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蝼蟻,必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踏踏……
就在這時,魔尊的耳朵一動,仿佛,聽見了什麽?
那是什麽聲音?魔尊的血眸中閃過疑惑之色,難道,受傷太重出現幻聽了?
踏踏……
又來了……魔尊的面色開始變了,隐約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踏踏……
終于,魔尊再也無法淡定,眼中,全是恐懼之色!
在他的血眸之中,倒映出了兩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煙塵之中!
怎麽可能?
不!絕對不可能!
本尊不可能死在這裏!不可能死在一介蝼蟻手中!
“不要過來啊!你是幻覺!你已經死了!連神魂都泯滅了才對啊!”
踏踏……
沉重的腳步,緩緩逼近,魔尊想逃,甚至想鑽到地底,可是,他卻根本做不到這些,隻能像是一隻燒焦的蟲子一般,瘋狂地蠕動着軀體。
那兩道人影,終于來到了魔尊的身前。
除了葉辰!
竟然還有一人!
那是一個身材無比魁梧,渾身缭繞着魔氣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神冰冷,充斥着無上威嚴!
仿佛君臨城下!
他淡漠的看着那受傷的魔尊,長歎一聲:“吾本爲魔,不該誅魔。”
“可你——”
“卻丢了吾魔族的臉!該誅!”
“今日,吾以九幽之名,滅你之魂!”
魔尊分身這時徹底看清了中年男人的臉,眼中已全是恐懼,面孔瘋狂扭曲,哪還有半分張狂傲慢之色?
他拼命地嘶吼道:“不!饒了我吧!大人,我不知道是您啊!!”
“大人,您若是回歸魔族,靈武大陸的諸多強者必然是我魔族的傀儡!”
“我願追随大人!”
中年男子微微張開嘴唇,冰冷的聲音在這滿目瘡痍的世界中回蕩:
“看過吾真身的人,都死了。”
“你也不能例外!”
中年男子一指!
魔光瞬間一閃,掠過了魔尊的脖頸,噗通一聲,這魔尊分身的頭顱,徹底落地。
神魂俱滅。
頃刻間,周圍的空間震動。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葉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以後我會解釋。”
“你剛才入魔和之前不一樣,我若不出手,你會徹底堕入魔道。”
“現在,你還不能如此。”
“我先進入你的眉心了,我需要休息。”
語落,中年男子化爲一道魔光,鑽入葉辰的眉心。
一切平靜。
葉辰活動了下身子,傷痕累累。
他勉強彎下腰,将這頭顱提在手中,下一刻,原本已經殘破不堪的空間,徹底開始崩潰,無盡的魔氣湧現,包裹了葉辰的軀體!
……
此時,隐世之地。
武鬥大會會場,青石擂台之上。
周延面帶心滿意足的微笑,緩緩站起身,傷勢暫時穩定了,這場比賽之後,隻要棄權,返回靈武大陸好好調養,應該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他看着那已經越來越淡薄的魔氣,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半個時辰就要到了,也差不多該宣布他周延的勝利,這,也等于宣判了葉辰的死刑。
武鬥大會十二強,這成績,也算不錯了。
想到返回靈武大陸之後,告訴趙萍自己親手解決了葉辰這個消息,不知道,趙萍會怎麽對待自己?不管怎麽說,趙萍一定會力保自己。
而葉辰既然已經死了,玄月宗即使會怪罪,也不可能真的因爲一個死去的真傳弟子,放棄一個有無數貢獻的長老和一個前途無量的天才弟子吧?
此時,周延再也忍不住,滿臉譏諷之色的對着那異界魔氣嘲笑道:
“出來啊!你這廢物?你不是很狂嗎?怎麽跟條狗一樣縮在這魔氣裏不敢出來啊?
你就這麽怕和師兄交手嗎?
我們玄月宗弟子的臉,都給你丢盡了啊!
你個低賤的孬種,我叫你出來,你聽見沒有啊!”
周延的嘲諷,不僅惹得觀衆一陣鄙夷,就連那些參賽的隐世之地參賽者,和玄月宗弟子都看不下去了。
這家夥,也太不是人了吧?用封魔丸這種禁忌之物将對手封印,現在還叫嚣讓對手出來?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是葉辰躲藏在魔氣之中呢。
可就在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音,從那逐漸消散的魔氣之中傳出。
“哦,我來了。”
那聲音難道是?
葉辰的聲音!
死寂,全場死寂,觀衆們的呼吸,瞬間停滞了,一瞬不瞬地凝視着那幾乎消散的魔氣。
周延搖晃着腦袋,自己剛才聽見什麽了?是錯覺嗎?
他看着那淡薄的魔氣中,隐約現出的身影,瞳孔震顫。
葉辰?
葉辰回來了?
怎麽會?
不可能啊!
他擡頭看了看眼前的觀衆,又轉過頭掃了一眼身後的觀衆,發現他們也都一瞬不瞬地盯着青石擂台上的魔氣。
不是幻覺!竟然不是幻覺!
葉辰回來了?他是怎麽做到的!
周延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粗重地呼吸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魔氣。
終于,在魔氣徹底消散的前一刻,一道恐怖的身影,落入衆人的眼中。
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如青松而立。
他的手裏,抓着一個頭顱。
仿佛穿越九幽而來,索命的修羅惡魔。
但是,這還不是最吸引衆人目光的地方!
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了葉辰的右手上。
那右手提着的頭顱,看起來醜惡不堪,可衆人此時注意到的,卻不是他的醜惡。
而是他面孔上,揮之不去的恐懼!
葉辰提着的,是魔族的頭顱!
一個面帶恐懼之色的頭顱!
葉辰,竟然真的斬殺了一頭魔尊分身!
葉辰冰冷的面龐上,對着周延,咧開了一個滲人的微笑,嘶啞地說道:“你,在叫我?”
此時的周延,已經徹底絕望,什麽趙萍,什麽未來的地位,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不知道葉辰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很清楚地明白了,葉辰,是讓他恐懼的存在!
即使現在的葉辰看起來氣息衰弱,整個人都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傷,周延也提不起絲毫與之對抗的心思。
現在,周延的腦海中,就隻有一個想法,棄權!立刻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