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海呢?隻是微微品了一口,便微笑着看着宋柔。以宋柔的身份,這種場合,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和她喝起來了。
而宋柔,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保持住了自己的精神,這靈酒,太可怕了!
一入口,便化作極爲極爲濃郁的靈氣,在她的經脈之中狂湧,甚至都将她的經脈撐得隐隐作痛了!
好在,她隻喝了一杯,若是多喝幾杯的話,連自己的經脈,都有可能爆裂,根基都可能受損吧?
就在宋柔剛剛勉強将體内暴走的靈氣鎮壓而下之時,一旁的徐勝卻是神色冰冷地看着他,寒聲道:“宋柔,你就是這麽陪向公子喝酒的嗎?”
宋柔面色一變道:“呃……徐公子,我怎麽了嗎?”
“怎麽了?”徐勝雙目微眯,冷冷地盯着宋柔,驟然大聲厲喝道:“還怎麽了!?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和向公子的身份能比嗎?你敬向公子一杯酒,自己就也隻喝一杯?呵呵,你這不是在侮辱向公子嗎?”
徐勝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似笑非笑地朝着宋柔看來,他們的眼中都是玩味,好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種場面,他們見多了,說白了,像宋柔這種身份不夠的女子,強行擠進他們的圈子之中也隻能做個用來消遣的玩物罷了。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的眼中,帶着絲毫的憐憫,更沒有一個人想要出言幫助宋柔。
誰會可憐一個玩具?
宋柔緊緊咬着嘴唇,她知道徐勝這是在懲罰自己沒有将葉辰帶來,所以故意在這些豪門公子面前,讓她丢臉!
若是徐勝在這種場合,表面上能夠好好地對待她,那麽,其他人就算心裏瞧不上她,爲了徐勝的面子,也會對她以禮相待的。
現在呢?
她知道,自己隻要在這些人面前出醜一次,便永遠擡不起頭了,一輩子都隻能得到玩物一般的待遇!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喝!即使再喝一杯,就有可能傷到她的經脈了!
因爲她知道,現在不喝,就是不給徐勝面子,而不給徐勝面子,她的下場可比成爲一個玩物,要凄慘無數倍的!
那時候,連死,對她而言,都會算是一種解脫了吧?
她怕了,發自内心的怕了!
于是,宋柔伸出一隻手,顫抖着,又一次舉起了一杯靈酒……
她凝視着手中的靈酒,簡直,就像是在看一杯毒藥一樣啊!
也許,要是毒藥,還更好一些呢!
衆所周知,全身經脈被靈氣撐爆的感覺,可是痛不欲生的啊!
“怎麽?喝啊?”徐勝玩味地看着宋柔道:“别忘了爲了表示對向公子的禮貌,你要一飲而盡哦。”
宋柔深吸一口氣,将手中的靈酒,再次一飲而盡!
靈酒一下肚,宋柔便是猛地連退了三步,腳步無比搖晃起來,渾身的皮膚,都開始泛紅了!
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費力了啊!
無盡的靈氣,在她的經脈之中暴走,全身上下都是痛苦無比,一身氣息也無比的紊亂,不過,一陣掙紮之後,宋柔靠着自己還算不錯的根基,還算僥幸将這杯靈酒的靈氣,壓制下去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氣,若是能夠到此爲止的話,那麽不僅對她的身體不會有什麽損傷,反而,可以算是大補,有不小的好處!回去之後,将這靈氣完全煉化了,說不定都可以突破一個小境界了!
但是,那些豪門子弟,卻是發出了一聲失望的噓聲。
這可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啊!
他們想看到,宋柔因爲痛苦而滿地打滾,求饒,像母狗一樣舔着他們的腳,求他們放過自己的樣子,那樣才有意思!
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走入了這宮殿之中。
門口的守衛,看了那人一眼,手一擡,似乎想要伸手阻攔,可想了想,卻又放下了。
而這個人,竟然是陳之凡!
那名守衛,當時也在海灘之上,看到了宋柔說陳之凡和葉辰是徐公子的朋友。
所以,他不打算阻攔。
而陳之凡進入宮殿之後,便徑直朝着宋柔所在的位置走去。
此時,宋柔揚起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并且媚眼如絲地看向徐勝,想要說些什麽。
可徐勝卻是面帶冷笑地看着他,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繼續喝,我讓你停下了嗎?”
宋柔的心,徹底蒼白了起來,美眸之中,淚水打轉,無比無比絕望。
再喝一杯,她就沒有任何可能将那狂暴的靈氣壓制住了啊!
她的經脈一定會被撐爆的!
她在徐勝身邊也待了兩三年了,本以爲徐勝會對自己有那麽哪怕一絲絲感情。
可現在看來,沒有,一點都沒有!
自己在他眼中,就真的徹徹底底是一個玩物罷了!
宋柔傷心欲絕,卻不得不再次伸出手,端起一杯緻命的靈酒,俏臉之上滿是痛苦,悲哀之色,就要将那杯靈酒飲下。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了出來。
一隻男人的手。
在宋柔最最最絕望的時刻,這隻手,抓住了宋柔的手腕。
一瞬間,時間仿佛都要靜止了。
宋柔轉頭看去,不禁吃了一驚。
此人,竟然是那個和葉辰一起前來的男子?
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要做什麽?
無數的疑問,湧現在了宋柔的心中。
而陳之凡,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把奪過了宋柔手中的酒杯,同時,将那杯酒一飲而盡!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一衆豪門公子,都玩味地看着這突然出現的陳之凡。
他們知道,又有好戲看了。
這名從來沒見過的星竅武者,無異于是打了徐勝的臉啊!
而徐勝表情卻顯得有些玩味,因爲這人他也認出來了,是和葉辰一起前來的那人!
陳之凡看着徐勝,淡淡道:“徐公子?多謝你在海灘上,爲我們解圍,我敬你一杯。”
同時,他掃了一眼宋柔,傳音道:“去找葉辰。”
以徐勝的修爲,陳之凡雖然是傳音所言,但是他還是聽到了,不過他隻是面帶微笑,并沒有阻止。
讓葉辰來,不就是他的目的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