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天音的身軀一震,顫抖過後,恢複原貌,但她的眸子當中,已經沒有了那般黑白相間的顔色。
接下來隻有一片漆黑,異常冰冷無情。
羽皇古帝見此效果,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去吧,前往天柱山,釋放出你的氣息,自會有人來找。”
羽皇古帝給吞夢魔獸下達了命令,旋即,這家夥操縱着申屠天音的身軀,轉身回走。
申屠天音的神魂已經被擠到了身體裏的深處,她此時毫無辦法,隻能幹着急。
而且此時,她十分清楚羽皇古帝目的何在。
便是想利用她,來引出自己的女兒申屠婉兒,從而将其擒獲。
可羽皇古帝爲何要這般?
申屠天音的神魂待在身軀深處,思來想去,最終隻有想到一種可能。
輪回之主又赢了!
唯有輪回之主得勢,羽皇古帝才會想辦法去極力打壓他。
一念至此,申屠天音的心情居然放松了些。
事實證明,輪回之主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吞夢魔獸操縱着她前往天柱山的時候,羽皇古帝已經派出了不少人暗中跟随,并且埋伏在附近。
就是爲了等待申屠婉兒的到來!
申屠婉兒,可是一大籌碼!
也是當下最有希望殺死輪回之主的存在。
“申屠天音,此番你的女兒若是肯與我萬墟神殿合作,共同誅殺輪回之主,我可許你申屠家族恢複原貌,并且有機會登上第一世家的寶座。”
羽皇古帝的聲音緩緩傳來。
申屠天音對此卻嗤之以鼻。
羽皇古帝的話,她連一個标點符号都不會信!
現在唯有等待事态靜靜發展!
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女兒暫不會有性命之憂。
就在萬墟神殿的衆多強者紛紛完成布置之時,太上世界的另一處角落,萬裏古林的山洞當中,一對美眸豁然打開。
嬌俏的紅衣身影頓時翻身而上,來到一座峰頂,眺望遠方,釋放出一絲神念。
“那是娘親!”
此人正是申屠婉兒,她帶着部分族人逃入了這萬裏古林當中,尋求反擊的機會。
還有兩個申屠家族的強者躍上山巅,前來查看情況。
“小姐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屬下出聲問道。
申屠婉兒依舊眺望遠方,隻不過目光變得越發深邃。
“我娘被放出來了。”
她淡淡地說道。
其餘幾人聞言對視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他們的族長申屠天音,可是被幾大強者給聯手鎮壓了,至今生死未蔔,也正是因爲失去了首領的坐鎮,整個申屠家族才會變得一片混亂。
叛徒重揚旗幟宣布接管申屠家族,而他們這些人隻能被迫逃出家族聖地,在太上世界流竄還得躲避追兵,灰頭土臉,極爲狼狽。
不過幸好小姐在這一場災難當中快速成長起來,已經成爲了獨當一面的人物。
小姐手中持有武威天劍,來日必定會成爲整個申屠家族的領軍人物,碾壓所有的競争者。
因此他們堅信,自己走在一條正确的道路上。
不過此時卻忽然有了家主的消息,難免會讓人心生疑問。
申屠婉兒是個聰明人,心念轉動之間,她便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恐怕是萬墟神殿那邊設計,引她前去。
但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爲了娘親,她都要去上一趟。
“你們好好待在這裏,守住陣地,我去查看一番,如若有什麽情況,将會以意念意識通知你們,到那時,你們便可前往東邊,繼續尋找那樣東西,恢複我申屠家族往日榮光,明白了嗎?”
申屠婉兒此時已經有了領袖的模樣,說話時神色嚴肅,交代得十分清楚。
“小姐,我們……”
那兩人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不過卻被申屠婉兒給打斷了。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即便無法救出娘親,我也會逃出那裏。”
說完,申屠婉兒便不再多話,而是化作一道流光奔向天際,那裏正是趕往申屠天音所在地的方向。
申屠婉兒心情着急,但卻沒有喪失理智,她在想着,若是無法救出娘親,如何才能脫離困境!
就在她穿梭雲霄之際,左前方忽然有一片紅光降臨,毫無征兆,悄無聲息。
這道光芒緩緩凝聚成了一條飄蕩的河流,橫亘在虛空當中,仿佛是從神秘的境地流淌過來。
“你是何人?”
申屠婉兒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望向紅色河流所在的地方,滿臉的警惕之色。
那紅色河流依舊流淌不息,并未回答她的話。
正當申屠婉兒想要離開的時候,這道河流緩緩淌平,逐漸凝聚成了一道窈窕的虛影。
申屠婉兒愣了愣,她感受到了極爲不同尋常的氣息,當見到這虛影的面貌時,她的神色不禁爲之一變。
來者的面容雖然看不清楚,但僅從飄蕩而出的氣息來看,極爲悠遠綿長,仿佛一座仙山矗立于前,一眼望去無窮無盡,不可攀登。
“你是……太上天女?”
申屠婉兒與太上天女之間并未有過太多交情。
那紅河所凝聚成的身影,頓時一揮袖袍,點點紅光,飄散而出,化爲翩翩蝴蝶。
“你居然能認出我這道虛影來,看來實力還不錯。”
那道紅河虛影笑着說道,正是太上天女的聲音。
申屠婉兒聞言,心中頓時疑惑不已。
她與太上天女之間從未有過交集,可現在對方卻爲何找上了她?
不過轉念一想,太上天女現在已經和羽皇古帝決裂,自己開宗立派,創建了願望神教,二者之間明争暗鬥,可以說是鬥得如火如荼。
她不可能會爲了羽皇古帝前來狙擊自己。
而且太上天女與葉辰之間關系非淺,她來找自己,或許是因爲葉辰的事。
“葉辰那小子,最近又在下界搗鼓了些事情,實力越發強大了,或許不久之後,他就可來到太上世界,助你恢複家族的往昔榮光。”
太上天女笑着說道,對于葉辰充滿希望,葉辰的實力越強,她也就越欣慰。
當然,此種欣慰并非關切,而是關乎自身利益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