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處,幾十丈高的翠綠藤蔓野蠻生長,一條接一條,短短數息間遍布江底荒野,相互纏繞糾纏,破開江浪,直沖天際!
“沒用的,在我的領域裏還想攔住我?簡直癡心妄想。”
黑衣男子不知拿出了樣什麽東西,像是木棍又像笛子,他将一口氣吹入木棍中。
那根木棍劇烈震顫,接着分化出了一頭又一頭青面獠牙,身強體壯的怪物。
青面獠牙的怪物四處竄動,将漫天的藤蔓咬了個稀巴爛。
這些利牙帶來的傷,又反噬到了肖宇梁身上!
“可惡!”
肖宇梁見又一古術被破,氣得咬牙切齒。
黑衣男子仰天大笑,說道:“這麽多年以來,我早已将你們玄真古族的古術研究透了,若是讓你族中的長老來施展,我還有所顧忌,至于你這類小輩,還無法讓我使出全力。”
肖宇梁臉色早已鐵青,他方才注意力全在對面,哪裏料到腳下被荊棘血花叮了個口子。
強勁的毒素從腿部傳輸至上身,他的一條腿已經完全麻木。
他可是百伽境強者,一般毒素,早就不能對其産生幾分影響,更不用說麻痹整條腿了。
可惡!大意了!
肖宇梁不禁罵道。
黑衣男子滿臉享受:“謝謝你們玄真古族多年來的供奉,讓我能有逃離這裏的機會,吞了你們,從此以後我就自由了!”
黑衣男子化作兇猛古獸,張開了滿口獠牙,頗有雄霸九天,氣吞山河的威勢。
肖宇梁咬着牙,打算做最後一搏。
然而,下一刻。
一道如止水般的劍意,又如太陽般璀璨耀眼,照亮每個陰暗角落的劍光呼嘯斬來,一舉将兇猛古獸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漠然至極的聲音如審判降臨。
“你的全力,我不在意。”
碾壓世界,逆天般無敵的劍光退散之後,露出一具渾身是傷的身軀。
黑衣男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面露驚懼之色。
“你……你不是玄真古族的人……”
另外一邊,葉辰來到肖宇梁旁邊,手指一彈,八卦天丹術和天仙錦鯉抄驅散了附着在肖宇梁體内的毒素,讓他行動恢複如初。
“葉辰兄,多謝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恐怕就被他的陰招所害。”
肖宇梁誠摯道謝,同時又覺得羞愧不已。
面對荊棘血濺碎片化形的黑衣男子,他竟然沒有占到一絲上風。
葉辰笑了笑,道:“不用灰心,他在玄真島待了幾萬年,早已對你們的一切了如指掌,所使的手段也隻能針對你們一族的武技。”
肖宇梁深以爲然。
剛剛的戰鬥中,他處處被對方壓制,仿佛早已算好了一般。
反之,面對葉辰的逆天一劍,黑衣男子則顯得束手無策。
“借助外面那兩種手段就想擊敗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葉辰提着龍淵天劍,走到黑衣男子身邊。
“說吧,把荊棘王冠的下落告訴我。”
黑衣男子嘴唇嗫嚅兩下,瞅見了龍淵天劍的寒芒,不由得低下了頭。
此時此刻,他隻能選擇屈服。
“好,我說。我也記不清是多少年以前了,當時我的主人在宇宙遊曆,遇見了一條龍,那條龍發現了主人的荊棘王冠,嚷嚷着要搶過來,說是宮殿的龍椅正好缺裝飾品,我主人當然不同意,勃然大怒,于是二者交手,打爆了四五個星域,從荒蕪到混沌,最終那條龍斷了半根角,我隻是荊棘血劍出現時,附着在上面的一絲靈識,跟着碎片墜入虛空……”
“好,接下來我要講我在五十萬年前所經曆的……”
他的話說不出口了,因爲葉辰的劍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怎麽不從鴻鈞老祖認識蒹葭仙子說起。”葉辰皺眉道。
黑衣男子思索半晌,緊接着說:“也不是不可以,我曾經跟随我的主人去鴻鈞老祖那裏喝過茶,那時候他還是個愣頭青……”
肖宇梁嘴角抽了抽,爲之汗顔。
連葉辰也是滿頭黑線。
他忍住了呵斥的沖動,直接問道:“那你知道荊棘王冠在哪裏嗎?”
黑衣男子遲疑片刻:“算是知道吧,我能感受到它在這一域,可是我與本體分離已久,無法尋到具體蹤迹。”
葉辰面帶微笑,詢問:“真的嗎?”
“呃,當然……”
刷。
葉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下了黑衣男子的一條手臂。
黑衣男子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還未來得及切斷神經,痛感傳至腦中。
“那現在是否記得。”
葉辰再次發問。
黑衣男子望向葉辰的眼眸當中,隐隐多了些恐懼。
“我……”
“你如果真的不記得,也無關系,我身上有一樣血脈名爲古毒神脈,不懼萬毒,卻比萬毒還恐怖,凝聚一絲灌到你體内,保證你的一切感官,任由萬毒噬體。”
“不滿意的話,還有雷霆伺候,荒魔陪伴,朱雀焚燒……”
黑衣男子一怔,表情極度猙獰,他能看出,眼前的家夥真的會這麽做,于是,他大聲喊道:“停,停,我說!”
他大口喘着粗氣,顯然是被葉辰所說的那些手段吓得不輕。
“荊棘王冠就在玄海。”黑衣男子說道,“我不能帶你找到它的具體所在,但是我可以利用我與本體的呼應,幫你打開玄海的缺口,剩下的要靠你自己。”
葉辰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你不用死了。”
黑衣男子聞言,長松了一口氣。
葉辰大手一揮,黑衣男子無奈,隻能化出原形,重新變回一塊被血色包裹的劍刃碎片。
接着兩人走出這片空間,臨走前肖宇梁将這片空間裏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全都搜刮而空,看得血劍碎片顫抖不已。
葉辰笑而不語,他早就摸準了血劍碎片的弱點。
貪生怕死,隻想作樂享受。
不同于血泊厮殺當中誕生的器靈,千萬年來的舒适環境早已磨掉了血劍碎片的血性。
包括出手擊殺兩人,也隻是他準備攜無數寶物逃離此地,逍遙法外所做的決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