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内部矛盾重重,當很多人都懷疑墨東倫的突發奇病是不是墨立鑫幹的時候,林然反而第一時間就把這個纨绔少爺給排除了。
當時,林然是想法和墨語舒是一樣的——墨立鑫雖然看起來嚣張跋扈了一點,但絕對沒那個腦子。
但凡這件事情和墨立鑫有一點稍稍的沾邊,他都不會蠢到選擇在醫院的時候就急不可耐地跳出來,然後用他惡劣之極的态度來爲難所有人。
這個家夥頂多是不想看到墨東倫這麽快恢複,但也絕對沒有害自己堂哥性命的意思。
而林然現在還不知道墨語舒的存在,甚至墨清秋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堂姐已經回來了。
林然坐在沙發上,看着坐在對面那個身穿真絲睡裙、渾身上下流淌着成熟韻味的少婦,淡淡說道:“我半夜來找史小姐,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我并不想等到明天夜長夢多。”
“我理解你的想法,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墨家大宅雖大,但是,卻很難遇到像林先生這麽有趣的人。”史雅萱微笑着說道:“清秋這丫頭,我一直很喜歡,她能帶來的人絕對不簡單,林先生,你治好了東倫,墨家會給你重謝的。”
林然聽了,淡淡一笑,說道:“你覺得我會在意墨家給我的重謝嗎?”
史雅萱的目光直視着眼前的男人,她發現,雖然對方很年輕,卻給她帶來一種無論如何都看不透的感覺。
“我有點看不透你。”
不過,這話是林然先說出來的。
“你想看透我,其實并不難,畢竟我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走那一條通往女人内心的最短路徑。”史雅萱微微一笑。
她此時那極具開放性的言語,配合上豐腴且肥-美的身材,在這樣的夜晚,很是引人遐想。
林然微微一笑,目光極具侵略性地從對面女人的身材曲線上掃過,随後搖了搖頭:“我對案情本身的興趣,遠比對你的興趣要大得多。”
“爲什麽呢?我的吸引力就這麽差嗎?”史雅萱問道,不過,林然這麽直接的話語,并沒有讓她的臉上出現任何挫敗的表情。
“因爲,我所見過的極品美女,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林然說道,“而且,各有千秋。”
不過,平心而論,史雅萱在某種程度上确實也是能稱得上是個尤-物了。
史雅萱的身體往沙發靠背上一靠,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知道墨修明爲什麽要娶我嗎?”
“因爲你太能幹了?”林然問道。
的确,初次見面的時候,史雅萱那長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樣子真的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你說得對。”史雅萱一眨眼,臉上帶着清晰的笑意,濃郁的媚意從她那翹起的嘴角處流淌出來:“他娶我的原因,就是這句話的字面意思。”
“什麽意思?”林然第一時間竟然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當他意識到史雅萱想表達的是什麽的時候,也不禁被這個女人的說話尺度震撼到了。
沉默了兩分鍾,林然才說道:“我們爲什麽要在這個話題上徘徊呢?”
史雅萱那交疊在一起的腿換了個上下位置,道:“因爲你很疑惑我爲什麽能最終上位,我也就很坦誠地把原因告訴你了,墨修明對我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就是這樣。”
這坦誠的程度,讓林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搖了搖頭:“你覺得墨東倫的事情,是誰幹得?”
史雅萱微微一笑,道:“我說我不清楚這問題的答案,你信嗎?”
林然直截了當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不信。”
“這并不是托詞,因爲我嫁進墨家的時間并不算長,滿打滿算也就三個多月而已,事實上,這座大宅子裏的很多人到現在對我還是白眼相待,當然,我并不在意他們的眼光。”
“那你總得有懷疑的對象吧?”林然問道。
“不是墨立鑫。”史雅萱說道。
“我知道不是他。”林然看了史雅萱一眼,“如果是他的話,我當時在醫院就把他擒住了。”
“墨立鑫突然肚子疼,是你做的吧?其實我雖然沒有證據,但答案很明顯了。”史雅萱微笑着,盯着林然的眼睛,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你對此感興趣?”
“也不是那麽感興趣,畢竟每個月我的肚子都得疼幾天,在 這方面的經驗很豐富。”
這句話又讓林然有點無語了,他搖頭笑了笑:“大概這就是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史雅萱聽了,雙手抱胸,笑的花枝亂顫。
“你太有意思了。”她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随着她這樣笑,那些曲線簡直猶如浪花的線條一般,起起伏伏,讓人眼都要花了。
“對了,如果你想調查真相的話,和墨語舒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史雅萱說道,“她是墨立鑫的親姐姐,在首都的監察分部工作,你們之間說不定能配合的很好。”
林然忽然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史雅萱的身邊。
後者嫣然一笑:“怎麽,改變主意了嗎?”
林然湊近了,低聲說道:“真的不是你做的嗎?”
“我想要得到墨家,可以用很多手段,而毒殺繼承人,這種手段太低級。”史雅萱媚眼如絲地看了林然一眼,說道,“就算是我做的,最終主事人的位置也落不到我頭上,不是麽?我圖個什麽呢?”
