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師兄啊,還有個事兒,嘿嘿。”友叔搓着手,有些尴尬的再次打擾了九叔的工作。
一看自家師弟這幅模樣,九叔瞬間察覺到了危險的信息。
“怎麽?還有事兒?”
“這個嘛,師兄,其實我一開始沒有發現我那徒弟來地府了,所以他去了奈何橋,最後被當值孟婆給看上了,想把他留在身邊,剛才還給我打招呼了。”
啪!一記生死簿直接糊在了友叔的臉上,九叔一臉的怒其不争。
“四目啊,四目,你說我說你什麽好,你怎麽還這個德行,自己的徒弟都不放在心上,要不是孟婆,那孩子不就直接投胎了?
萬一下輩子福澤不夠投進了畜生道,我看你去哪哭去。”
關于這一點,九叔名字就做的比自己師弟要強的多。
哪怕自己當初那兩個徒弟簡直是天坑,坑天坑地坑空氣,最主要的還是坑師傅,可人九叔一點沒嫌棄,該護短的護短,就連下地府之後也幫弟子下一世安排好了順順當當的未來。
雖然沒有留在身邊當個陰差,免受輪回之苦,但那是因爲自己那倆徒弟太過坑爹了,九叔有些頂不住,要不容易擺脫了,怎麽可能再讓他們就在身邊。
可即使如此,九叔還是在倆徒弟死後幫他們安排好了下輩子。
文才腦子不夠用,憨壞憨壞的,就安排他一個鐵飯碗,這樣也就不至于餓死,也不用他帶腦子努力奮鬥。
秋生自诩風流,就讓他在港島當愛豆,享盡人間榮華富貴。
沒錯,文才投胎之後就是孟超,這個蠢成這種豬頭樣還能靠上警隊,并且一直霸着鐵飯碗,沒有内幕怎麽可能。
而過氣明星則是阿豪咯,雖然過氣了,可稍微改改人的運勢命數已經實爲不易了,九叔隻能安排他入行,根本不可能安排他紅一輩子。
孟超也是一樣的道理,九叔能讓他命中有鐵飯碗,但是不能保證這碗飯他能吃的順心,蠢貨在哪兒都是被嫌棄的,在警隊也是,要不是範毅武,估計他還真沒人要。
友叔被自家師兄一記生死簿打的鼻頭通紅,卻隻能讪笑,畢竟是自己師兄,還是頂頭上司,長兄如父,挨打什麽的也太尋常了。
“師兄啊,這不是最近因爲那件事太忙了麽,我們地府人手不夠用,我哪兒也積壓了一堆文件,沒注意到這小子進地府了。”
說到那件事的時候,友叔的臉色不太好看,九叔也同樣如此,從友叔進來開始,九叔雖然一直在回答交談,但是手上工作一直沒有停下來。
友叔作爲區域小判官都如此忙碌,他這個總判官怎麽可能閑的下來呢。
“你也知道現在地府人手不夠啊,還給我找事情!”
九叔沒好氣的罵罵咧咧,一臉嚴肅,絲毫沒給友叔好臉色。
“是哪個孟婆當值?近百年好像就四個孟婆當值吧,是哪一個?
隻要不是赤離那小姑娘,應該都沒有問題。”
擔心什麽就來什麽,九叔一說出口,看着自家師弟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樣子,再想起剛剛他的猶豫,一下子就串聯起來了。
“草!
你說的那個孟婆不會是赤離吧?
開什麽玩笑,雖然她還沒有正式成爲港島孟婆部門的總負責人,但是那小妮子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你的寶貝徒弟不會招惹的就是她吧?”
友叔尴尬的點了點頭,九叔當場自閉,捂着腦袋歎氣。
“我這造的什麽孽啊,怎麽有你這樣的師弟,怎麽還有這麽能找事兒的師侄。”
友叔不合時宜的湊過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師兄,難辦的話,要不就讓那小子留在孟婆身邊算了,反正赤離那小妮子也就性情古怪了點,在地府地位還是不低的,我那徒弟也不至于太慘。”
九叔擡頭冷冷的瞪了一眼自家師弟。
“你這是放的什麽有鹽沒油的五香麻花屁,什麽叫難辦就不辦了,我才是港島地府負責人,孟婆隻是地位虛高而已,又沒有實權,那小妮子也沒有正式成爲負責人。
而且你知道赤離那小妮子是什麽人麽,還就稍微性情古怪,你要是不管不顧,讓師侄去當面首,保不齊哪天你就能在十八層地獄看到師侄當油炸鬼。”
友叔終究是資曆比較淺,赤離這個孟婆候選負責人可是和九叔差不多同時間進入港島地府的。
要不是犯錯太多,早就成爲孟婆正式負責人了,據說和真正的孟婆,那尊大能還有關系,上面的上面都有人,可不是好招惹的。
這些年或許成熟穩重了一些,要知道早些年間被她扔去十八層地獄一日遊的陰差不計其數。
并且喜怒無常,尋常人得罪她有可能是在她面前先邁左腳,她在奈何橋當值的時候,多少生魂都被扔進了忘川河。
“罷了罷了,待會兒你帶上你的寶貝徒弟,我跟你一起去赤離那裏,那小丫頭總還是要賣我一點兒面子的。”
友叔雖然還不清楚事情嚴重性,對于赤離的可怕也沒有一個直觀認識,但是拍師兄馬屁這種事基本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嘿嘿,那是自然,我師兄可是港島地府總負責人,相當于閻君的存在,誰敢不賣面子,那都不是給面子,領導發話,誰敢不聽!”
這一波舔的實在太過拙劣,如果範毅武在場的話一定嗤之以鼻。
可九叔偏偏好像就吃這一套,雖然嘴上說着閻君不可拿來開玩笑,不能僭越,但是臉上春風得意的笑容卻是根本藏不住。
這種極其好面子的性格,剛好就是範毅武繼婦女之友外,最擅長相處的類型。
舔這種事,異性有異性的舔法兒,同性有同性的舔法,不論是哪種,範毅武這種人精都特别擅長。
可還沒等九叔多陶醉一會兒,一對兒友叔手下的牛頭馬面灰頭土臉,帶着傷急匆匆的滾了進來。
或許是兵慫慫一個,将慫慫一窩,這友叔手下的牛頭馬面也沾染了不少友叔身上的習性,一進門就直接痛哭流涕,抱住友叔大腿。
“判官大人,禍事了,孟婆赤離大鬧判官殿,破開您的封印,直接把裏面的生魂帶走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要問罪于您。”
好嘛,有一個告黑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