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推演出了層層因果,頓覺無比詫異。
貪狼大帝,是上古七大聖徒之一,燕長歌的首徒,論輩分,還是帝釋天的師兄。
葉辰和帝釋天之間,恩怨難斷,冥冥之中,掉落到天怒之地,居然又和帝釋天,扯上了一絲關系。
現在帝釋天沉淪深淵,宛如老鼠,不見天日,還要承受着玄姬月報複的壓力。
爲了自保,帝釋天想要邀請貪狼大帝出山,回去幫助他。
在屠聖大會上,葉辰和玄姬月一戰,道心明顯穩固了許多,連推演天機的手段,也是突飛猛進,隻掐指一算,就洞穿了重重迷霧,看到了許多隐秘的事情。
但即便道心通明,葉辰重傷之下,依然無法動彈,孤身一人落在天怒之地,非常危險。
“不行,我要趕緊離開,天怒之地不接納外人,如果被古劍寨的人發現我,我就死定了。”
“還有,帝釋天似乎派人來請貪狼大帝出山,如果被他們發現我,那更是必死無疑。”
葉辰咬了咬牙,感到巨大的危險,掙紮着想起身,但實在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沙,沙,沙。
就在這時,葉辰卻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隻見一個在草原上放牧的豆蔻少女,牽着一隻羊,手裏拿着一根牦杖,來到了葉辰面前。
“喂,你還好吧?”
少女眨了眨眼,看了看葉辰,又拿牦杖戳了戳葉辰的身體。
葉辰疼得冷汗直冒,玄姬月那一劍,幾乎摧毀了他的經脈,就算經過一些時間的治療,經脈還沒徹底痊愈,被外人碰一下,都是劇痛鑽心。
“你是外面來的人?”
少女退後一步,有點警惕。
天怒之地,不接納外人,對外人充滿敵意。
這個少女,目光純淨,雖然沒有什麽敵意,但也說不上友善,看到葉辰重傷在身,也沒有挽救的意思。
葉辰心裏頓時一涼,天怒之地排外這麽嚴重,就算少女不傷害他,别人也不會放過他。
他重傷之下,一旦碰到什麽意外,恐怕難以抵擋。
“我叫荒塵,是貪狼大帝的朋友,給我找個地方休息,我不會虧待你。”
葉辰福至心靈,随口編了一個身份,并施展八卦天丹術,當場煉制出了一些丹藥,送給那少女。
“哎喲,你還能憑空煉丹?”
少女看到葉辰明明沒有藥材,卻能憑空煉丹的手段,頓時一陣錯愕,難道葉辰真的是貪狼大帝的朋友?
貪狼大帝,是古劍寨供奉的聖人。
上古時代,古劍寨蠻夷未開,是貪狼大帝秉承聖人教化,傳授給他們文字、耕種、煉造、武道、語言、紡織等等諸般道理。
所以,對于貪狼大帝,古劍寨非常尊敬。
昔日貪狼大帝,挑戰天道失敗,被毀掉了修爲和雙腿,隐居在天怒之地深處,爲了照顧貪狼大帝,古劍寨數萬年間,從來沒有搬遷的想法,就是爲了報答教化之恩。
現在少女聽到,葉辰居然自稱是貪狼大帝的朋友,自然無比震驚。
如果不是葉辰露了一手憑空煉丹的本領,少女壓根不會相信。
“我需要地方休息。”
葉辰沒有說太多,免得露餡,如果不擺出貪狼大帝的名字,他掉落天怒之地,恐怕九死一生。
“你真是大帝的朋友?”
少女滿臉疑惑,半信半疑。
葉辰沉默着不說話,他重傷之下,連說話都吃力。
少女目光轉動,思索再三,咬咬牙道:“好吧,我先帶你回部落,如果你圖謀不軌,被寨主發現,你就死定了!”
說完,少女扶起葉辰,将他放在綿羊的背脊上,叫道:“好羊兒,咱們回家了。”
她揮動牦杖,驅趕綿羊回家,後面還有一群牛羊跟上來。
一路上,葉辰得知少女的名字,叫蘇華筝,是古劍寨的牧女,平時負責放牧。
現在整個天怒之地,隻剩下古劍寨一個不落,生活着三四百人。
古劍寨裏面,供奉着一把石劍,這把石劍,居然從遙遠的荒古時代,就矗立在這裏了,是昔日龍淵天劍,一塊碎片所化。
而龍淵天劍,正是八大無上源兵之一,也叫七星龍淵劍,和神羅天劍齊名!
無上源兵的鋒芒,有多麽厲害,看玄姬月就知道了。
就連玄姬月,都不能發揮無上源兵的全部能量,需要獻祭百億生靈,才能全力爆發。
可想而知,無上源兵的價值,有多麽滔天。
“原來古劍寨裏,供奉着龍淵天劍的碎片!”
葉辰恍然大悟,難怪古劍寨這麽仇視外人,原來是身懷巨寶。
無上源兵,就算隻是一塊碎片,都不得了。
天怒之地每個月,都有天劫降臨,但古劍寨還能存在,明顯是因爲有龍淵天劍的守護。
葉辰剛剛推演天機,卻沒推演出龍淵天劍的存在,自然是因爲無上源兵鋒芒太盛,天機不能容納,自然無從推演。
“我告訴你,如果你想打龍淵天劍的主意,你就死定了。”
蘇華筝撇了撇嘴,向葉辰發出嚴重的警告。
葉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路行進,終于,在茫茫草原間,葉辰看到了一個部落的影子,修築着上百座簡陋的木屋,時正黃昏,夕陽餘晖照耀,部落裏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
草原的部落,多是逐水草而居,住的是帳篷,但這古劍寨卻不同,木屋紮根,并沒有搬遷的意思。
一柄巨大的石劍,矗立在村寨中央,差不多有百丈之高,巍峨參天,直入雲端。
石劍之上,雕刻滿了古樸的紋理,這些紋理連成一片,居然隐約化成龍形,遠遠看去,似乎有一條天龍,要從劍身上飛天而起,非常壯觀。
“那就是龍淵天劍的碎片!?”
葉辰騎在羊背上,遠遠看到那巨大的石劍,頓覺氣血激蕩,似乎有一股滔天的劍氣,正撲面而來。
“華筝,你回來了。”
古劍寨裏的村民們,看到蘇華筝回來了,紛紛打招呼。
然後,他們看到了葉辰,頓時大驚失色,叫道:
“華筝,你怎麽帶了一個外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