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互相看了一眼,亞瑟有些猶豫的問:
“林師傅,您是從哪知道,地精沒有信仰的?”
林淵聞言一愣:
“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地精的守護神靈戰隕,所以他們不再信奉神靈……,對啊,我是從哪知道的?”
林淵低頭,用手掌使勁擊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說出和認出一些事物,但仔細想的時候,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你要是全忘了也行,也就沒那麽多的煩心事了,可這記憶總是冒個尖就溜走,真恨不得一刀剁死它!
“對了,我怎麽記得地球人也是無信者,難道你見到的地球人,信仰神靈?”
林淵一邊捶打腦袋,一邊問亞瑟,亞瑟略做思考,輕輕點了點頭:
“寒冬城那邊就有地球人開的店鋪,我記得,他們就信仰冰雪女神莎芭絲提安冕下。”
不知怎的,一聽到地球人信仰神靈,林淵的心胸就覺得抑郁難耐,忍不住搖搖頭說:
“給原本自由的靈魂帶上枷鎖,愚蠢!”
看到林淵心情不太好,幾人的談興也就淡了,再加上第二天還要趕路,也就早早睡下了。
林淵躺在鹿皮墊子上,頭枕雙手看着群星璀璨的天空,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娘的,我到底是誰,總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
伸手捶捶腦袋,林淵想了想,又笑了起來:
“愛是誰是誰,關我毛事,隻要我自己活得自在不就得了,矯情!”
抛開煩惱,林淵用皮毛蓋住腦袋,鼾聲很快響了起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大家夥便收拾好行囊,繼續上路。
這一路行來,林淵徹底明白了行商的不易,雖然去往寒冬城的道路早已走順,路上也未曾遇到強大的魔獸,但光氣候和地形的變化,便已經讓人應接不暇。
第三天一場超出想象的大雪隔絕了天地,極目所望之處,全是白茫茫一片,車子隻得停止了前進,原地安營紮寨,等待大雪停止。
大雪一下就是三天,簡陋的露營地重新搭建了兩次,不然會被大雪完全淹沒。
出行的第五日晚上,雪停了,所有人看着色彩斑斓天空興奮的吼叫,按照亞瑟他們幾人的說法,那是冰雪女神在天上,向大家揮動祂五彩的裙擺,以後的路途,肯定一帆風順。
結果林淵一句話便把大家夥的興頭打的稀巴爛:
“可拉倒吧,你們不覺得這句話是在亵渎神靈?”
“亵渎神靈?”
“沒有,妥妥沒有!”
幾人使勁擺手,林淵冷笑着接着說:
“見到男人就擺動裙擺,指不定連襯褲都露出來的,一準不是女神,而是蕩婦!”
亞瑟他們仰頭望天,看着斑斓的色彩一陣呲呀咧嘴,過去的時候咋就沒想到,隻有院子裏的姑娘看到男人,才會擺動裙擺迎客那?
第二天繼續上路,路上的溫度越來越冷,因爲寒冬城在大陸最北端的那個半島的最頂頭,是整個冰雪大陸最寒冷的地方。
第七天,就在林淵都感覺到絲絲寒意的時候,寒冬城的輪廓,出現在林淵的眼前。
“竟然這麽大,這麽壯觀?!”
林淵忍不住在車子上站了起來,前方,是一座龐大到超出林淵認知的巨大城池。
純白色的城牆高度最少超過五十米,每隔幾十米便有一個用處不明的巨大尖塔沖天而起,高度最少超過了百米。
往左看,圓弧形的城牆延伸出去最少十餘公裏,往右看,同樣如此,和地球人類倉促間建立的城市相比,寒冬城猶如一個趴卧在地面的巨獸,讓人望之便心聲畏懼。
一個小時後,狂奔的滑犁終于來到寒冬城腳下,看着将近三十米高的巨大城門,林淵忍不住問亞瑟:
“寒冬城是人類建造的嗎?”
“就這塊頭,咋看咋不像啊!”
亞瑟撓撓頭,嘿嘿笑着說道:
“您真有眼力價,寒冬城的曆史無從考察,聽老人說在數萬年前就存在了。”
“建立寒冬城的也不是人類,而是女神的眷族,冰霜巨人。”
“現在在城裏頭,還有女神和冰霜帝皇的雕塑。”
“寒冬城之所以叫寒冬,就是取了冰雪女神莎芭絲提安.寒冬的姓氏,因爲傳說中,這裏就是女神的夏宮。”
說話間滑犁從巨大的城洞穿過,看着厚到不可思議的城牆上雕刻的大量冰霜巨人的形象,林淵忍不住接着問:
“那身爲原住民的冰霜巨人都去了哪裏,爲什麽現在是人類在掌控這裏。”
“林師傅,一說到這個,我們老闆肯定不知道,這樣的辛密,您得問我才行。”
比爾瞅瞅亞瑟,樂呵呵的說。
亞瑟點點頭:
“比爾的爺爺是位博學者,知識淵博,對于這些問題,我确實不怎麽知道。”
“你爺爺是位博學者,難不成,以後你也會成爲博學者?”
林淵看着比爾笑着說,他記得博學者的後代中,有很大幾率會誕生新的博學者。
至于自己是怎麽知道的,肯定是那不靠譜的記憶力裏有這方面的知識。
“不好說,我這一輩的兄弟有好幾個,指不定誰會繼承爺爺的衣缽。”
“而且老爹和叔伯們都還活着,輪也輪不到我。”
比爾搖搖頭,接着說道:
“事情很簡單,也不知多久之前,衆神之間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天地在衆神的偉力中分崩瓦解,凡間生物死的死傷的傷,幾乎百不存一,衆神也紛紛隕落。”
“最後,爲了防止世界崩塌,所有生靈全部玩完,衆神一起在世界本源面前訂立了守則。”
“從那以後,神靈不能行走大地,幹涉凡塵生物的自由,而通往神靈神國的道路也被截斷,凡間生物也不能再去神靈的神國。”
“聽說寒冬城的冰霜巨人,都在最後的關頭去了冰霜女神的神國。”
“雖然還有一下部分遺留下來,但由于失去了知識的傳承以及女神的眷顧,這些被遺棄的冰霜巨人,已經遺忘了自己的璀璨的文化,甚至連智力都大爲下降,變成了蠻愚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