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玩意兒?”
林然自己也說不清這兩種源力應用技巧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
好像真的是在之前的比賽場上覺醒的!
是的,在張虎義和黎秋水交戰的時候,他的體内就隐隐産生一些不對勁,隻是這種感覺非常之輕微,再加上當時林然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賽場之上的狀況所吸引,并未仔細查看體内的變化細節。
看着鏡中的自己,林然在心中艱難地說道:
“我不信轉世之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然絕對不能接受自己是海德爾的戰神轉世。
那本來就是個傳說罷了。
哪怕源力的出現改變了很多的物理規則,他也仍舊堅持着最基礎的科學認知!
有着濃厚大夏情結的林然,更無法接受自己是個海德爾人轉世!
而且,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是——
他不能接受上廁所不用紙!
等林然從衛生間裏出來,林子衿已經睡着了。
嗯,她還仍舊縮在被子裏,換下來的衣服還在衛生間呢。
“這丫頭,是真的不把我當外人啊。”
林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幫林子衿拉了拉被子,把她那雪白的肩膀和鎖骨蓋得嚴嚴實實。
随後,林然便徑直下了樓,準備出去走一走。
沒想到,在酒店大堂一樓的沙發上,有個身穿卡其色大衣的姑娘正坐着,低頭翻閱着手中的雜志,卻是夏寒冰!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林然有些訝異地問道。
“走了就不能回來嗎?”夏寒冰頭都沒擡。
嗯,不光回來了,還特地換上了漂亮的便裝。
“當然,我随時歡迎。”林然笑道。
夏寒冰擡頭看着林然,美眸之中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難得見你一次,不得讓你請我吃個宵夜?吃個貴點的才行呢。”
“好啊,地方你來挑。”林然笑着說道。
半個小時後,林然來到了夏京大學院牆外的夜市一條街,夏寒冰直接将他領進了一間大排檔裏。
林然稍稍有點意外:“你不是要去吃貴的嗎?”
“想了想,覺得還是得給你省點錢。”夏寒冰的紅唇微翹,笑了一下。
這個看似尋常的冬夜,似乎因爲這個笑容都生動了起來。
要是讓絕密序列的其他戰友們看到此景,估計都得呆住了。
林然翻看了一下菜單,正準備把老闆叫過來點幾個菜,可這時候,他一擡頭,卻愣住了。
這老闆和老闆娘看起來五十多歲了,長相言語中皆是透着樸實,他們倆這時候也看到了林然,也是一愣,随後滿是驚喜地笑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啊,你們兩個是不是都結婚了?”老闆娘連忙走過來,笑着問道,很是親切。
夏寒冰抿嘴笑着,看着林然,不吭聲,不解釋。
林然這才恍然,道:“原來,你們把店搬到這裏來了啊?我這都好幾年沒嘗過你們的手藝了。”以往,這家大排檔就在他們駐地旁邊的鎮子上,隻是現在,居然搬到了夏京大學這邊,夏寒冰專門把林然帶到這裏來吃夜宵,确實也是用心良苦了。
“那可不,得七八年了。”這老闆笑呵呵地說道:“以前,你們每隔倆月都得過來,後來,就是這小夏姑娘一個人過來了。”
那時候,林然和夏寒冰一到假期,就溜出來吃大排檔,當然,這老闆兩口子并不知道,常來他店裏的這一男一女是特種部隊的軍人,更不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成長爲這個國度的最頂尖戰力了!
“是啊,後來工作調動,去了外地,回首都的機會就少了。”林然笑道,心情極好,道:“一晃這麽多年了,今天,咱們得喝兩杯。”
這種程度的重逢,其實也算是人生中的驚喜了。
“今天不要你們付錢,我們請了!”老闆很是高興。
“那可不行。”林然笑道。
随後,他深深地看了夏寒冰一眼。
“我也喝兩杯。”夏寒冰說道。
她的淺笑如這薄薄的夜色,靜谧且動人。
這個平時頗爲冷冽的姑娘,也隻有在林然的面前,才會讓自己的表情緩和些許。
夏寒冰點了幾個林然以前常吃的菜,後者見狀,心底微暖。
“寒冰,謝謝你。”林然忽然開口道。
“謝我做什麽。”夏寒冰微笑着說道:“反正今天得你來付錢。”
老闆娘則是已經拆了一瓶酒,給林然和夏寒冰倒上,随後笑着說道:“剛剛我的問題你們還沒回答呢,是不是都已經結婚了?”
