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和溫柔淑婉外表所不相稱的果決與幹練!
也許,這些特質,都是來自于在上官星月身邊呆了幾年的耳濡目染!
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内,田溪琛已經讓人把這個消息傳遍了大夏的行政系統!甚至堂堂行政長被逼着下跪道歉的細節也沒有任何的隐瞞!
她的反應太快了,這一手推波助瀾玩得太漂亮了!
這一把柴火添進了爐竈裏,一下子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了!
這一下,幾乎所有的行政職員和行政長官,都聽說了吳家人在甯州無法無天的事情了!
這就相當于把吳家給架在火上烤!而且還是迅速升溫的那種火!
雖然甯州行政廳和監察分部失去了一些面子,但是,吳家人的臉上,恐怕更難看!
作爲總行政長,吳政耀必須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表态來,他不能讓大多數人爲此寒了心!
而且,再過一年,總行政長就要換屆改選了,吳政耀想要争取連任,那麽就必須牢牢握住大家手中的選票!
否則的話,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諸東流!哪怕之前的政績不錯,也是白搭!
吳嘉善的所作所爲,着實惡劣到了極點,會極大的敗壞整個吳家的路人緣!
林然也是特地留了吳嘉善一命,他很想看一看,身爲全國的總行政長,吳政耀會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家族中人胡作非爲而無動于衷!
“幹得漂亮。”林然看着田溪琛,豎了個大拇指,“這一下,吳家的高層不得不選擇大義滅親了。”
的确,事已至此,林然不相信,吳家還能力保吳嘉善!
況且,田溪琛此舉,也是一箭雙雕——她把事情炒的這麽熱,明顯對黛比一方,也是變相的保護!
越是有更多的目光投過來,黛比就越是安全!
田溪琛的缜密思維,着實讓人驚歎!
“李行政長,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武者管理處就好了。”田溪琛說道:“就算是首都那邊強行要人,我也不可能答應他們的。”
軍方和行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系統,田溪琛有足夠強勢的理由!
“如此,我就替那些受傷的監察隊員們,多謝林先生和田處長了。”李雪陽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掉頭離開。
他自己下跪沒有什麽,關鍵是要給那些受了傷的隊員們報仇雪恨!
李雪陽相信,能做到這一切的,唯有林然!
此時,吳嘉善也躺在這武者管理處的小型醫院裏。
他的雙腿已經變成了無數的碎肉了,根本不存在斷骨續接的可能,日後想要重新站起來,也隻能依靠假肢了。
當然,武者管理處是絕對不會給吳嘉善做截肢手術的,頂多是用營養液維持着吳嘉善的生命——這個先前還嚣張到不可一世的家夥,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個人都被巨大無邊的絕望所籠罩着!
“吳家不會放過你們,我會把你們碎屍萬段,碎屍萬段”吳嘉善的嘴裏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在監察隊長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田溪琛和林然來到了這間病房,來看看已經從昏厥中蘇醒過來的吳嘉善。
“該死的混蛋,你們你們把我的腿還給我!”
一看到這一男一女,吳嘉善立刻激動了起來,他扒拉着床邊,想要沖過來,然而,卻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而且,他的褲-裆裏面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了!
做不成男人,對于一個曾經當過男人的人來說,真是莫大的屈辱!
“你隻是丢掉了三條腿而已,又不是丢掉了性命,怕什麽?”
林然嘲諷地看了看吳嘉善,道:“年紀輕輕,就成了泰清能源的高級副總裁,我想,你僅僅憑借一個吳政耀的族弟兒子身份,很難到達這樣的高度吧?”
吳嘉善一聽,神情微微一變:“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呵呵,我查過你的父親,名不見經傳,在吳家内部的地位也不算高,屬于每年坐吃分紅的主兒連你的父親都沒能進入泰清能源這種巨頭企業擔任管理者,你又是怎麽在這個年紀就當上副總裁的?”林然繼續說道。
的确,他的話一針見血!
吳嘉善抓住床頭扶手,眼神之中滿是警惕地說道:“我就是我爸的兒子,你想幹什麽?”
“對,你以爲你是你爸的兒子,但是,實際上或許并非如此。”林然搖了搖頭:“對了,聽說你還是個e級武者?”
的确,吳嘉善在武者領域已經入了門,可是,現在他連自己走路都做不到空有源力還有什麽用!
“你到底想幹什麽!”
聽了林然的話,吳嘉善的心中忽然湧現出了無窮的惶恐!
“你還是個武者,說明還不是個完全的廢人。”林然眯着眼睛看着吳嘉善,“我還是有點不解氣,你說,該怎麽辦呢?”
“你你不要胡來吳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你我好不容易才成爲了武者,你如果”吳嘉善語無倫次。
然而,這時候,林然一揚手,掌心間已經出現了一抹寒光!
這是數枚寒星所凝聚成的寒光, 就像是林然握着一把無形但有光的短刀!
