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被打臉,還是在自己師兄面前,這口氣友叔要是能咽下去,屎都能吃。
話沒聽完的友叔直接騰身而起,怒發沖冠,全身衣袍無風自動,滿眼怒火。
“師兄,這你能忍?她還不是孟婆主官呢,這是哪兒是砸我的判官殿啊,這是打您的臉!
走,師兄,您在前,我在後,我幫您壓陣,在地府沉寂這麽些年了,也該讓地府見見當初那個除魔道君了。”
看剛才友叔那氣勢,說他下一秒拔刀都有人信,範毅武在場的話他一定相信,可怒發沖冠帶來的并不是失去理智,而是不忘抱大腿,這一點簡直是吾輩楷模。
九叔臉色也不太好看,怎麽說他都是港島地府的實際負責人,先不論他和友叔的師兄弟關系,就單輪孟婆赤離這種行爲,基本完全可以歸結爲違法亂紀了。
九叔不是那種因公徇私的人,并不會因爲自己的師弟而遷怒于人,隻是孟婆赤離犯事兒在先。
“牛頭馬面,前方帶路,我今天要讓港島地府明白,爲什麽我才是話事人!”
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也不再是人,所以朱砂,黃紙,黑狗血什麽的已經不用準備了。
生前的茅山道術是借神力,可他現在自己就是陰神,一舉一動皆是神迹,自然不用再用茅山道術。
……
另一邊,範毅武在暗無天日的判官殿裏等的百無聊賴,想睡又睡不着,也不知道鬼到底會不會睡覺,隻能無聊的數羊一二三四五。
可就在他剛開始數到兩位數時,判官殿外傳來一聲巨響,孟婆赤離閃亮登場。
身手敏捷的範毅武連忙就地打滾,躲開了被沛然大力撞開的判官殿大門。
眼神抽搐的看着門口剛剛收腳的孟婆小姐姐。
與初次見面不同,那時的孟婆小姐姐,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打扮稱之爲小姐姐有些違心,不看顔值,但看打扮的話,活脫脫一個農村老太太。
灰布衣,藍手帕包住頭發,佝偻着腰,顫顫巍巍的在孟婆湯裏攪和。
說實話,第一眼範毅武還真沒看上眼,要不是最後孟婆湯不夠勁兒攀談起來看到了孟婆的臉,他絕對不會搭讪。
此刻卻不同,黑絲高跟大長腿,開叉旗袍水蛇腰,豐乳肥臀大蜜桃,再配上農村老太太的穿着都掩蓋不了的顔值。
啧!
絕了!
範毅武用lsp的眼神從下而上的掃了一遍又一遍,那口水偷偷的咽了不知道多少遍。
誇獎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條大長腿從天而降,直接把範毅武壓到了牆邊,來了一個腿咚。
這孟婆小姐姐明顯不是那種跟不上時代潮流的鬼神,先不提這一身兒又純又欲的打扮,就腿咚這一招,連mad胡都沒這麽有情趣過。
“小姐姐……”
範毅武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于這種場面還不至于流鼻血,說話磕磕巴巴。
但是即使如此,他的彩虹屁還是沒來得及拍出來。
孟婆赤離湊到他的耳邊,微涼的氣息吹進到耳垂上酥酥麻麻的。
“先别說話,跟我走,不然等判官回來了我也不好交代。”
如此強勢的行爲,已經嚴重觸碰到了範毅武的大男子主義和尊嚴。
可孟婆赤離姣好的面容和魔鬼般的身材,讓他最後收起了男人的自尊和驕傲。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韓信都能忍受地痞流氓的胯下之辱,我範毅武忍一忍孟婆小姐姐的胯下之辱算的了什麽呢?
其實孟婆赤離并沒有怎麽動用武力,最多也就是暴力破門而已。
那鼻青臉腫的牛頭馬面是被赤離暴力破門時洩露出的力量吓的倆兄弟撞成這樣的。
去九叔的總判官殿哭的如此之慘,還明目張膽的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并不是這倆牛頭馬面有多大膽,亦或是包藏什麽禍心。
純粹隻是不想把自己哥倆丢臉這事兒暴露出來而已,而且反正判官和孟婆一脈原本關系就比較尴尬,自然也不存在東窗事發的可能。
這就牽扯到港島地府的特殊性,這地方不算是什麽正經地府,畢竟港島還沒真正到回歸的時間,地府也無權明目張膽的接收港島陰間。
之所以提前介入,主要是這地方當初在陽間被割出去,陰間也一樣從地府分裂。
隻不過接手的鬼佬那邊根本懶得管理,又或者人家本土陰間都不怎麽管理,更何況這種分來的蛋糕呢。
這也就導緻港島陰間曾經一度十分混亂,成爲了三不管地區,誕生了無數妖魔鬼怪,霍亂陰間不說,還霍亂人間。
所以差不多在金錢鼠尾辮倒台之後,地府又偷偷的派人接管了這塊地方的陰間。
當然,這種行爲主要是地府的那些大佬看不過眼了,港島陰間混亂不堪,導緻大家心情都很差。
所以必須得管,卻又不能直接派人出手整治,畢竟太過明目張膽的話,鬼佬那邊地獄也會有意見。
所以最後折中想出了一個辦法,以九叔這個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道君鬼魂爲主,組建了如今的港島地府,幾乎人手都是後期招募的,與真正的地府無關。
當然,光是這一群散兵遊勇地府也并不放心,于是乎就出現了孟婆小隊,其中成員都是地府孟婆的直系。
這就很容易看出爲什麽以九叔爲首的判官一脈和以赤離爲首的孟婆一脈關系會不怎麽和睦了。
畢竟天然上,雙方關系就處于敵對,一方是征召的将領,一方是空降的欽差。
不過地府一方還是要倚重九叔辦事的,所以并沒有怎麽惡心人,孟婆雖說地位高,可赤離一直也沒有坐上孟婆主官的位子。
再加上赤離本人也不是那種攪屎棍性格,一直安安穩穩的在奈何橋煮湯,雙方之間倒也是并沒有什麽摩擦。
告黑狀的牛頭馬面都隻是尋常陰差,算起來可能算是友叔手下的儀仗隊,沒事跟在友叔身後喊喊維護,杵杵鋼叉壯聲勢的那種。
都是小角色,而小角色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根本沒有大局觀,也懶得去想那些決定性的大事。
它們想的隻有自己哥倆被人家氣勢吓的屁滾尿流這事兒不能暴露,才不會管這一手黑狀會不會告的港島地府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