“既然不是你的話,那麽,給我指個方向。”林然說道。
“你不都開始引蛇出洞了嗎?”史雅萱順勢靠着林然,聲音魅然地說道:“我也是搬好小闆凳,準備坐在一旁看好戲了呢。”
很顯然,這個史雅萱已經看穿了林然的操作了。
“你的聰明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林然笑了笑,也不介意自己的行動被看穿,道:“這件事情看似很簡單,可你能看穿,并不代表兇手能看穿。”
史雅萱收起了笑容,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林然的話,随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确實如此。”
“墨東倫之前和藍思投資集團簽了一份對賭協議,這個事情,你知道麽?”林然又問道。
“我當然知道,其實,那個協議沒什麽的,墨修明也拿給我看過,哪怕墨東倫輸了對賭,頂多是藍思投資的注資會減少一些,墨家還遠不會失去對墨氏制藥的控制權。”史雅萱微笑着說道,“倒是你,可以留神一下南江制藥的盧浩銘,他從小就明戀着墨清秋,這麽多年,依舊如此。”
“這南江制藥和你們墨氏制藥有合作嗎?”林然問道。
“其實,合作不算多,但沖突着實不算少,尤其是在搶占市場方面,更是如此,當然,大家還在維持着表面上的和諧。”史雅萱說到這兒,話鋒一轉,“對了,你真的不擔心,墨東倫今天晚上會被人滅口嗎?”
林然淡淡一笑,道:“我要保下的人,沒有誰能滅得了口。”
說罷,他起身,準備離開。
這句話的語氣很淡,但是,此刻史雅萱卻從中體會到了一種難言的霸氣,那是一種說一不二的掌控感。
這種掌控感,她幾乎沒有在尋常男人的身上見到過,哪怕是自己的老公墨修明,也是從來沒在不經意間展現出這種氣質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真的可以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史雅萱伸出手來,拉住了林然的手腕:“我從來都不是個墨守成規的女人。”
“我暫時沒興趣。”林然說着,忽然伸出了手,捏住了史雅萱的下巴,目光開始變得犀利了幾分:“不要總想着來試探我,這樣是在玩火。”
後者被捏着下巴,臉已經仰了起來,那下巴和修長的脖頸形成了非常順滑的線條,線條的末端直落胸口山澗,倒是顯得頗爲動人。
“好自爲之。”
林然丢下了一句話,便開門離開了。
史雅萱靜靜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唇角重又輕輕翹起來。
她走到鏡子前,看着鏡中那隻穿着一件睡裙的性感人兒,微笑着說道:“我都穿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忍得住,看來,今天晚上的試探失敗了。”
随後,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史亞龍,你就别跟着藍思集團就瞎折騰了,墨家這一灘渾水,你們不趟也罷。”史雅萱說道。
“姐,這墨東倫突發奇症,正是我們赢下對賭協議的好時機,這麽關鍵的時候要是退了,那麽前期的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了啊。”那個名叫史亞龍的男人似乎很無奈地說道。
原來,這史雅萱和藍思集團之間,竟然還有這麽一層關系!
“不要玩火,不然的話,怕你收不了場。”史雅萱回想着剛剛林然的行爲,說道,“墨清秋請來了個厲害人物,你我觀戰就行,不要涉足太深。”
“姐”
這史亞龍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史雅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别怪我沒提醒過你。”
說完,她直接把電話挂斷了。
在林然離開史雅萱房間的時候,墨語舒則是剛剛拿到了最近進出墨東倫辦公室的所有人的名單。
還好,墨氏制藥的總裁辦公室都會對集團所有高層約見的所有客人進行記錄,可惜的是,墨東倫的辦公室裏沒有攝像頭,他在會客的時候具體聊了些什麽,就讓人無從得知了。
從一開始,墨語舒便傾向于是有人動了手腳,而不是墨東倫真的生了什麽疑難雜症。
夜深人靜,墨語舒一個人坐在墨東倫的偌大辦公室裏,把來訪者名單翻了好幾遍。
終于,她的目光在一個名字上停留了下來。
南江制藥,盧浩銘。
墨語舒的眸光微凝,輕聲自言自語:“當大部分的矛頭都指向墨立鑫和藍思投資集團的時候,南江制藥作爲墨氏制藥的主要競争對手是不是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墨小姐,或許,你懷疑錯了人。”
這個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墨語舒的身後響起!
在這深夜無人的辦公室裏,突然來了這麽一嗓子,足以把人的魂兒都給吓出來!毛骨悚然!
墨語舒的手立刻伸向了腰間!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拔出匕首來,一把長刀就已經抵上了她的脖子!
在墨語舒的視野裏,已經出現了一個黑影。
這個黑影開口,冷笑着說道:“墨小姐,墨東倫蘇醒,是你放出的煙霧-彈吧?但是,你在放出這個假消息的時候,或許也沒想到,我根本沒去醫院确認,而是在這裏守株待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