夏寒冰俏臉微紅,這次,她主動開口了:“沒有,我們是好朋友,怎麽可能結婚呀。”
冰山一般的夏上校,居然難得地帶上了語氣詞。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鐵哥們。”林然哈哈笑道,“我都沒把小夏當女人。”
這死直男。
夏寒冰臉上的笑容稍稍地僵了一下。
林然也沒注意到,這一刻,對面姑娘的眼睛裏到底有沒有幽怨之色閃過。
此刻,夏寒冰的心裏,大概率已經想要把林然給直接掐死了吧。
“小夥子,你是不知道,這幾年來,小夏姑娘每次都是一個人過來,然後在對面擺一副碗筷,說是留給你的。”這老闆說道,“她每次點的都是你最喜歡吃的菜。”
聽了這話,林然不禁看了夏寒冰一眼,随後有點感動地說道:“沒想到,你還這麽關心我”
夏寒冰的聲音清冷,語氣之中似乎很不爽:“我那時以爲你死了,想讓你在陰間吃飽點。”
“哎呀,别鬧别扭,小林啊,小夏姑娘其實一直想着你,隻是她沒表達,你就不知道了。”一旁的老闆娘連忙打圓場。
不過,他們兩口子并未意識到,夏寒冰說的其實是事實。
那時候,在絕大多數人的心裏,林然确實是犧牲了。
林然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提起了酒杯,看着對面的姑娘,說道:“我敬你一杯。”
其實,夏寒冰真的默默地做了很多,隻是林然可能都不知道,或者說,這麽多年的相識,他已經習慣了夏寒冰的某些行爲,把這些當成了理所當然。
“這還差不多。”夏寒冰又輕嗔了一聲,把杯中的酒喝光了。
嗯,她很好哄的。
由于大排檔的生意太好了,老闆和老闆娘陪着林然兩人喝了幾杯之後,便開始繼續忙活了。
而這裏挨着夏京大學,來這裏消費的,大部分都是這學校的師生。
但是,這兩天來,籠罩在夏京大學的氣氛明顯有些沉重。
源力學院的副院長齊廣毅被抓走,齊武龍打假賽被曝光,全校被禁賽兩年,這太丢人了,基本上算是被釘在了恥辱柱上了。
尤其是,夏京大學是全大夏的頂級名校,出現這樣的事情,讓他們都有些擡不起頭來。
當然,也有一些性子比較激進的學生,會認爲這是教育總部在故意針對夏京大學。
“這不就是在針對我們嗎?禁賽兩年,這處罰決定實在是太離譜了!”
“教育總部以前可從來沒有開出過這麽重的罰單!現在咱們出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夏京大學的了!”
“說不定,咱們以後的就業,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的!”
“都是甯州大學搞得鬼!這一次的大比武系列賽,教育總部偏袒甯州大學,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段老師,你說,是不是這樣?”
旁邊桌子的讨論聲傳入了林然和夏寒冰的耳朵。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暫時沒做聲。
旁邊這一桌一共十來個人,顯然是師生都有,而那個學生口中的“段老師”,正是這一次參加大比武的老師,名叫段子碩。
段子碩歎了一口氣,喝了一杯酒。
其實,他算是受此事影響很大的,未來兩年,都沒有資格參加大比武了。
“我尊重教育總部的決定。”段子碩搖了搖頭,說道,“但是,我在今天已經遞交了出國申請,準備前往黑鷹聯邦的學府繼續深造。”
“那段老師,你不回來了嗎?”一個老師惋惜地問道,“你那麽優秀,就這樣走了,太可惜了。”
“不回來了,教育總部這樣的不公處罰,讓我想移民了。”段子碩說道,“黑鷹聯邦那邊挺好的,或許,到了那邊,連空氣都是自由的。”
看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并且在說話間,他的眼睛裏面已經升起了非常明顯的向往之情。
一名學生喝酒上了頭,把酒瓶重重地摔碎在了地上,站起身,踩着凳子喊道:
“特麽的,都是甯州大學惹的禍!要不是教育總部爲了偏袒他們,怎麽至于把我們那麽優秀的段老師給逼得要出國?”
他這麽一喊,把所有食客們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了!
聞言,林然眯了一下眼睛。
夏寒冰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也随之冰冷了幾分。
這一群夏京大學師生們的言論,讓她很是失望。
而這時候,在大排檔入口處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哪個蠢貨在這裏颠倒黑白?你們夏京大學自己不幹淨,還要怪罪到甯大的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