道:“尤其是這種……淨化攻擊。”
“淨化……”
南岸晶子意識到林然所指的是什麽,身上的冷汗更多了。
他的腳下一軟,趔趄了兩步,才艱難站住了身體。
林然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震懾東本群島!
哪怕這攻擊方式對能源的消耗極大!林然也在所不惜!
你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你們的命!
這就是我的原則!
“所以,南岸少爺準備怎麽做?”林然淡淡笑道:“直接挑起兩國戰争?”
南岸晶子深呼吸着,明顯胸腔之中奔湧着強烈的情緒!
林然就是在故意激他!
現在的大夏兵強馬壯,軍部強勢無比,才不懼和東本群島打仗!
深吸了一口氣,南岸晶子微微低下頭,頗爲清澈的目光看着地面,說道:
“對不起,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們的錯。”
都是我們的錯!
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南岸晶子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
以東本人的性格,能夠當場低頭認錯,這真的殊爲不易!
聽了南岸晶子的話,林然自己都有點詫異!
這首相的兒子,居然真的低頭了!
成年人,凡事都要争一口氣,能像南岸晶子這樣果斷認錯的,真的太少見了!
林然淡淡說道:“那希望南岸少爺可以說到做到,不然,我真的不介意打到東本本土去。”
如果不是看在這個南岸晶子一直比較識大體顧大局的份兒上,林然大概此刻就直接出手,把這首相之子也給廢了!
“我會的。”南岸晶子的眼光仍舊低垂,道。
當他再擡起頭來的時候,林然已經走到了墨清秋和賀曉依的身邊。
“沒事了。”
他的手掌一張,一股溫暖的源力便釋放而出,把賀曉依包裹。
這源力隔絕了寒風,讓後者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冷意,皮膚之上滿是暖洋洋。
“姐夫!”
賀曉依直接跳到了林然的身上!
這丫頭的眼淚,終于洶湧而出!
賀曉依這大長腿盤在林然的腰間,緊緊摟着他的脖子!
這些眼淚,倒不是後怕,而都是因爲感動!
畢竟,林然爲了救她,直接動用了戰機!這怎麽可能不讓女孩子心動!
“好了,沒事了,咱們走。”
“我不下來,你抱着我走。”賀曉依還緊緊摟着林然。
林然笑着搖了搖頭,托着賀曉依的大腿,向前走着。
墨清秋和他并肩而行。
不過,走的時候,這丫頭也伸出了一隻手,捏住了林然的衣袖。
嗯,終究還是沒敢直接把胳膊挎上去。
…………
南岸晶子看着林然離去,在原地站了許久,蒼白的臉色仍舊沒有恢複。
随後,他走到河邊,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解開,扔給了仍舊泡在水裏的川島玉子。
後者伸手接住,披上之後,這才離開了河水。
隻是,小腹之下的某塊骨頭被林然生生地踢裂了,已經腫的不行了,這讓川島玉子的每一步都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她的眼睛裏,滿是屈辱與恨意!
南岸晶子把川島玉子的表情收入眼底,淡淡說道:
“川島小姐,我知道,現在你的心裏非常想殺了這個男人。”
“我恨不得把此人千刀萬剮!”
川島玉子咬牙切齒,眼睛裏的恨意瘋狂湧動。
但是,這句發着狠的話,似乎卻并沒有之前有底氣!
林然今天晚上所展現出的絕對實力,深深地震住了川島玉子!
“這種想法,想想就行了。”南岸晶子淡淡說道:“川島小姐,你覺得,東本有幾人能奈何得了此人?”
川島玉子沒吭聲。
連她都殺不了的人,是不是可以平蹚東本武者界了?
“如果寒川輝介大師出手,此人必不可能活。”川島玉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讓寒川大師出手,可能性不大,但楓晚小姐或許可以。”南岸晶子給出了一個答案,道:“放眼整個東本武道,她也是天賦最強的那一個了。”
然而,川島玉子卻冷笑了一聲,道:“她不是東本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現在,川島玉子每一次的呼吸都火辣辣的,胸口中了林然一腳,心肺都受了不輕的傷。
南岸晶子看到她的态度,搖了搖頭,道:
“川島小姐,此次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吧,等回去之後,我會告訴父親這裏發生的一切。”
川島玉子的眉頭一揚,冷冷說道:
“怎麽可能當成沒發生過?那可是十幾條人命!甚至還有一個軍部上校當場死亡!”
南岸晶子似乎仍舊心有餘悸,聲音低了下去:
“可那十幾個東本棟梁之才,連一丁點痕迹都沒有留下來。”
川島玉子一攥拳頭:“如此正好,我們就可以借口十幾人失蹤,直接出兵大夏!”
南岸晶子聽了,眼睛裏忍不住地流露出了譏嘲的神色:
“一百多年過去了,我們居然連個新鮮點的出兵借口都找不到。”
說完,他轉身走開,沒有再理會憤怒且不甘的川島玉子!
…………
第二天一早。
交流活動被甯州大學單方面取消。
而東本交流團的所有師生,則是連夜離開了甯州!
這個動作,和直接就跑都沒有區别了!
剩下的交流行程,也都陸續宣布取消了!
由于這一次的交流事先宣傳力度挺大,所以,剛剛舉行了一天,就突然夭折,很多人都摸不着頭腦!
黎秋水專門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她面對那些好奇的記者們,淡淡說道:
“我明白大家都想知道什麽,昨夜發生了很遺憾的事情,所以,我們不再舉辦和東本方面的任何交流活動。”
“黎校長,能不能詳細地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名記者舉起了手。
這時候,黎秋水還沒來得及答話,另外一名記者就說道:
“是不是甯州大學對東本的交流團招待不周?引起了他們的不滿,所以才離開了?”
旁邊一名女記者也語氣冷淡地插嘴道:
“我也覺得,在歡迎儀式上,甯大這邊的師生一個個苦大仇深,完全不顧我大夏是禮儀之邦,可來者皆是客,東本的那些客人們看到此景,心中肯定不舒服,對于這一點,黎校長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