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瑟的聲音，那假書生饒有興緻地看着洛遠兩人。
李凡松先看向蕭瑟，僅僅隻看了一眼，他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
“沒想到兄台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
蕭瑟笑了笑，沒有說話。
接着，李凡松把視線轉移到了洛遠的身上。
一秒，兩秒……
足足十秒鍾過去。
李凡松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小小的眼睛中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這一幕被蕭瑟盡收眼底，他嘴角含着玩味的笑容，幽幽問道：
“紫薇望氣，道眼尋龍，兄台可看出什麽來了？”
站在李凡松旁邊的飛軒也是疑惑地看向他，自己這個小師叔盡得師祖真傳，掌握望氣之術。可現在都過去這麽久了，爲什麽他卻是這幅表情？
就在這時，洛遠的聲音傳來。
(?∧‐)ゞ：“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紫薇望氣，道眼尋龍？蕭瑟，這位假書生還有這個假書童他們是誰啊？”
蕭瑟笑着解釋道：“他們是青城山的弟子。紫薇望氣，道眼尋龍，說的是青城山的一門名叫望氣術的功法。”
青城山，道門大宗，洛遠兩個月前在江湖中聽聞過不少關于青城山的消息，也算是有一個基本的了解。
洛遠點了點頭，然後眼睛一眯，緊緊地盯着李凡松。
(??Д?)：“小子，你剛剛是不是對我施展那什麽望氣術了？”
李凡松不知所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看出什麽了？”
李凡松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衆人看見他臉上如此凝重的表情，心中皆是一冽，豎起耳朵，不想錯過李凡松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個字。
然後……
李凡松突然撓了撓臉頰，尴尬地道：
“什麽也沒看出來……”
(ー_ー)!!×2
?(▼ヘ▼#)
感受到洛遠那兇惡的目光，李凡松忙不疊地擺手解釋，“這個……兄台，我的望氣術修煉的不到位，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麽東西。”
洛遠哼了一聲，轉頭繼續坐在桌子前繼續吃小籠包。
真是的，把表情弄得那麽嚴肅，他還以爲這青城山的弟子看出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了，然而就這？！
他把褲子都脫了，結果就這？
實在是沒勁兒。
蕭瑟笑了笑，對李凡松和飛軒說道：“兩位不如進來喝一杯茶？”
“隻是喝茶？”
蕭瑟望着李凡松，“既然遇到了青城山上的道士，自然也想算上一卦。”
李凡松搖了搖頭，“我隻跟随師父學劍術，不通道法。”
“那這位小友呢？“
蕭瑟笑着看向了飛軒。
……
與此同時，青城山。
一棵桃花樹下，滿樹桃花綻放，庭院中彌漫着清新的花香。
趙玉真擡起頭看着那滿樹盛開的桃花，似是想到了什麽美好的畫面，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了些。
那年桃花開，他遇到了一個小仙女，他便戀上了她。
隻可惜，小仙女的身旁已有他人……
趙玉真幽幽地歎了口氣。
“寒衣，他已經消失那麽多年，你還是沒有放棄嗎……
也不知道這一次，凡松能不能見到她……”
……
雪月城，早餐鋪。
飛軒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臉色嚴肅，語氣中充滿着并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老氣
“命運是天道，所以蔔術也是偷天之術，有違天道。正如一句話，命越算越薄，你真的要算？”
蕭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算。”
随後，飛軒又掏出三枚銅币。
每一枚銅币皆有兩面，對應的是陰陽兩面。
陰面，刻着女娲蛇身像，臉上帶着慈祥而鬼魅的笑容。
陽面，刻着伏羲蛇神像，渾身肌肉如虬龍般。
一旁，洛遠一臉好奇地看着飛軒把三枚銅币放入竹筒之中。
蔔算，曾經也王也算了一下與他有關的事情，結果差點死掉。現在蕭瑟亦是他的朋友，牽扯上了他，倒是不知道這蔔算會是個什麽結果。
飛軒把裝有三枚銅币的竹筒交到蕭瑟手中，說道：“抛吧。”
蕭瑟手中握着竹筒，輕輕搖晃，銅币撞擊竹筒筒壁的聲音清晰可聽。
搖晃了片刻，蕭瑟将竹筒輕輕一抛，三枚銅币便從竹筒中飛了出來，落在桌面上。
然後……
嗡嗡嗡嗡～
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一臉地不可思議。
隻見那三枚銅币掉在了桌上，卻并沒有依照物理學規律摔在桌面上，而是在原地不停旋轉！根本沒有要停下的趨勢！
“我去……永動機啊？”
洛遠忍不住吐槽了句，不過這個時候，其他三人根本就無心關注他說的話，隻是把眼睛死死地鎖定在那三枚銅币上，屏住了呼吸。
飛軒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這種場面，他根本就沒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
青城山蔔卦，六爻齊出，至兇至吉，都是天運使然。
他現在到底在蔔算何事，竟然讓天道都不願落下卦象？而且這還僅僅是第一卦啊！！
當衆人依舊看着那三枚旋轉的銅币，屋外，原本還是豔陽高照，萬裏烏雲的天氣卻突然變得陰雲密布，雷聲滾滾，天空一片昏暗。
李凡松握緊拳頭，背在身後的桃木劍蠢蠢欲動，仿佛立刻就要沖飛出來。
與此同時，天啓城，欽天監，星月閣。
齊天塵看着轉速極快的觀星儀，都快要把自己的胡子給捋秃了。
“這……這到底是什麽異象？”
……
回到雪月城。
洛遠走到窗邊，擡頭看着烏雲密布的天空，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天氣真不好，說變就變。”
話音還未落，那天空中的烏雲瞬間散去，雷鳴聲消失，明媚的陽光重新照射下來。
(°ー°〃)：“呃……雪月城這邊的天氣就是這樣多變的嗎？”
一邊說着，洛遠一邊回過頭來看向衆人。
卻隻見三張無比凝重的面孔。
(⊙o⊙)？：“怎麽了？”
無人問道，無言的沉默過去許久，蕭瑟才幽幽地說道：
“果然，洛兄你不是凡人……”
李凡松若有深意地看着洛遠，“我終于知道爲什麽我的望氣術會什麽也看不出來了。”
飛軒看向三枚安靜地躺在桌子上的，女娲面的銅币，有些餘驚未定地道：
“一言定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