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積累下來的經驗,在對着龍躍咆哮,這名青年,絕對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存在!
當即,龍躍一咬牙,面現決然之色,竟是直接跪倒在葉辰身前,極爲恭敬地開口道:
“這位公子,犬子無知,冒犯了您,請您饒恕!”
他雖然極爲擔心惹惱了葉辰,可畢竟龍山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啊,龍躍一直将他當做下任家主培養的!
他怎麽甘願,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變成這樣?
葉辰一言不發,依然專心地閱讀着手中的古籍,從正午,一直讀到日落西山,而龍躍,則始終低頭跪在葉辰身前,連姿勢都沒有分毫改變。
他知道,現在隻能表現出誠意,期待葉辰的原諒了。
而門外的一衆仆從,則是震悚到無以複加了……
他們眼中無敵的家主,竟然對着一名斬厄武者,跪了整整半天啊!
這龍霄公子帶回來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直到太陽幾乎要完全下山,房中灑滿了昏黃的陽光之時,葉辰才緩緩将手中的書籍合起,掃了一眼龍躍,淡淡道:“三千年後,可恢複,你退下吧。”
龍躍聞言,心神一顫,幾乎都要陷入絕望了!
三千年!?
難道自己的兒子,要道心崩潰三千年?
什麽是道心崩潰?修武者,隻有陷入極大的恐怖之中,才可能道心崩潰的,也就是說,這三千年,對于龍山而言,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折磨啊!
三千年後就算恢複了,還能是正常人嗎?
況且,即使以半步混沌境武者的壽元而言,都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即使恢複之後,毫無後遺症,這三千年的空白,幾乎已經是将龍山的未來毀滅了!
這,就是冒犯葉辰的代價嗎?
龍躍一瞬間,仿佛蒼老了數百倍,原本烏黑的頭發,都開始發白了,這堂堂一家之主,此時看上去,就像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失魂落魄的老者一般,甚至,雙眼都已經濕潤,留下了淚水。
不過,即便如此,他卻依然不敢對葉辰有絲毫的怨言,反而施禮道:“多謝公子高擡貴手!”
說罷,便扶着自己的兒子,離去了,那兩名仆從也被人拖走……
他很清楚,冒犯了葉辰這樣的至尊存在,龍山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無比無比幸運了!
葉辰神色淡淡,龍山冒犯了自己,這樣的懲戒,已經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了。
别說是道心崩潰三千年了,若不是龍家和龍靜妍,算得上有些淵源的話,龍山根本沒有一絲絲可能活下來的。
畢竟,以葉辰現在的實力而言,随意一道氣息,便足以将整個龍家,屠殺殆盡了,一隻螞蟻咬了你,你會對他仁慈嗎?
說不定一生氣,就直接把整個蟻巢都屠了吧?
而龍家之人,對葉辰而言連蝼蟻都不如。
不過此時的葉辰,眼中卻是閃動着喜色,果然,這古籍之中,記載了解救龍靜妍的方法!
與他原本的猜想差不多!
原本,他的想法是利用龍霄的封煞之體,将龍靜妍體内的煞氣引出體外,以自己爲中介,進行吸收。
畢竟龍霄雖然也擁有封煞之體,但以他的修爲,根本無法承受龍靜妍體内那龐大的煞氣,不過,能将煞氣引出,也足夠了。
但,這麽做,風險太大,畢竟人體的經脈,太複雜,以自己爲中介,一個控制不好的話,煞氣,便會在他們體内爆發!
葉辰憑着逆天的生命力,倒是沒什麽關系,可龍靜妍和龍霄,則是必死無疑啊!
好在,這古籍之中,卻是記載了一種極爲穩妥的解煞之法!
雖然,同樣是靠龍霄以封煞之體牽引,但,卻不是以葉辰爲中介。
而是通過一處名爲解煞泉的特殊靈泉進行!
按照古籍所記載,利用解煞泉,作爲中介消解煞氣,絕不會對龍霄與龍靜妍造成傷害,同時,這也是讓龍霄恢複修武天賦的方法!
……
此時,天輝城中心處,一座占地極廣,奢華至極的府邸坐落于此。
這裏,便是天輝城第一家族,吳家所在之處。
而一名青年男子,正神色陰沉地坐在房中,正是吳六元!
突然,門外人影一閃,一名美貌女子,步入房中,對吳六元笑道:“二少爺,大少爺那邊,妾身已經聯絡上了。”
吳六元眼眸一亮道:“大哥那邊,怎麽說?”
女子笑道:“大少爺說,再過十天,他正好要回家一趟的,有什麽事,等他回家處理就是了!”
吳六元聞言,哈哈一笑,眼中閃過極爲快意的神色,面容猙獰地說得:“那小子現在似乎還呆在龍家之中?呵呵,希望他能呆得久一點啊,要是提前逃跑了,本公子可是會很不開心的。”
那美貌女子道:“公子放心,妾身這就去安排眼線,不論那人去哪裏,我們都能夠掌握其行蹤!”
吳六元點頭道:“去吧,記住不要打草驚蛇,龍霄那廢物,倒是不算什麽,可直覺告訴我,另外那個小子,有些古怪的!就讓他們安心地度過最後的十天吧。”
吳六元眼中,閃爍着複仇的火焰,笑容,愈發陰寒起來,他的大哥吳飛,可是千屍教的真傳弟子啊!吳家能成爲現在的龐然大物,吳飛功不可沒!
最近,吳飛更是覺醒了稀有的上古神體,修爲暴漲,實力進步,一日千裏!
那小子,就算再古怪,遇上吳飛,也隻有死這一個可能!
呵呵……
當然,當日龍霄與葉辰,在衆人面前,打了他吳六元的臉,他自然不會讓他們,輕松地死去的。
吳六元身形一動,走入了一間地牢之中,地牢中的一張木桌之上,擺放着各種各樣被鮮血染紅的刑具,整個地牢都散發着濃濃的血腥,腐臭味道。
而在地牢牆壁上,鎖着一名男子,男子身上傷痕累累,眼睛裏,滿是絕望與驚恐之色!
這名男子,赫然就是葉辰在酒樓之中交談過的那名藍袍青年!
吳六元一陣精挑細選之後,拿起了一把鉗子,面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折磨人,一直是他最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