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掌車的小夥子驚呼一聲,旁邊一個年歲更大一些的男子立刻就急了:
“老闆,他們不是咱們商行的人,而且他們遇險是因爲不聽您的話,舍不得抛棄财物,不值得冒險去救他們!”
“繞回去!”
“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鎮子上的人,黑山鎮能撐到現在,靠的就是心齊,不能見死不救!”
亞瑟話語說的斬釘截鐵,有反對意見的男子咬了咬牙,咒罵一句,轉身從車上拿起一把鋒利的标槍,其他兩位夥計也同樣如此。
自家老闆的性子正直到迂腐,從來不會偷奸耍滑,經常把大家夥氣的牙根癢癢。
可正是因爲他有這樣的個性,大家才跟死了他。
有原則的人,永遠不會抛棄大家夥,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亞瑟的兒子擰頭看了看大家夥,一咬牙,缰繩一拽,車子繞了個大弧沖向後方。
林淵看着遠方奔騰的景象,忍不住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強行忍耐自己對血肉的渴望,開啓智慧之眼望了過去:
“種族:雪地六足蜥;等級:黑鐵九階;狀态:良好;技能:跳躍。”
“種族:雪地六足蜥;等級:黑鐵七階;狀态:良好;技能:無。”
“種族:人類;等級:黑鐵七階;狀态:良好;技能:無。”
“種族:人類;等級:黑鐵五階;狀态:良好;技能:無。”
“黑鐵九階,可以一試!”
心中立刻做出決斷,林淵的身體嗖的沖了出去,哈喇子灑了一路。
噴香的肉肉們,我來了!
“安東尼穩住,不要讓車太颠簸。”
亞瑟舉起一張黑色的大弓,把一根純金屬制成的箭矢搭在上邊,沉穩的沖夥計們說:
“千萬不要慌,等距離壓到最近的時候再出手。”
“全部集火那隻母蜥蜴的右前腿,隻要它受傷,那隻公的肯定會回去救援!”
大車逆向而行,很快接近目标,就在即将擦肩而過的時候,亞瑟猛然大吼:
“攻擊!”
三根鋒利的标槍和一隻金屬箭矢,同時命中奔跑中的六足蜥。
雖然因爲它厚厚的鱗甲,而未能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但卻讓母蜥蜴前腳一滞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了起來。“打中了!”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喜,公蜥蜴停住腳步,急三火四的反身去查看母蜥蜴的情況,大家都逃脫了追擊。
亞瑟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可微笑還沒堅持幾秒鍾,就變成了驚恐的大吼:
“趕快跳車!!!”
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從狂奔的車子上跳了下去,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是基于對亞瑟無比的信任,讓所有人做出了同樣的決斷。
“轟!”
公六足蜥巨大的身影劃着弧線從天而降,一下把馱獸連同整座大車壓得粉碎。
陷入暴怒的他停都沒停,沖着距離自己最近的安東尼就撲了過去。
“安東尼!”
亞瑟滿臉絕望,自己的獨子,死定了!
“肉肉我來了!”
就在大嘴咬向安東尼的那一刹那,一個飛奔而來的身影,狠狠撞中六足蜥的腦袋。
哐的一聲,巨大的力量把身高超過四米,體長超過八米的六足蜥,撞的打着圈兒的滾了出去。
這、這是什麽情況?
亞瑟等人滿臉驚愕的看了眼翻滾的六足蜥,然後齊刷刷的扭頭瞅向地面。
那個撞飛六足蜥的身影從地上爬起,晃了晃腦袋,又沖着蜥蜴跑了過去。
有些暈乎的林淵,一把抱住同樣有些暈乎的六足蜥的脖子,右手做刀,狠狠劈下!
“噗”的一聲響,一道巨大的口子出現,鮮血瞬時飛濺出來。
林淵看着粉嫩的血肉使勁咽了口吐沫,張開大嘴便咬了上去!
“嘎嘎嘎!”
六足蜥痛苦的大叫,瘋狂的往地上摔打自己的脖頸。
奈何林淵皮糙肉厚,現在又餓瘋了,對自己受到的撞擊理都不理,隻是埋頭大口撕咬。
半米長的傷口很快便被咬成一個大洞,林淵伸手抓住厚實的蜥皮猛的一撕,硬生生又撕出一個兩三米見方的巨大缺口。
“嘎嘎嘎!”
六足蜥痛苦到了極點,伸出自己鋒利的前爪,拼命抓撓牢牢附在自己身上的林淵。
可林淵的皮肉就像是鋼鐵制成,彎刀似的爪子頂多撓破表層的皮肉,根本傷不到内裏的髒腑。
“嘭”,林淵用力拽斷一根手腕粗的嫣紅血管,鮮紅的動脈血噴湧而出,他對着嘴喝了兩口,鮮血直接把他澆成了一個血人。
“昂~~!”
動脈血管破裂,地上流滿了鮮紅的血液,九階的六足蜥哀鳴一聲,無力的倒在地上,不時地抽搐幾下,眼見就要一命嗚呼。
林淵從六足蜥的脖子上跳下來,忍不住打了個嗝:
“嗝,香甜是挺香甜,就是吃多了有點膩,肥膘太多了!”
亞瑟扶着自己兒子,和三個夥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哪怕現在是零下三四十度的冬天,他們也忍不住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食、食人生番?!”
一個夥計忍不住說了一句,剩下的四人,贊同的點了點頭。
“嘎嘎嘎!”
母六足蜥悲痛欲絕,瘸着腿跑了過來,林淵晃晃脖子,一個加速跑就沖了過去!
“那隻母的也要完戲了。”
安東尼看着一邊跑一邊大笑的林淵,忍不住撇了撇嘴。
雖然自己差點就被六足蜥幹掉了,但是經曆了剛才那血腥的一幕,不知怎的,他的心裏隐隐泛起了對六足蜥的同情,遇到一個如此恐怖的食人生番,這對蜥蜴夫妻,也太倒黴了。
原本狂奔不止的林淵,在看清楚那隻瘸腿蜥蜴流淚的模樣後,不由皺起了眉毛,狂奔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嘎嘎嘎!”
母六足蜥大叫着撲向林淵,林淵一個兇狠的飛踢,把它踹的翻了七八個跟鬥。
“嘎嘎嘎!”
母六足蜥爬起身,繼續大叫着撲向林淵。
林淵側身躲開,沖着它的前腿腿窩就是狠狠一腳!
咔吧一聲響,母六足蜥粗壯的前肢脫臼,一頭嗆倒在地,嘴裏發出痛苦的哀鳴。
林淵撓撓頭,轉身就走,嘴裏嘟哝了一句:
“情比金堅,這讓我怎麽下得去手。”
“嘎嘎,噶!”
林淵猛的回頭,發現母六足蜥強忍痛楚爬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沖自己走來。
“别給臉不要臉,惹火我真削你昂!”
林淵伸手指着母六足蜥,滿臉惱火的大吼。
結果人母蜥蜴理都不理,直接越過他,一瘸一拐的來到奄奄一息的公蜥蜴身旁,一下卧倒,靠在它身上不停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