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林然的腦海裏便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名字——盧浩銘。
南江制藥集團的大少爺。
在墨清秋還處于青春期的時候,這盧浩銘便窮追不舍,似乎他的心思全部都系在了墨清秋的身上了,非她不娶。
“盧浩銘,你在亂說什麽?”墨清秋冷聲說道,“不知道事情經過,你就不要妄加評論。”
今天,墨清秋穿着白色的長款風衣,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朵蓮花,哪怕生起氣來秀眉微蹙,也是别有一番美感,這種美感似乎讓人很想湊上去,被她耳提面命幾句。
“我來看看東倫,沒想到清秋你竟然也在。”在看到墨清秋在場之後,盧浩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聲音之中很明顯地都帶上了溫存與思念的感覺。
“盧浩銘,我希望你向然哥道歉。”墨清秋對此很堅持,“随随便便就往人的身上潑髒水,這樣真的很不好。”
“沒這個必要吧?”盧浩銘笑了笑,說道,“清秋,其實,我也隻是表達一下我的猜測罷了,此次事發太過于蹊跷,所以難免讓人感到懷疑。”
“清秋,不用在意。”林然微笑着說道,“我們姑且到一旁等着便是。”
他是真的懶得和墨立鑫盧浩銘這種人争辯,對于墨家人的小心思,林然一眼就能看透,也知道他們針對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然而現在,狐狸尾巴都還沒露出來呢,林然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站出來那麽早。
于是,他幹脆拉着墨清秋走到了醫院住院部大廳的椅子邊,坐了下來。
盧浩銘深深地看了一眼和林然并肩坐在一起的墨清秋,神情是有些難以捉摸。
“二叔,立鑫,我先去看一看東倫。”他對墨自勵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墨自勵說道。
他似乎很欣賞南江集團的盧浩銘,也很想讓他娶了墨清秋。
這樣的話,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就又少了一個競争對手了。
“二叔,清秋帶來的那個男人,是個什麽來頭?以前在江南這地界上可從來沒看到過他呢。”在并肩走向病房的時候,盧浩銘看似随口問道。
其實,他一直把墨清秋當成了自己的禁脔,一想到這麽清純溫婉的女孩子剛剛居然爲了一個陌生男人而對自己怒目而視,盧浩銘的心中就相當不爽,仿佛心中那一片聖潔的處女地被人侵占了一樣。
“不知道這人什麽來頭,但是感覺故弄玄虛的成分更大一些。”墨自勵冷笑道,“這家夥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取得了清秋的信任,肯定是想圖謀我墨家的家産,浩銘,你得抓緊了啊。”
盧浩銘看似灑脫地笑了笑:“二叔,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把清秋娶進門的。”
走進了病房,他便看到了睜着眼睛的墨東倫。
“東倫,你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盧浩銘的臉上流露出了清晰的激動之意,他坐在病床邊,直接拉起了墨東倫的手。
然而,墨東倫的眼光确實是波動了一下,但是他似乎聽不到聲音,也說不出來話。
墨自勵說道:“既然東倫醒過來了,那麽,想必也快恢複了。浩銘平時那麽忙,能親自抽出時間過來看望東倫,也是兄弟情深啊。”
“都是應該的。”盧浩銘說道,“對了,醫生有沒有說,東倫這聽覺和發音什麽時候能恢複啊?”
墨自勵搖了搖頭:“我也問過了醫生,在他們的儀器檢查之下,東倫的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無論是當初的昏迷,還是現在的失聰變啞,都不知道原因。”
盧浩銘歎了一口氣:“東倫,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就别再操心了,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墨東倫看着盧浩銘,什麽都說不出來。
林然和墨清秋坐在住院部大廳的長椅上,後者不停地道歉,自責不已。
“清秋,放心吧,你的然哥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
這時候,史雅萱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雖然姗姗來遲,但是卻對醫院裏所發生的一切盡在掌握,而且聲音之中所蘊含的情緒很輕松,好像并沒有把墨自勵和林然的沖突放在心上。
而林然卻明白,這女人今天真的是來吃瓜圍觀的。
史雅萱今天穿着一套淺灰色的寬松西裝外套,輕熟風很重,而哪怕這外套很寬松,也擋不住洶湧,這讓林然不禁想起她昨天晚上笑得花枝亂顫的情景,簡直眼暈。
抛開源力體系不談,這史雅萱一定是個e級。
而史雅萱短裙之下那圓潤的大長腿,則是被黑絲包裹住了,每一次邁步,都可以走出性感的味道來。
她徑直坐在了林然的身邊,短裙之後的豐腴曲線,被椅子稍稍地壓扁了一些。
墨清秋看了史雅萱一眼,沒多說什麽。
她對這個小後媽的感覺是有點複雜的。
按照倫理關系來說,墨清秋應該徹底地站在史雅萱的對立面,可是,對方的長袖善舞,卻着實讓人有些不太能讨厭得起來。
過了一會兒,墨自勵和盧浩銘已經并肩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好幾個手下,全部都是武者保镖。
墨自勵看到林然還在墨清秋的旁邊,于是便徑直朝着這邊走過來。
“你叫林然,是吧?”墨自勵盯着林然,語氣之中似乎有着很強的不善之意。
“是我。”站起了身。
“我會讓秘書給你轉十萬塊,當做是治好東倫的酬勞。”墨自勵冷冷說道:“這筆錢想必可以讓你滿意了。”
“二叔,你爲什麽要這樣講?這樣做太讓人寒心了。”
墨清秋正想反駁,卻聽到史雅萱笑吟吟地說道:“清秋,你還年輕,在你二叔的心裏,世間一切都是标好了價格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誇獎。
墨自勵沒搭理史雅萱,目光依舊放在林然的身上:“怎麽,不說話?你是覺得不夠嗎?”
