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對新人來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的嶽母亨利埃塔夫人還安排了很多别的東西,務求讓這場婚禮盡善盡美不留任何遺憾,所以接下來他們将會巡遊整個衛城高台,然後再在儀仗隊的簇擁下走下衛城,和整個雅典城的居民們一同歡慶,然後就是盛大的宴會,所有地方頭面人物将會一同觐見,祝賀這兩位殿下的結合。
這對新人穿着禮服四處巡遊,任由所有人對他們歡呼緻敬,然而對他們來說,這些事情既讓人渾渾噩噩又讓人疲憊,但是這是他們人生的一部分,他們不得不和過去以及未來一樣,強打起精神用謙和的笑容應付這一切。
但是對艾格隆和特蕾莎來說,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例行公事罷了,他們的心,都已經隻放在了晚上——那個不再有任何喧嚣的、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晚上。
艾格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過一整個白天的巡遊和宴會的,到了中途他就已經筋疲力盡,而特蕾莎的情況更糟,雖然沿途大多數時間她都在乘坐馬車,但是她幾乎都已經站不穩了,好在艾格隆在旁邊親昵地攙扶住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才沒有出現讓她懊惱的失态。
歡樂的慶典慢慢地變成了苦刑,兩個人心裏都在叫苦不疊,但是隻能硬着頭皮強撐,忍受這種煎熬。
好在——一切災難都有過去的時候,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亨利埃塔夫人終于含笑向賓客們謝場,而所有在場的人們都知道接下來就是婚禮的終點了,他們用同時帶着戲谑和祝福的笑容看着這對新人。
艾格隆松了一口氣,就連特蕾莎也甚至顧不得嬌羞了,帶着“終于結束了”的慶幸,在艾格隆的攙扶下,一起走上了樓梯,前往他們今晚的洞房。
而在這對新人離開之後,真正的“宴會”也随之開始了。
爲了讓新人們過上一個愉快的夜晚,保證生活質量,亨利埃塔夫人嚴禁任何人在殿下在場的時候給他祝酒,所有人也心照不宣沒有喝酒,免得擾亂氣氛——而現在,終于沒有障礙了。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之後,亨利埃塔夫人笑着點了點頭,而就在同時,幾位仆人推着裝滿了玻璃酒杯塔的餐車走入到了宴會場中,而這時候,夫人長舒了一口氣。
爲了讓女兒的婚禮足夠盛大并且不出纰漏,她幾乎已經耗盡了心力,再加上今天她也跟着女兒女婿到處跑,所以越發感覺身體疲憊不堪。
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或者說,一切都不需要自己來管了。
感謝上帝……接下來請您繼續保佑他們吧。夫人在心中默念。
接着,她随意地從酒杯組成的高塔上拿了一杯葡萄酒,然後她轉過頭來看着賓客們,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酒杯,然後拿起了喝了一大口,以此來抹消身上的疲憊。
“真高興,我的活都順利幹完了——哈哈哈哈!”接着,她歡呼雀躍又志得意滿地笑了出來。
這尖利又欣慰的笑聲回蕩在場中,撕破了剛才的平靜。
然後,她又用威嚴又帶着一點風趣的淡然笑容看着在場的所有人,“來吧,爲我的女兒女婿幹杯!爲和平幹杯!”
