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陌君道:“去域外,我需要尋找一個新的容器,我這副身體,已經不适合這個時代的法則,嘿嘿,等我找到了新的容器,我便有戰勝裁決之主的機會,那什麽輪回之主,将後帝三劍,也萬萬不可能是我的敵手。”
邪劍道:“去域外?掌教大人,你想要什麽容器?”
常陌君道:“我捕捉到一道嗜殺的氣息,與我武道非常契合,如果能夠奪舍,我必可逆天蛻變,你我休息一晚,明早便出發去域外。”
邪劍道:“是!”
當下常陌君與邪劍兩人,各自調息休養,恢複元氣。
常陌君盤膝坐着,掏出一個小瓶子,那小瓶子一晃,便有一縷縷氣血升騰而起。
這些氣血,都是這三天時間,他在地心域到處殺戮,收獲的鮮血。
隻見常陌君雙眸閉上,不斷呼吸吐納着,将那一縷縷氣血,吸收入體内。
而随着氣血的吸收,他的命脈與靈氣,都在不斷恢複,甚至壯大。
邪劍坐在另一邊,看着常陌君閉目調息的模樣,眼眸裏卻是有殺機閃現。
“他想動手了!”
葉辰看到邪劍的神色,也感受到邪劍的殺意。
“邪劍意志不屈,絕不肯屈居人下,常陌君想降服他,那是不可能。”
帝劍也注視着這畫面,他很清楚邪劍的性格。
隻是,目前邪劍的能量,還無法徹底發揮,要想反抗常陌君,隻怕難比登天。
邪劍目光不斷閃爍,似乎也在猶豫與掙紮,不敢輕動。
終于,在足足半個時辰後,邪劍猛然出手了!
“武瑤小姐,賜我力量!”
邪劍猛然仰天咆哮,似乎在呼喚什麽。
他提到武瑤的名字時,語氣裏充滿了崇敬,虔誠,感激,仰慕等等情緒。
即便是兇狠如邪劍,也早被武瑤感染。
他與将後帝三劍一樣,也痛心武瑤的死去。
嘩啦!
随着邪劍話音落下,他身軀爆發出一股浩瀚到極緻的邪芒,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磅礴的血脈能量,爲他賜福,一瞬間提升了他的實力。
嗡!
一道淩厲的邪道劍芒,從邪劍之上爆發而出,直接向着常陌君頭頂的王冠斬去。
邪劍深知常陌君的強大,就算自己偷襲,再借用武瑤的一絲血脈之力,也未必能夠殺死。
所以,他直接瞄準常陌君的荊棘王冠!
這頂荊棘王冠,是常陌君渾身的靈氣之源,如果王冠被斬落的話,常陌君修爲必定要暴跌,甚至可能受反噬而死!
正在閉目調息的常陌君,其實早就感應到邪劍的殺氣,但他并不放在眼内。
因爲,他實力太強悍了,修爲足足達到百枷境六層天,完全不懼邪劍的威脅。
但是,當邪劍這一劍,爆殺而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徹底驚呆了。
“這是……武瑤小姐的氣息?怎麽可能!武瑤小姐不是失蹤了嗎?”
“難道,武瑤小姐被你抓去祭劍了?”
常陌君感受到那邪道劍芒背後,有一縷熟悉的血脈氣息,那血脈,名爲“慈悲”,代表着世間最悲憫,最博愛,最浩瀚的氣息。
如果武瑤不死的話,她會是慈悲之主,悲天憫人的精神,會籠罩這個世界,讓世界再無黑暗,充滿慈悲的憐愛。
從武瑤誕生之日開始,整個太上世界都沸騰了,所有人都被一股慈悲的力量籠罩,變得和善友愛,競争殺戮幾乎從這個世上消失,所有人都和睦共處。
整個太上世界的人,都将武瑤看作是聖女,是世間最偉大的慈悲化身,超越一切的佛陀菩薩。
當時的常陌君,也和其他人一樣,對武瑤充滿了崇拜與寵愛。
而武瑤的父親武絕神,當時還不是掌教,隻是一個真傳弟子。
而且在諸多真傳弟子之中,武絕神的修爲,并不是最強的。
他被推舉爲掌教,是因爲父憑女貴。
正因爲女兒的血脈,太過逆天與優秀,所以武絕神被所有人推舉爲掌教。
但後來,武瑤神秘失蹤了,太上世界人心惶惶,幾乎崩潰,很多人都在責難武絕神。
常陌君也不例外,他認爲武絕神,并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居然讓女兒失蹤,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所以,他最後向武絕神,發起了挑戰。
爲了戰勝武絕神,他甚至修煉嗜血冥功這種禁法,就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挑戰的結局,自然是常陌君敗了,後來受嗜血冥功影響,變成如今這副瘋瘋癫癫的模樣。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因武瑤的神秘失蹤,他憤怒失控,才最終變得如此。
現在重新感應到武瑤的氣息,常陌君徹底愣住了,似乎回想起了昔日,年少時的諸多畫面。
他清楚感受到,那邪劍之内,有着武瑤的血脈氣息!
武瑤被人殺死了,用去鑄劍!
他并不知道舊日之主的布局,隻以爲是邪劍的陰謀。
“不,這不可能……”
常陌君太過驚訝,以至于愣在原地,竟然沒有躲避邪劍的斬殺。
嗤!
邪劍一斬而過,直接将常陌君的荊棘王冠,斬落在地。
荊棘王冠一落地,沾染了塵土,立即枯萎,所有生機綠意散去,隻剩下枯黃的枝幹與葉子。
“噗哧!”
常陌君張口噴出鮮血,修爲氣息在瘋狂暴跌。
他能突破到百枷境六層天,完全是靠荊棘王冠的支撐。
但,這荊棘王冠,是他僞造的,并不是真實。
僞造王冠,偷取而來的力量,随着王冠被斬落,也是徹底散去。
而且,冥冥之中,還有一股神罰的力量,在瘋狂反噬着。
常陌君臉容扭曲,修爲不斷跌落,最終從百枷境六層天,連跌兩層,落到了百枷境四層天。
王冠被斬,修爲跌落,常陌君卻沒有什麽在乎的神色,他滿目怒火與仇恨,死死盯着邪劍,聲嘶力竭道:
“是你殺了武瑤小姐?你這個混賬,你怎麽下得了手?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