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季少女,被欺負到這種份兒上,确實是讓人義憤填膺。
教室裏的同學們都開始打抱不平,然而,他們剛剛在面對強勢無比的白三葉之時,皆是噤若寒蟬,沒有一人敢站出來的。
其實,這不怪他們,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和源力武者叫闆,這和找死有什麽區别?
邵娟則是把賀曉依拉出了教室,低聲說道:“曉依,這件事情可能不太好解決,白振陽家裏在省城甯州的教育系統裏有着很大的能量,所以,我建議讓上次幫你的那位先生再出手一次……”
作爲班主任,邵娟事後自然是有詳細地了解過賀曉依被“軟禁”的全過程,在對宋遠東的無法無天表達憤怒的同時,也很佩服那個從天而降的年輕男人。
如果他能出手,用武力解決此事的話,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聯想到白振陽和白三葉打量自己的眼神,邵娟的心裏便止不住地湧出厭惡的情緒來。
…………
一個小時後。
林然坐在沙發上,聽着邵娟叙說着班級中所發生的事情,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看不清楚他的内心深處到底是怎麽想的。
賀曉依本來還有些擔心,可當她一回到住處、看到了林然之後,心底的所有擔憂都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安全感。
“曉依,你放心便是,讓哥幫我們搞定。”賀天琪拉着賀曉依的手,輕聲說道。
她還穿着寬松的運動服,之前和林然對戰了半天,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後者摔得不輕,屁股都摔腫了。
不過,賀天琪卻沒有任何的退縮,她知道,如果自己想要迅速提高實力,那麽,就沒有喊苦喊累的資格。
“确實,我也沒想到,咱們眼看着都要離開北安了,卻還有不開眼的找上門來。”林然很直接地分析出了結果,他淡淡地說道:“看來,這個白振陽一家,在省城教育系統裏的關系很深呢,隻是不知道,既然家裏有那麽深的關系,爲什麽要把他安排在北安讀書?”
邵娟滿是擔憂地問道:“林先生,我們該怎麽辦?白振陽所帶來的那幾個打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據說,他們是來自于甯州白家。”
“甯州白家?”林然的眼睛裏面精芒一閃。
在甯州,姓白的家庭有很多,但可以用“甯州白家”這四個字來稱呼的,也就隻有那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家族了。
“不用擔心。”林然眼中的精芒悄然斂去,微笑着說道,“晚上我陪曉依和天琪過去看看,邵老師,你在家裏等消息便好。”
邵娟點了點頭,但是,她的眼中卻仍舊帶着憂色,畢竟,如果白振陽一家是省城的權貴,那麽,接下來的報複可能會是無窮無盡的,武力隻能壓着對方一時,可是,後續怎麽辦?等賀曉依進了甯大之後,對方還會不會繼續找麻煩?
咬着嘴唇想了想,邵娟随後說道:“林先生,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畢竟,如果事後監察隊那邊調查起來,我可以當個證人的。”
林然很是佩服地看了邵娟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道:“好,謝謝邵老師,不過,如果我到時候下手稍微重一些的話……邵老師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呢,也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對我敬而遠之了。”
今天晚上,大概率是要見血的。
這時候,賀曉依插了一下嘴,這丫頭歪着頭,說道:“姐夫,你是在撩我的老師嗎?”
林然看了賀天琪一眼,立刻咳嗽了起來,後者則是掐了自己的妹妹一下:“你這丫頭,老師在呢,别亂說話。”
邵娟則是俏臉微紅地擺了擺手:“沒關系,曉依一直都比較有幽默感。”
其實,今天這事情的走向有點出乎邵娟的預料,她原本以爲林然和賀天琪會憤怒到極點,但是現在看來,類似的情況不僅沒有發生,反而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還表現得非常輕松,好似勝券在握,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麽呢?
不過,不管怎麽樣,林然的輕松,都讓邵娟的信心随之而增長了許多。
隻是,此刻林然在心底冷笑了兩聲,說道:“甯州白家?真是好多年沒碰面了呢。”
…………
晚上七點鍾,白振陽正和白三葉坐在客廳裏喝着酒,但是前者明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賀曉依怎麽還不來?真是給臉不要臉,看來,她是真的準備複讀一年了!”白振陽冷笑着說道:“可惜,有我在,她就算是再複讀十年,也别想考上大學!”
對于某些人來說,改變别人的人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白振陽對此也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白三葉笑呵呵地抽着煙,眼睛裏面冒着色光:“那小丫頭長得确實是很漂亮,和少爺你很般配。”
白振陽笑道:“三葉哥,那賀曉依的親姐姐,可是号稱北安城的第一大美人兒,你就不想嘗嘗這第一美女的味道嗎?”