作爲卡爾大公的夫人,她是在場人們當中身份最爲尊貴的,而由她開這個頭确實再合适不過了,當夫人喝下一口酒之後,在場的人們也紛紛從餐車上拿了酒杯,應和着夫人。
“幹杯!”如雷的歡呼聲響徹全場。
再也無需有任何顧忌了,熱鬧的歡慶來到了它的頂峰,人們紛紛放縱豪飲,然後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放聲大笑,樂師在周圍奏樂,有人因爲興緻大發甚至在原地跳起舞來。
酒精點燃了大多數人的興緻,人們順着音樂和舞蹈的節拍紛紛鼓掌,歡呼此起彼伏。
而這樣的歡呼,将會持續三天,直到然後再慶祝新年的到來。
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這樣的排場,都已經足夠配得上萊希施泰特公爵和特蕾莎公主的婚禮了。
當然,艾格隆和特蕾莎此時已經聽不到他們的熱鬧歡呼了。
在夏奈爾的引領下,他們兩個人來到了已經布置好了的洞房裏,接着夏奈爾退到了門口,然後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房間、以及兩位新人,最後默默地關上了門。
整個世界又重新隻屬于這兩個人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直接癱坐到了床上,然後長舒了一口氣——他們都已經在整個白天的慶典當中累壞了。
他們默不作聲地靠在一起,躺了好一會兒之後,終于恢複了精力。
不過即使如此,艾格隆仍舊不想動,他伸手抱着特蕾莎,溫香軟玉在懷,隻想着讓這樣的溫馨時刻永遠持續下去。
他仔細端詳着面前的少女,而少女此刻也在看着他。
“親愛的,你真漂亮!”少女經過精心打扮的嬌顔,讓艾格隆看得入神了,忍不住發出感慨。
接着,他重重地吻了下去。
特蕾莎沒有做出任何掙紮或者抵抗,她閉上了眼睛,任由這個剛剛在幾小時前成爲自己丈夫的少年人索求,甚至主動滑動自己細嫩的舌頭配合着他的入侵。
兩個人忘我地親吻着,品嘗彼此的滋味,唇舌不斷地交纏又分開,渾然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艾格隆才終于稍稍滿足,停了下來。
他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自己的心跳。
盡管親吻在一起确實很舒服,讓人魂飛天外地舒服,但是這不是今晚的終點——要是這一晚隻以親吻結束,不說他自己受不受得了,他的嶽母明天得知後都會親手打死他。
要做點别的什麽了。
好在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他打量着特蕾莎,從特蕾莎紅撲撲的臉,以及劇烈起伏的胸口就能夠看出,特蕾莎已經動情了。
或者說,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把自己交給新婚的丈夫。
艾格隆的義務,就是回贈給她一個盡量舒适、甜蜜、值得永世銘記的夜晚。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太着急,一切要以少女的舒适度爲主。
他走到了旁邊的櫃子裏,然後從裏面拿出了夏奈爾早就準備好的玻璃酒瓶。
“媽媽不是說今晚我們不能喝酒嗎?”看到了少年人的舉動之後,特蕾莎驚訝地問。
“媽媽是怕我喝多了,結果整個夜裏都在躺屍,所以才不讓我喝酒。”艾格隆笑着回答,“但是……親愛的,隻喝一點點是沒有關系的,甚至還有點助興。”
接着,他拔開了瓶塞,然後拿起酒瓶直接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然後他轉身走回到了特蕾莎的面前,接着又重新吻住了她。
毫無準備的特蕾莎,被突然灌入酒液嗆得差點嘔吐出來,好在艾格隆早有準備,沒有讓酒液溢出,猩紅的酒液在兩個人的口中不斷回轉,最終近乎于平分地落入到了他們的胃中。
你爲什麽這麽熟練啊?!
少女的心中突然閃過了這樣一個問題。
但是她終究沒有問出來,因爲她自己就知道答案——想必,當初少年人就和那個女人多次嘗試過類似的情趣吧……
算了,現在再想這件事已經沒有意義了,何必再給自己添堵呢?少女很快就将這個念頭掐滅,再度投入到了新婚之夜的激情當中。
她雖然羞澀,但是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年紀,母親已經告訴了她接下來會經曆什麽,而她更加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會想盡辦法讓自己開心地度過必然到來的劫難的。
所以……放開自己,完全交給他擺布吧,他一定能夠做好的。
特蕾莎順從地和艾格隆親吻着,互相交換着酒液,不知不覺當中她的腹中好像燃起了火焰,整個人也變得暈暈乎乎的。
而在親吻的同時,少年人的手也在少女的身上不斷遊動,激發少女體内潛藏的熱情,原本特蕾莎就已經動情了,而在酒精的幫助下更是順利,很快特蕾莎整個人就已經癱軟,幾乎都已經站不穩了。
“艾格隆……艾格隆……”少女隻是一遍一遍地呼喚着這個名字,仿佛要把它銘刻在靈魂當中一樣。
