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啊,我徒弟被人殺了,我們茅山一脈要絕後了,你一定要幫幫我這個忙啊!”
友叔聲淚俱下的撲進了判官殿,當然,不是他自己那間,而是港島地府最大的這間,甚至可以說是港島閻君殿。
上座閻君正在處理公務,一聽到友叔的聲音瞬間眉頭緊皺。
無他,這個師弟在現代港島粘上了不少不良習性,抽煙喝酒修車,老實被人投訴,要不是地府沒有修車這項業務,估計師弟早就被掃黃抓了。
“四目,你這又是做什麽?本以爲你多轉世一次,能夠更加穩重,誰知道讓你沾染上了這麽多不良習性,早知道讓孟婆拿點湯把你生前記憶給消除掉。”
擁有前前世記憶的友叔自然是對于師兄十分親近的,可排除四目那一世的記憶,上輩子落魄道士對于師兄多少還是有些懼怕的。
“師兄,不是啊,這次不是我有事,是我在人間的徒弟出世了,我那徒弟秉承我的遺志斬妖除魔,卻被陰陽屍那種外來妖魔給打的身死道消,我們茅山道統就要斷了呀。”
九叔放下處理的公務,皺着眉頭看向老淚縱橫的友叔。
“四目啊,我輩修道之人,斬妖除魔乃是天命,死在妖魔手上在所難免,你節哀吧。
既然你那徒兒,我的師侄是因爲斬妖除魔而亡,你帶他過來,查明功德,我自會給他留個好位子。”
說到這裏,友叔就犯了難,留個好位子,友叔可不希望範毅武這小子英年早逝,他想要的是九叔幫忙讓範毅武返回陽間。
而且查明功德,這種事範毅武實在是拿不出手啊,他斬妖除魔是不假,但是那點功德被他生活作風拖累的根本沒有一點剩餘,實話實說的話,師兄肯定不同意讓他還陽。
“師兄啊,我們茅山一脈留點苗子不容易,而且現在港島你也知道,社會風氣比較開放,我那徒弟年紀小,長得又帥,所以生活作風稍微有些不太嚴謹。
如果論生平給他地府陰差的話,我怕不能服衆,師兄你能不能網開一面,讓他還陽積攢功德,我一定好好教導他,讓他用餘生好好做人。”
一看自己師弟這麽吞吞吐吐的模樣,九叔就瞬間察覺到不對。
“你那徒弟到底何方神聖?
待我查明之後再說。”
作爲港島地府實際上的掌權人,判官都有生死簿副本,他手上自然也有,也沒有立即回答師弟,而是翻閱起了自己這個師侄的資料。
從小父母雙亡?
嗯,是個苦命孩子。
從孤兒院出來考上了督察?
嗯,不錯不錯,少時清苦,但夠自強,是個好苗子。
看完了範毅武原身的前半生,九叔連連點頭,确實是個自立自強,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比他當初那倆坑爹徒弟好太多了。
然後,看到接下來的生平記載,九叔的臉色逐漸往鐵青發展。
搭上了mad吃軟飯?
有辱男兒尊嚴,但考慮到一個孤兒無依無靠,可能還缺乏母愛,可以理解。
短短兩年之内,人妻八百六十七人,單身女子九十六人,居然還有鬼魂二十三次,最離譜的連怪物都有。
範毅武接下來的生平記載幾乎被各色女人占據了全部,其他的履曆隻有聊聊幾條夾雜其中。
例如七月一号,晴,範毅武夜宿人妻家中,傷風敗俗,扣除微弱功德。
然後整個七月,除了某天斬殺惡鬼獲得少許功德之外,算是夜宿人妻的記錄,而且每晚都不是同一個。
啪!
九叔一把将自己的專屬生死簿拍到了桌子上,那叫一個怒發沖冠。
“四目,這種有辱師門的貨色,你也好意思說是自己徒弟,如果是我徒弟,我早就清理門戶了!”
倒也不是九叔道德至尊,主要換成哪個同性看到範毅武如此滋潤,啊不,如此下作放蕩的生活,能不氣憤才怪了。
世人皆恨曹賊,最恨曹賊不是自己,像這種履曆,一般長得帥的根本不行。
哪怕曹丞相在世,也做不到這一點,這小子居然還不是強權壓迫,他是真真正正的白嫖,騙财騙色騙感情,還借此上位。
出色的外表,高絕的情商,緻命的異性吸引力,缺一不可,比曹賊還要讨人恨。
對于九叔的怒罵,友叔也不太好意思反駁,畢竟如果範毅武不是他徒弟,他早就第一個沖起來替天行道,打死這個淫賊了。
可打歸打,罵歸罵,總還是自己徒弟不是,友叔隻能幫他說好話。
“師兄,這孩子還小,經受不起社會的誘惑,所以才會這樣,按理來說,如此不堪的履曆,他應該早就敗光了福澤才是,可他一直到現在才因爲陰陽屍來地府報道,也足以看出這孩子斬妖除魔功課做的不錯。”
确實是不錯,這點連九叔都懶得反駁,尼瑪一整夜的夜宿人妻家中,活該黃花閨女,就夾雜着那麽聊聊幾十次斬妖除魔,福澤怎麽可能夠用。
隻能說範毅武斬殺的這些妖魔都是罪大惡極,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功德,才能撐到現在。
“罷了,終究是你的徒弟,這樣吧,待會兒我走個後門,你帶他去還陽之前,好好教育這小子一頓,讓他好生積累功德,正一正生活作風,别在如此放蕩,否則下次見面也依舊隻能打發他去投胎。”
九叔從頭到尾都沒給過好臉色,但是最後還是嘴硬心軟的答應了友叔的請求。
主要他生前就一直是這種性格,護短,刀子嘴豆腐心,四目又是和他關系最好的師兄弟。
再加上對于四目的了解,這個師弟雖然吊兒郎當,不怎麽靠譜,但是人品還是挺過硬的。
你要是換石堅的徒弟,九叔立馬就給他打入畜生道,永世不讓他再做人。
當然,别說石堅的徒弟了,連石堅本人都在百年前被九叔打發去投胎了,而且是那種孤苦一生,要飯要到死的命。
護短的同時,九叔他還有個特點,那就是記仇,石堅打傷他的事,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九叔理所應當的同意了,但是友叔卻還是沒有離去,而是面色尴尬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