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猝不及防之下,瑪麗亞發出了悲慘的哀鳴,但是因爲嘴很快就被堵住了,所以完全不成調子。
瑪麗亞下意識地想要掙紮,不過雖然艾格隆現在還處于身體虛弱的時期,但是卻也足以粉碎她的掙紮——瑪麗亞從來沒有過鍛煉體魄的機會,力氣本來就很小;再加上剛剛還喝了不少酒,此時正處于全身乏力的狀态,更加難以掙脫他的懷抱了。
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了一起,呼吸也随之變得越發升溫,熱氣撲打在臉上、在胸前,讓此刻的溫度又穩步提升了幾分,再加上殘留的酒精,足以讓人進入恍惚狀态。
漸漸地,瑪麗亞似乎面對了現實,不再掙紮,而她原本緊閉的牙齒也慢慢地打開了,兩個人就此吻了下去。
他們兩個人的舌尖上,都還殘留有剛才喝過的葡萄酒的味道,再混合着彼此的唾液,用舌頭交纏翻滾着,享受着,渾然忘卻了此刻的時間。
金色的夕陽慢慢沉落,漸漸地開始接近遠處的河面,最後的昏黃光線,将這個陽台染上了一層迷離的色彩,見證着這一傷風敗俗而又荒唐旖旎的畫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兩個人漸漸地從那種迷醉的狀态當中清醒了過來,他們緊緊貼在一起的雙唇也慢慢地分開。
然後,艾格隆松開了雙臂,結束了自己的“冒險征途”。
當然他的腦海當中卻還滿是剛才那些迷醉時刻的回憶——他知道,這些回憶将會永遠地銘刻在他的記憶當中,絕對不會忘卻。
然而對瑪麗亞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麽美好回憶——至少她現在絕對不會承認這是什麽美好回憶。
她羞憤到了極點,柳眉倒豎,眼睛裏滿是灼人的怒火。
接着她再也不顧什麽風度儀态,拿起手中的折扇就開始往少年人身上打。
盡管可以溜走,但是艾格隆知道此時自己若要是溜走,那一輩子就會成爲一個笑話,所以他腳步不動,隻是不住地用手遮擋。
木制的扇子不住地拍打在他的手臂上,因爲瑪麗亞特别用力而出現了一絲絲裂痕,艾格隆的用手臂遮擋的時候,又觸發了肩膀上的舊傷,于是禁不住小小的呻吟。
“啊……”
也許是被他的呻吟所驚醒,瑪麗亞終于回想起這個混賬還是重傷初愈的狀态,于是雖然還是滿面怒容,但手上的力道卻慢慢地降低了下來。
最後,她終于打累了,手耷拉了下來,胸口因爲疲憊和激動不住地喘息,眼角上則浮現出了淚珠。
“無恥之徒!”她狠狠地看着少年人,然後發出了叱罵,“你……你是我見過的最無禮、最混賬的人!從一見面開始你就對我無禮,直到現在還是這樣,你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物!你……”
也許是被氣急了,她罵着罵着突然就罵不出話來了。
艾格隆倒是一點也不生氣,甚至不着急,因爲瑪麗亞的這些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還不算特别激烈——至少她沒有直接拔腿逃開。
他現在甚至還有閑心繼續回想兩個人剛才擁吻時的感覺,并且不由自主地和之前激吻蘇菲時的感覺做了對比。
不得不說,雙胞胎就是雙胞胎,即使是這種事,感覺也差不多……
等等!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瑪麗亞很明顯比較生疏,看來之前她并沒有過類似的體驗。
所以,這應該是她的初吻,考慮到她和蘇菲幾乎相同,于是四舍五入我也得到了蘇菲的初吻!?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帶給了他一種别樣的興奮。
一直以來,對蘇菲他沒有任何不滿,隻有一件事比較遺憾,那就是蘇菲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嫁做人婦,他們之間注定失去了一些寶貴的體驗。
倒不是說他有什麽特殊情結,而是他太喜歡蘇菲了,所以想要見到得到她的一切,包括那些曾經的青澀。
可是上帝終究是眷顧着他的,蘇菲有一個孿生妹妹,而這個妹妹現在尚且待字閨中,該有的青澀什麽都不會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那又算得了什麽呢?
你可是逃不掉的,殿下……他在心中暗暗冷笑。
不過,在表面上,他擠出了幾滴痛苦的眼淚。
“對不起,殿下。我……我情不自禁就……”
“對不起!?”瑪麗亞瞪着他,“誰需要你對不起了,你這種無恥之徒馬上給我消失吧!”
“不,我不會走的,我舍不得您。”艾格隆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們注定要分别,現在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寶貴,我怎麽舍得自己離開呢?不過,要是您舍得,您幹脆就在這裏掐死我吧,反正我罪有應得……”
“你以爲我不敢嗎?”瑪麗亞尖聲打斷了他的話。
接着,她一步又走到了艾格隆的面前,然後伸出手來作勢要掐他的脖子。
她尖聲的怒吼,下面的人都已經聽到了,不過所有人心裏都明白陛下和她的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都裝作沒有聽到,繼續談笑風生,沒有任何人有興趣過來煞陛下的風景。
艾格隆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意思,他隻是靜靜地看着瑪麗亞,等待着她的裁決——因爲他知道瑪麗亞絕不會舍得的。
如果之前他對瑪麗亞的想法還沒有把握的話,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他早已經看明白了,自己在她心中絕對是有着特殊的位置。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一向傲慢尖刻的她,又怎麽會容忍他的屢次冒犯,并且在自己受傷之後,還願意不離不棄地照顧自己?
正因爲心裏已經看透了這個事實,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果然如同他所料,瑪麗亞的手雖然放在了脖子上,但是卻沒有用力,也許是舍不得,也許單純隻是沒力氣了。
“你到底要怎樣折磨我才罷休?”她哭了出來,“既然你已經和特蕾莎結婚,而且絕不打算抛棄她,那麽爲什麽還要這麽做?爲什麽還要想着故意撩撥我?你坑害我的姐姐還不夠,還想要讓我也就此跌入深淵嗎?”
她的哭聲和質問,都彌漫着一種自暴自棄的悲傷。
這種悲傷,與其說是因爲艾格隆的“冒犯”,倒不如說是來自于艾格隆成婚後兩個人無法結爲夫婦的現實,盡管她曾經在姐姐的撺掇下多次地遐想過,但是這個幻想早已經破滅,再也不會成爲現實了。
如果見到這個少年人之後她對他的表現并不滿意,那也無所謂,就當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也可以;可是在兩個人相見之後,她卻覺得對他的一切都相當滿意,無論是容貌,還是風度,或者是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