白三葉一聽,眼睛随之而亮了起來:“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老爸當初把你安排在這北安上學,就是想讓你低調處事,咱們這次不知道會不會讓他不高興。”
“管他呢,我老爸天天謹小慎微的,活得那麽累,我可不要像他一樣。”白振陽不屑地說了一句,随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随後看了看時間,表情随之而陰沉了下來。
“我再給賀曉依一個小時,如果這一個小時之内她還不來的話,那麽,她明天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放她一馬了!”白振陽冷冷地說道。
“何必等到明天呢?”白三葉微笑着說道:“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就去見一見那個北安第一美人兒吧。”
“好啊,我也有些等不及了。”白振陽嘿嘿一笑,眼睛裏面流露出了色眯眯的光芒來:“三葉哥,到時候,咱們一起爽一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白三葉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看号碼,白三葉旋即站起身來,接通之後,說道:“夫人,我在少爺旁邊。”
來電的是白振陽的母親,程璐涵!
“三葉,振陽的事情,你幫他擺平,另外,我的侄子程青楊也去了北安,可能兩個小時之後就能到你那邊,他帶了好幾個高級武者,到時候你和他碰一下頭,看看有沒有什麽能他幫一把的。”
“青楊少爺也來了?好的,夫人放心,三葉必定會全力出手的。”白三葉的嘴角翹起,流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來:“聽說那北安宗師韓河延最近被一條過江龍給打傷了,現在的北安市,已經沒人能威脅到我了。”
“好,等辦完這件事情,你就帶着振陽回甯州來過暑假吧。”程璐涵說着,抱怨了一句:“真不知道振陽他爸是怎麽想的,偏偏要把振陽放在北安這破地方,讓孩子受了多少委屈啊。”
說完,她便挂斷了電話,顯然對老公白守甯很不滿意。
其實,北安可不是什麽所謂的“破地方”,這裏是大夏邊防重鎮,在過去的那麽多年裏,靠着和海德爾與羅爾斯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北安的經濟體量甚至一度能在整個遼江省排名第二,僅次于省會甯州,這在以重工業而聞名的北方五省裏,可是着實太少見了。
不過,最近幾年來,由于海德爾不斷騷擾大夏邊境,兩國的摩擦不斷升級,所以貿易往來也幾乎斷絕,這種情況下,北安的經濟地位也着實下降了不少。
當初,白守甯和程璐涵的結合,可謂是遼江省兩大強勢家族的強強聯合,不過,十幾年來,随着這兩個家族中幾位老人的故去,無論是程家,還是白家,地位都出現了一些下滑,但也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甯州仍舊很有話語權。
白振陽已經聽清楚電話裏說些什麽了,他有點意外:“我那個好色表哥也來北安了?他不是在忙着争家産嗎,還有心情搭理北安的事情?”
…………
與此同時,程青楊的座駕,正行駛在從甯州到北安的高速公路上。
“呵呵,等我辦完這次事情,我看那個宋紫媛還怎麽拒絕我。”程青楊坐在後排,微笑着說道:“這北安的宋家在對外貿易方面頗有能量,現在據說已經進入到了源晶開采行業,這一塊又肥又美的肉,可真是讓人沒法拒絕。”
坐在副駕駛上的是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他轉着手中的手串,說道:“青楊,你準備和宋紫媛結婚嗎?”
“其實以宋紫媛的家世和自身條件,結婚也不是不可以,勉勉強強能配得上我,但我還年輕,還想多玩兩年。”程青楊的眼前浮現出了宋紫媛那玲珑浮凸的身材,搖了搖頭:“況且,我現在得集中精力争奪家族這一代首席繼承人的位置,胡叔,到時候你得幫我把我那個堂哥給擠下去啊。”
那個中年男人低頭看着手串,笑呵呵地說道:“青楊,我胡威彪隻擅長打打殺殺,說實話,如果我在你們家族繼承權的争鬥上站了隊,那麽就不可能在程家呆到現在的。”
程青楊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對這個答案有些不滿,語氣也淡了好幾分:“話雖如此,但我那個堂哥私下裏可網羅了不少高手,胡叔,如果我堂哥想用非常規手段來獲勝的話,你有把握制止他嗎?”
程青楊口中的“非常規手段”,所指的自然就是“堂哥可能會把他給幹掉”的意思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護得青楊你的周全,這是我曾經對你父親的承諾。”胡威彪淡淡說道。
這時候,他似有所覺,放下了車窗,看向遠空。
隐隐有轟鳴聲,被夜風傳了過來,随後這轟鳴聲越來越大,以至于汽車的風噪都算不得什麽了。
程青楊看了看,随後說道:“有直升機朝着北安飛過去了,看樣子還不止一架,是軍方的飛機嗎?”
“看不清楚。”胡威彪搖了搖頭:“但是,由于和海德爾之間關系緊張,所以北邊這幾個市内是禁止民用直升機起飛的。”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那就不要理會了,我們和軍方根本扯不上任何的關系。”程青楊呵呵一笑,“畢竟,我們來這裏,隻是爲了泡妞啊。”
“我們開快一點。”胡威彪話鋒一轉,說道。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從心底浮現而出,然而,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