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原本都是出自于名門的貴族小姐,甚至嚴格來說還是來自于同一血脈,平日裏在人前人後都是一副端正優雅的形象,絕無半分風流模樣,但誰又能夠想得到,在這個老宅裏,在這個無人注視的角落,她們居然會偷偷做出如此親密的事呢?
不過,假如知道的話,恐怕他們也隻會躲在一旁,然後津津有味地注視這一幕吧……
旁人的感想,夏露無從揣度,但是她此刻,卻幾乎是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從小接受母親嚴格教育,一向推崇“謀定後動”,在任何時候都把保持儀态優雅當成最基礎信條的少女,此刻卻終于陷入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當中。
我……我到底怎麽了?
嚴格來說,這是厚顔無恥的調戲,自己應該毫不猶豫擡手一劍就斬殺了這個登徒浪子——可是,如果這麽做的人是自己的堂姐、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呢?應該一視同仁嗎?還是置之不理?
在她從小所受的“訓練”當中,可從來沒有預料到還有這樣的特殊情況。
正因爲大腦空白,所以夏露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夏洛特得以利用夏露此刻的“僵直”狀态,繼續着自己的“犯行”。
而此時夏露的觸感也瞬間來到了頂峰,她覺得自己應該很生氣,但卻沒有感覺到有多讨厭,反而帶來了一種異樣的麻癢感,刺激得夏露幾乎頭皮發麻。
而且,夏露還察覺到了有一絲絲的甜味,夏露嘗得出來,這是她們從小都愛吃的一種甜品——混上了奶油草莓撻的冰激淩。
伴随着這熟悉的甜味,許多似乎已經久遠的回憶,又突然鮮活地閃現在了夏露的眼前,那正是她們從小雖然磕磕絆絆但卻又稱得上“兩小無猜”的友情。
在震撼之餘,好像還有一點點的舒服……就這樣享受下去吧,又有什麽不好呢?
等等!
夏露陡然從迷糊當中驚喜了過來。
夏露啊夏露,你可不能如此輕易地就迷失了自己!你現在可是有重任在身,怎麽能被她這麽糊弄過去?!
一個聲音在心裏大聲提醒她。
而這時候,夏露終于完全取回了神智,以及對身體的控制權。
她帶着一絲絲(真的僅僅隻有一絲絲而已)戀戀不舍的遺憾,把頭往後一仰,由此她把夏洛特的舌頭也給吐了出來。
接着,趁着夏洛特還沒有反應過來,夏露輕輕一推掙脫了夏洛特的懷抱,然後急速地往後退了兩步靠到了牆壁上,接着滿懷戒備地看着夏洛特。
而就在她做出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之時,她眼角的餘光也分明注意到,在最初的驚愕之後,夏洛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泫然欲泣的無奈和遺憾,雖然隻是一閃而過而已。
好在,她也沒有繼續撲上來的意思,否則夏露縱使萬般不願,但也隻好使用武力了。
“夏洛特,你怎麽能做出這麽不成體統的事來?”夏露沉痛地看着夏洛特。
“這有什麽不好嗎?我看你剛才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夏洛特卻一點也沒有羞恥的意思,反而振振有詞地回答。
“……”夏露一下子被噎到了,但是很快她又皺起了眉頭,恨鐵不成鋼地繼續指控夏洛特,“你就算做出了這種背叛家門的蠢行,但至少也應該以我們家族的名譽自豪吧?你怎麽能這麽輕浮地敗壞我們家名呢?!”
“差不多得了,這裏隻有咱們兩個,你不說我不說那誰知道呢?”面對夏露的指責,夏洛特還是一臉的不以爲然,接着她反而玩味地笑了起來,“喂,看你這麽大的反應,莫非……這是你的初吻?”
夏露的臉頓時就僵住了。
“我們要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那這就是初吻了?”夏洛特卻不依不饒。
“女孩子之間怎麽能算初吻!”夏露頓時就震怒了,大聲反駁。
“所以這就是你的初吻?娃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她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整個人仿佛都被興奮的光芒所籠罩,“看來即使我走了以後,珂麗絲忒爾,還有樂團裏那些圍着你轉的愚蠢家夥們,終究還是沒有膽大到走出那一步嘛……太好了!”
看到她這麽開心,夏露又是一陣羞惱,簡直就要氣死。
“别人可不像你這麽不知羞恥!”她恨恨地指責。
“那就是她們自己的問題了……”夏洛特反倒是越發的得意洋洋。
接着,她又眯起眼睛,然後微微冷笑了起來,“夏露,以你我的身手差距,如果剛才你真的想要躲開的話,難道不是輕輕松松嗎?爲什麽你沒有呢?”
她有意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擡起手來,伸出手指指向了夏露的心髒,接着大聲地宣告,“所以,直面自己的内心吧,我愚蠢的妹妹,你根本就不想躲開我……你反而很享受這個。直面又有什麽不好呢?現在還有時間,我們不妨可以繼續再享受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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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夏洛特如此“污蔑”,夏露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她已經明白,自己眼下已經落入到了下風,如果繼續和夏洛特在這個問題上鬥嘴的話,那麽繼續吃虧的也隻能是自己。
所以,爲了擺脫不利局面,她決定先按捺住心中的羞惱,轉而進入到了自己心中最關心的正題。
“你怎麽把信寄到了基督山伯爵大人的府中?你爲什麽知道我在那兒?”
“我昨天晚上收到了緊急報告,一個用劍的金發少女襲擊我們布置在基督山伯爵府外的眼線……那除了你之外還能是誰呢?”夏洛特也一改剛才的嬉笑和戲谑,轉而變得嚴肅了起來,“話說回來,你下手還真是狠啊……雖然我從小就知道你劍術了得,但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厲害……”
“果然是你們保王黨的人。”夏露一聽頓時就來勁了,“你們居然膽敢在朝廷重臣的家門之外布置盯梢,究竟有什麽圖謀?”
“就算有什麽圖謀,我也不會在這裏告訴你吧?”夏洛特不緊不慢地頂了一句,“再說了,基督山伯爵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死對頭,多年來和我們積累了不知道多少血債,我們就算想要對他做什麽,又有什麽問題嗎?”
“我們……我們……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保王黨的中堅了嗎?”夏露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打斷了夏洛特的話,“你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他們怎麽可能把你當回事?你爲波旁王家出生入死,又能夠換到他們呢?假設你真的死于王事,我敢保證,那個路易十九或者什麽尚博爾伯爵絕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