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護衛嘀咕了兩聲,旋即恭敬道:“兩位......請!”
“典禮準備的如何了?”
雲嶺深處,眉宇之間與太神有幾分相似的儒雅中年一襲灰白長衣,望着窗外翠竹碧綠,怡然道。
“回三爺旳話,已經準備妥當了,各方賓客也已經就位,隻等古殿顯靈,取出藥引後,便可着手!”
管家恭敬回應道。
“按計劃進行吧!”
儒雅中年擺了擺手,管家退下後,虛空一陣扭曲,在那竹林的深處,竟是又一道人影緩步走出。
“三哥,煉制九采轉靈丹的事情,已經讓人在聖丹城傳出了消息,相信不日,便會滿城風雨。”
“隻是......”
黑衣男子有些擔憂。
帝家三爺輕輕一笑,“老四,有心人自會查探,老祖的情況非虛,總有人會蠢蠢欲動。”
“老大也會盡力護持局面,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儒雅中年随手伸出窗外,一團無形的氣便被把玩在手中,道:“帝家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老祖......哼!”
黑衣男子猶豫了幾番,開口道:“剛剛接到消息,二哥的孩子……”
言及此處,帝家四爺意識到說錯了話,“呃,是帝海的兒子回來了。”
“哦?那被遺棄的一脈竟然還有臉回來,有意思!”
儒雅中年吩咐道:“找個理由把他們轟走,大典在即,我不想有任何不穩定因素存在!”
“是!”
......
太神攜帶朱淵越過聖丹城的大門,卻隻見眼前一陣刺目的光暈閃過之後,兩人立身的天地間,無數的朝霧彌漫。
“自成空間,帝家倒真是個風水寶地!”
朱淵也隻是在傳聞記載中瞧見過這種手段,望着眼前綿延的山川湖海,充沛的能量在天地間噴灑,難怪這一族強橫。
山林之間,無數百丈的靈獸在馳騁,見人路過,也不攻擊,反倒是露出親昵之色,滿眼碧翠的平原之上,萬獸生息,瑰麗無比。
“兩位,請!”
百丈的靈鳥額間,站立的一名帝家護衛恭敬開口,凡是能進到此間的,皆是此次大典的貴客,他們接到的命令便是款待。
所以對于太神的身份,倒也并不在意,反倒是彬彬有禮,盡顯大家風骨。
“嗯!”
太神與朱淵掠上靈鳥,腳下坐騎呼嘯翅翼馳騁天地間,諸般光景盡攬眼中,約莫一個時辰後,一座小型的城池浮現在眼前。
“自行入内便可,城門處的護衛會安頓兩位休憩,待到大典正式開始前,會有專人接待,帝家歡迎兩位的到來!”
靈鳥之上的護衛抱拳一笑,便是直沖雲霄,幾個呼吸間便是消散在天際盡頭。
朱淵望着不遠處的一座城門,大大二字‘帝城’一目瞥去,便是令人有着心驚之感。
“城中山,山中城!”
“太上世界的豪門,當真不凡!”
朱淵不由的驚歎道。
城門之前,已經有不少煉丹師齊聚,他們有的自命不凡,眼眸輕眯不曉得再想些什麽,有的則如春風般和藹,在跟周圍熟悉的人低聲細語。
逐漸熱絡的人群中,僅有太神和朱淵原地站定,而衆人對這兩副陌生的面孔,一時間也在猜測其身份。
“我當是誰,帝家遺棄的一脈,也有臉再踏足帝城的地界!”
一道譏諷的冷笑聲響起,人群之中分流兩側,在那城中的拱門處,紛紛揚揚的數十道人影紛至沓來,統一的帝家制式長衫,衣襟處金色的紋路十分閃耀。
“金領,是帝家的執事客卿!”
不少聖丹城本地的頂尖煉丹師認出了帝家來人,這足足數十位,皆是神境強者。
爲首的一人黑色長衫,眉宇之間與太神有着幾分相似,隻不過是森蚺般的胡須遮籠了一半的面容,顯得滄桑了幾分。
“帝亥汕?是被家族逐出去的那一支?他的廢物父親好像叫什麽帝海是吧?”
“四爺,您尊貴的身份,跟這般廢物蝼蟻廢什麽話,我這就把他們趕出去!”
“哈哈哈哈!”
作爲帝家的客卿,這群人自然是不缺察言觀色的能力,見到自家主子都這般不屑,他們自然是要聲讨的。
帝家四爺身後的一名金領執事客卿踏步而出,狂暴的氣息爆散開來,引得在場的人群聲聲驚呼。
在聖丹城都是橫着走的帝家,如今又在自家主城,嚣張的氣焰瞬間攀升到了頂點,甚至隻要四爺一聲令下,哪怕是血濺當場,衆人也得拍手稱快,贊一聲這叫開門紅。
“聽聞之前帝家逐出一支血親,但原因卻是不明,沒想到竟然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也沒有那般不堪啊!”
......
此時低調的太神隐匿了自己的氣息,也鮮有人察覺到異常,在場的諸位貴賓之中,有不少是無量級别的煉丹師,若是隻論到戰力,也許并不頂尖,但那敏銳的直覺卻是時刻提醒着什麽。
一些人神色複雜的望了太神一眼便是退開其周身,畢竟帝家的地位在此,如今又是盛典在即,沒人願意得罪這尊巨擘,一時間太神師徒被孤立在城外廣場之上。
朱淵臉色鐵青,當即便是要揮舞拳頭挺身,在場的衆人見到一個半神之境的毛頭小子要打抱不平,帝家的執事客卿們紛紛捧腹大笑:
“乳臭未幹的小子膽子倒是不小!”
帝家四爺冷哼一聲,開口道:“怎麽,躲在一個小崽子身後不敢開口?”
“識趣的話,趕緊滾!”
“帝家,不歡迎你們!”
朱淵還想說些什麽,卻是被太神攔下,他拍了拍朱淵肩膀示意他退下,礙于師尊的吩咐,朱淵隻得閉嘴。
“這麽多年過去了,帝家,還是一如既往,這般吃相,難看至極!”
太神輕聲搖頭,似乎是極爲失望,轉頭對着朱淵輕聲道:
“這樣的家族,不融也罷,心結已解,萬事皆過,遲早有一天,會湮滅塵埃之中不複......”
“放肆!”
一名金領執事當即大喝,在帝家的地界上如此藐視,他怎能容忍?
衆人也是不想放過這個在主子面前示好的機會,當即便是有人開口道:
“四爺,禀報族中,将此污蔑帝家之人的首級斬下示衆,我先取其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