吳嘉善顯然知道林然要做什麽了,此刻的他渾身戰栗不止!
林然一揚手,那把源力所凝聚成的短刀,直接射進了吳嘉善的腹部!
“啊!”
随着那星光短刃的進入,後者隻感覺到自己的源力池當場爆開了!
他的小腹處又騰起了一大片血霧!
這個惡少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慘叫,再度昏厥了過去!
在逼着李雪陽下跪的時候,在讓十幾個監察隊員重傷垂死的時候,這個吳嘉善,根本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下場!
他現在沒有雙腿,當不成男人,而且還失去了武者的身份!
繼續活下去,隻是浪費空氣而已!
而就在這時候,田溪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田處長,我是泰清能源集團的總裁,郭賢林。”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之前,你派人通知泰清能源,說讓找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來解決此事,我想,那個人隻能是我了。”
“泰清能源集團副總裁蔣遠勝阻礙武者管理處執行公務,已被擊斃,你們公司的高級副總裁吳嘉善逼得十幾個監察隊員差點失去性命,讓甯州行政長下跪道歉,目前已經被我方抓捕了。”田溪琛淡淡說道,“其實,我隻是通知你們一聲,接下來,吳嘉善所犯的所有罪,都将按照武者管理處的流程來走。”
田溪琛的潛台詞無疑就是——别想着走後門,沒用的!
郭賢林歎了一口氣:“田處長,其實,我這個當總裁的也是從來不過問集團的具體業務,就是個吉祥物罷了,但是我必須得提醒你一下那個蔣遠勝沒什麽價值,死了就死了,可是,這吳嘉善他身份敏感,你還是派人把他遣送回首都吧”
這郭賢林大概意識到了,遼江武者管理處是一塊踢不得的鐵闆,所以,此刻态度還算不錯,甚至還用了“遣送”這種詞。
田溪琛淡淡說道:“吳嘉善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如果郭總裁想要通知他的家人來領人,那麽盡管通知,但若是妄圖用他的家人來對甯州施壓,恕我直言,這沒用的。”
“我知道這沒用。”郭賢林的聲音很無奈,“田處長,凡事總得有個折中的處理方案吧,雖然你是軍部的人,但是”
“這件事情,在我這裏,沒有折中的方案。”田溪琛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而在首都,泰清能源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滿是無奈的表情。
“唉,頭疼啊這破事兒讓我怎麽辦?那個吳嘉善自作主張地跑去甯州,現在吳家讓我撈人,我撈個屁啊!”郭賢林狠狠地搖了搖頭,“吳嘉善早特麽的就把我架空了啊!搞事情的時候不告訴我,他媽的現在出了事,又讓我去給他擦屁股!”
郭賢林對此顯然非常不滿意。
旁邊的秘書說道:“遼江武者管理處可是上官元帥的親信部門,行事風格一貫極爲強勢,這一次,郭總真的不要和他們硬碰硬。”
“可是,來自吳家的壓力很大啊,吳鴻達已經給我打了電話了。”郭賢林搖了搖頭,“吳總行政長不方便出面,吳鴻達這個吳家家主也不方便直接聯系武者管理處,所以,我老郭就真成了背鍋的了。”
秘書壓低了聲音,說道:“郭總,現在,此事在各地的行政系統都已經傳開了,吳家必須要表态了,否則,已是騎虎難下。 ”
郭賢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這事兒應該還不至于驚動總行政長的,但是,這種級别的超級大佬總是要面子的啊,甯州這邊動了他的人,不就相當于打了他的臉了麽?依我看啊,最近要起大風波。”
搖了搖頭,郭賢林給吳鴻達打了個電話。
吳鴻達是現任的吳家家主,年紀大概六十左右,是吳政耀總長的本家大哥。
郭賢林能夠成爲整個泰清能源集團的掌舵人,自然在方方面面的關系都很過硬,絕對不像他剛剛所表現出來的那麽軟弱和無奈。
電話一接通,郭賢林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吳先生,這事兒,辦不了啊,遼江的那個田處長油鹽不進,直接把此事散播地沸沸揚揚,我們現在進退兩難。”
然而,接電話的卻并不是族長吳鴻達,而是吳家的管家。
這老管家叫吳平陽,今年已經快七十歲了,在吳家服務了幾十年,甚至到最後連姓氏都已經更改成了“吳”。
“郭總裁,現在是深夜,家主已經休息了。”吳平陽的聲音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老管家,此事我是真的很難辦啊。”郭賢林無奈道,“我想,如果能讓吳家主出面的話,那麽事情可能會有一些轉機據我所知,吳嘉善公子已經成了廢人了,咱們這邊不能再拖了。”
說這話的時候,郭賢林還頗有一點小心翼翼,想要觀察一下對面老管家的态度。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那老管家吳平陽直接淡淡地回了一句:“郭總裁說笑了,我吳家從來就沒有叫吳嘉善的,如果有人冒充我族之人招搖撞騙,那麽,請從嚴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