而艾格隆橫抱住了少女,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現在,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特蕾莎明顯也已經進入到了狀态而且任由自己予取予求,所以是時候走到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了。
但是他依舊不着急——今晚的時間還長得很,長到足夠讓他享受新婚,他有足夠的餘裕讓特蕾莎也跟随自己走向至福之地。
他仔細打量着特蕾莎,那潔白的婚紗,給自己的新婚妻子妝點出了無窮的美感,讓她提前擁有了婦人的端莊和妩媚。
也許這也是女人一生當中最爲盛開的時刻吧。
但是此刻對他來說,婚紗已經是無用的累贅了。
他伸出手來,然後以溫柔的動作,小心仔細地剝開了少女的防備。
在他的動作之下,婚紗和裏面的襯裙也在逐漸剝落,特蕾莎的肌膚也一點點地展露到了自己的面前,很快她在少年人面前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也許是因爲酒精和興奮的共同作用,特蕾莎原本潔白無瑕的皮膚,此時帶上了異樣的紅暈。
艾格隆仔細地看着她,欣賞着永遠隻屬于自己一個人的風景。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欣賞如此美景,因爲他已經和特蕾莎同睡很久了,甚至還多次共浴,彼此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秘密,可是這風景他百看不厭。
尤其是在這個新婚之夜,他更是看得如癡如醉。
接着,他又對自己如法炮制。
很快,兩個人又一次赤誠相見了。
“特蕾莎……”他忍不住輕輕呼喚。
“嗯……”也許是已經沒有力氣了,特蕾莎回應給他的隻是一聲輕哼。
“你真可愛……”艾格隆小聲說,“太可愛了。”
一邊說,他一邊伸出手來,輕輕地撫弄少女。
他平生自負口才足以口燦蓮花,但是在此時此刻他感覺好像大腦已經斷檔了,隻能說出這些簡單的句子。
但是正是因爲簡單,所以才更顯得真心實意。
至少在這一刻,他那孤寂自閉的心靈已經敞開了大門,而且隻對身邊這一個人敞開。
特蕾莎紅着臉,但還是堅定地回答了他。
“你也很可愛……”
“謝謝……謝謝你。”艾格隆突然鼻子一酸,差點淌下眼淚來。
“殿下?”特蕾莎有些驚訝。
“抱歉……我隻是太高興了。”艾格隆哽咽着回答,“從一開始,從我們見面開始,你就在全心全意地對我,爲我着想,包容我的過失,我……我真配不上你這麽做。”
“可是我認爲你配得上。”特蕾莎回答。“我從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這一點……觸摸到你的手的時候,我更是确認了這一點。接着你抱着我,我們兩個人,而且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擁抱在一起,旋轉,旋轉……我們共舞,我的心我的魂兒一起在和你共舞,那是什麽感覺呢?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呢,我隻知道,我的世界不再空無一人了,我愛你,殿下。”
聽到這一番飽含深情的話之後,艾格隆差點又要流出眼淚來。
所有的感動和感激,最終化成了無比的決心。
不過,在表面上,他反而笑了起來,然後以一種調戲的口吻對她說。
“特蕾莎,從此以後你再也沒辦法享受撩撥我的樂趣而不受懲罰了……我要重重地懲罰你,哪怕靈魂融化也在所不惜。”
“希望不是說說而已呀。”特蕾莎回答,“我倒是真想試試靈魂融化的滋味呢,隻怕殿下力有不逮,白讓我期待一場……”
!
這話聽得艾格隆又驚又怒。
驚的是特蕾莎居然也會說出這種閨房調笑,怒的是她居然膽敢質疑自己的“能耐”。
“當然了,我一直都鄙視空談,我是個實幹家!”艾格隆斷然回答。
“那好,就要我看看你怎麽實幹吧——”特蕾莎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竊笑。
特蕾莎雖然嚴肅但也不死闆,她知道如果一個女人絲毫不懂情趣的話,那就算再漂亮也不會和丈夫産生共鳴,所以她甯可說出這些這些羞死人的話,來增加兩個人的意趣。
反正這裏隻有兩個人,閨房調情的話也不會傳入到别人耳中,她也沒必要顧忌太多。
“那就讓你好好嘗嘗吧!”艾格隆被刺激起來了。
眼下,兩個人之前再也沒有任何障礙,情緒也都已經調動了起來。
作爲主動的一方,艾格隆要帶着特蕾莎走到成人的最後一步——用剛才的話來說,就是“融化”。
他是打算以字面意思來實踐這個詞的。
帶着溫柔的決心,他往前撲倒,很快特蕾莎也發出了沉悶的哀鳴。
因爲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并沒有太意外,隻是緊緊地抓住了身旁的床單,她知道這是必要的一步。
燭光下,兩個人的身影這樣融化在了一起,各種聲響也從和風細雨變成了狂風暴雨,直到最後的寂然無聲。
從今往後,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他們都永遠将會一起承受,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