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題我打錯了,應該是番外24,劇情承接番外23,放假了頭有點暈。。。】
在結束了和愛麗絲夫人的“友誼賽”之後,艾格隆稍事休息,在用過午餐之後,來到了皇後的寝殿。
在過去,這裏是他和特蕾莎共同起居的地方,不過自從艾格隆平定了特蕾莎的宮變之後,爲了避免外界猜疑,他把特蕾莎軟禁在了這裏,繼續維持宮廷表面上的平靜,而他本人則搬了出去。
爲了防止特蕾莎繼續作亂,寝殿的看守非常森嚴,外面的守衛艾格隆親信的衛隊長安德烈-達武親自負責,而内部的看守則是以平定叛亂的頭号功臣、艾格隆同母異父的妹妹安博汀公主負責,可謂是嚴防死守。
不過,雖然監視非常嚴密,但無論是安柏汀還是安德烈,他們都對特蕾莎非常客氣,一方面這是因爲特蕾莎多年來已經在他們心中樹立了無可替代的皇後形象,積威極深,哪怕此刻失勢了他們也不想多加爲難;另一方面,他們也看得出來艾格隆态度暧昧,自己也沒有想好怎麽處置特蕾莎皇後,如果自己太過于嚴苛對待特蕾莎的話,萬一皇後哪天東山再起,自己豈不是枉做小人?
既然陛下兩個親信都對特蕾莎畢恭畢敬,下面的人自然更加不敢造次,誰也不敢承擔“虐待皇後陛下”的罪名。
艾格隆穿過走廊,無視了衛兵們紛紛的敬禮,大踏步地走到了寝殿當中。
“陛下!”安博汀看到他的到來,連忙向他行禮緻敬。
“特蕾莎現在在做什麽?”艾格隆直接問。
“皇後陛下在演奏樂器……”安博汀小心翼翼地回答。“這段時間她一直以此來打發時間。”
這時候艾格隆也察覺到了,從牆壁當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鋼琴聲。
這琴聲輕柔而且悠揚,但是因爲有牆壁的隔音,所以他一時聽不出是什麽曲子。
“她倒是挺有閑情逸緻的啊……”艾格隆苦笑。
安博汀把艾格隆的笑容理解爲了諷刺挖苦,于是大着膽子爲嫂嫂辯解,“皇後陛下并非沒有反省,我看她也挺後悔之前所作所爲的,這段時間以來,她安心于被囚的處境,沒有再做出任何不利于您的陰謀活動……”
“反省?怎麽可能呢?”艾格隆歎了口氣。
他太懂特蕾莎的脾氣了,她雖然溫柔,但卻又有着無可理喻的固執,隻要認準了什麽事就會堅持做到底,她怎麽可能會爲自己的所作所爲反省和後悔?
說真的,要是特蕾莎真的反省和後悔,向自己放低姿态求原諒,事情反而不至于這麽難辦了。
眼見艾格隆神色陰晴不定,安博汀心裏更加惴惴不安了。
雖說她幫助哥哥平定了叛亂,但是那隻是出于自己和弟弟的利益立場而已,在内心深處,她對特蕾莎皇後一直都十分尊敬,哪怕皇後陛下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她還是禁不住帶有一些同情。
“陛下,這是您的家事,我本不應該多說的,但是作爲您的妹妹、作爲帝國皇室的一份子,我不得不盡我我本分。我認爲皇後陛下犯下此等大罪确實不可饒恕,但您就算想要懲罰她,也不應該用如此張揚的手段。現在您将皇後陛下拘禁了那麽久,外界早已經猜疑紛紛,這對您、對帝國的形象都是非常嚴重的沖擊,所以……所以我認爲應該盡早讓皇後陛下出現在公衆面前,以便平息國内外的猜疑。”
安博汀知道,素來高傲的陛下絕不會容忍對自己權力的冒犯,哪怕這種冒犯來自于自己的結發妻子。所以,單純爲特蕾莎開脫是絕不可能成功的,她隻能站在艾格隆的立場上爲他陳說利害,暗示他稍稍緩和與特蕾莎的關系。
“這些問題,我自有考慮。”艾格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制止了安博汀的話。
本來他就心煩意亂,此刻聽到妹妹的話更是煩躁了。
爲什麽每個人都在替特蕾莎說情?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啊。
這個問題,其實艾格隆自己也知道答案,但是他不願意去面對。
安博汀畢竟對積威已久的哥哥心懷畏懼,所以隻好低下頭來不敢再多言。
“讓其他人離房間遠點,我要和特蕾莎單獨見見,不要打攪我們。”艾格隆又叮囑了安博汀一句。
安博汀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侍女們悄然退下。
遣散衆人之後,艾格隆輕輕挪動腳步,向着特蕾莎休息室的琴房走了過去。
在以前,他也經常坐在裏面,聆聽着妻子演奏各種曲譜,以此在緊張的公務之外放松身心,而此刻,一切都恍如之前,卻又面目全非。
帶着無數過往的回憶,艾格隆悄悄地推開了門,而此刻特蕾莎正沉浸在演奏當中,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明明已經是被軟禁的狀态了,但是她卻安之若素,正常起居,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既沒有暴躁地對身邊人發脾氣,也沒有向丈夫低頭求饒,她隻是停留在原地,等待着命運對自己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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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候,艾格隆也能夠聽清特蕾莎此時在演奏什麽曲子了。
他的腳步驟然停住了,心髒也随之抽痛了起來——特蕾莎所演奏的,正是貝多芬大師所創作、在他們婚禮上所演奏的曲子。
大師就是大師,即使是臨終之前處在病痛之中,意識也不太清晰,但是他的曲子依舊具有天才的閃光,不但動聽而且讓人回味無窮。
在過去特蕾莎也很喜歡演奏這首曲子,回味自己與丈夫的相愛、品嘗婚後的幸福時光,而此刻,艾格隆聽到這首曲子,卻百味雜陳。
要說他沒有愛過特蕾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特蕾莎這個妻子都當得很稱職,在外界看來,兩個人的家庭美滿,又擁有着無比炫目的權勢和财富,何等令人羨慕?
然而,這一切光環,都在結婚十周年的慶祝宴會當中被特蕾莎親手打碎了。
與其說是憤怒,他心裏更多的反而是尴尬。
自己的結發妻子、帝國的皇後居然成爲了頭号反賊,一度還讓自己身陷囹圄,這臉面到底往哪兒放?他又該怎樣去收場?
正因爲心中痛苦難受,所以他漸漸地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特蕾莎的身後。
而這時候特蕾莎的演奏也正好來到了尾聲,伴随着尾音的傾瀉流出,寬大的琴房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艾格隆伸出手來,輕輕地放到了特蕾莎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