林然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确實少了點。”
墨自勵冷哼了一聲:“現在,你自己的嫌疑都還沒撇清楚呢,最好不要趁此機會獅子大開口!我墨家可從來不會慣着你這種人!”
盧浩銘也開口說道:“這樣吧,東倫也是我的朋友,我以個人名義,再給你三十萬,你收到錢後就離開靖州,從此也不要再在清秋的面前出現了我想,這個數字,應該能讓你滿意吧?”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看到自己那所謂的家人朋友竟然這麽對待林然,墨清秋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而史雅萱則是一直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她什麽都沒有說,就差搬着小闆凳嗑瓜子看好戲了。
“清秋,我們這樣都是爲了你好,現在花言巧語的男人太多了,你的心裏得有點數。”墨自勵這話語中有着很濃的敲打意味,随後,他看了看時間,說道:“就這樣吧,我該走了,極光财團的代表還在等着我呢。”
“極光财團?那可是最近兩年在希爾蘭洲風頭很盛的大财團啊。”盧浩銘一聽這個名字,也是有點意外,似乎他完全沒想到,墨自勵竟然能夠和極光财團接洽上。
據說,這個極光财團的背景很神秘,大夏和黑鷹聯邦的某些大佬都在其中有着股份,成立沒幾年的時間,就已經是形成了一股資本旋風,在大夏的國境線以外刮得非常猛烈。
此刻,墨自勵這麽說的話,是不是就表明極光财團所掀起的這一股資本旋風,眼看着就要沖擊到大夏境内了嗎?
“如果能把握住這樣的機會”盧浩銘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已經開始打起了算盤。
“沒錯,就是極光财團,若是和他們合作,我們墨氏制藥就是如虎添翼了!哈哈!”
墨自勵的心情很好,說着,他走到了林然的身邊,伸出了手指,戳了戳林然的胸口,冷笑着說道:“我提醒你,見好就收吧,不要再對墨家打主意。”
林然微微一笑,什麽話都沒有說,他看了看盧浩銘,後者也在盯着自己,隻是眼睛裏面帶着些許的戲谑和警告交織的意味。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墨自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到來電顯示,他立刻本能地換上了一副表情,看起來畢恭畢敬的,甚至連身形都有些往前躬了!
“艾克明先生,您好,您好,您的飛機已經落地了是嗎?我現在就去接您。”墨自勵陪着笑臉,哪怕還隔着電話呢,那一副舔之又舔的樣子,真是讓人有點不齒。
“什麽?您這邊不用我去接?您要去一趟靖州市立醫院?”
墨自勵聽了,神情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随後又笑道:“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我現在就在這一間醫院裏呢,那好,我在這兒等着您。”
墨自勵說完之後,電話便已經挂斷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圈,叮囑道:“待會兒,極光财團的代表艾克明先生要來這邊看望老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表現,不要拖了後腿。”
盧浩銘見狀,也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呆在一旁,畢竟,這種時候,他若是能給艾克明留下好印象,說不定能夠在南江制藥和極光财團之間搭上一座橋。
如今,最熱門的行業無疑屬于能源,醫藥則是可以排第二了,畢竟,現在的大醫藥公司已經開始研制出源晶液的一些衍生品了,在全面到來的源力時代,這會形成極爲巨大的收益,各大财團也已經把投資的目标盯上了醫藥産業。
又過了二十分鍾,兩台豪華轎車駛進了醫院大門。
墨自勵的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前去,親自拉開了車門!
“艾克明先生,歡迎您的到來。”墨自勵畢恭畢敬地說道。
随後,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應該是個東西方的混血兒,身材高大,顔值很不錯。
在和墨自勵簡單的問好之後,他便淡淡地說道:“我還要見貴客,和墨氏制藥的合作等等再說。”
墨自勵陪着笑:“好的,艾克明先生,我現在陪您一起去吧。”
這個時候,盧浩銘走上來,滿臉笑容地自我介紹道:“艾克明先生,我是南江制藥的盧浩銘,我想,我們集團和極光财團以後也可以迸發出很多激動人心的火花,所以”
“讓開。”艾克明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滿。
“我艾克明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請您收下”盧浩銘繼續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說道。
艾克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我讓你讓開,沒聽見嗎?”
墨自勵也跟着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于盧浩銘得罪了自己的貴客。
後者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笑了笑,不得不讓開了一步。
然而,就在這時候,艾克明看到了林然!
他的眼睛裏瞬間便流露出了無限的驚喜光芒!
艾克明激動地喊道:“林先生!終于見到您了,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