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叔一巴掌拍到範毅武腦門上,拍的他一個踉跄。
“臭小子,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想抱大腿?
阿豪有可能,你肯定沒戲。”
範毅武也不惱怒,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
“爲啥呀,師傅,我可是你的親傳弟子,阿豪他隻是個臨時的,憑什麽我抱不上啊。”
友叔彈了彈煙灰,眼神瞥了範毅武的臉一眼。
“你師伯可是出了名的爲人正派,最看不上你們這些爲人輕浮,仗着自己長得帥到處拈花惹草的人。”
說完友叔自己還對着一旁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十分不屑範毅武婦女之友的地位。
爲人正派,又是師傅前世四目道長的師兄,那豈不是……
一個熟悉的正派面孔出現在範毅武的腦海裏。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
風四!
個鬼,風四同款一字眉的正派臉,茅山道長九叔。
“莫非師傅你說的師伯是傳說中的茅山大将,除魔道長林九?”
友叔歪着頭瞅了一眼範毅武。
“你聽說過師兄?他生前是叫林鳳嬌來着,隻不過排行第九。”
嘶!
恐怖如斯!
何止是聽說過,諸天萬界就沒人不知道九叔的,要是早知道這個詭異世界有九叔,範毅武也不至于那麽害怕。
那張一字眉的臉就完全足夠給人安全感。
“師傅,師傅傅,能不能找師伯開個後門,讓我也謀個差事呀。”
一聽師伯是九叔,範毅武直接開啓了不要臉模式,連師傅傅這麽惡心的疊詞詞都用上了,簡直是不當人子。
惡心的友叔臉色發青,胃裏一陣翻湧,差點沒吐出來。
“停,你給我住嘴,再這麽叫我們直接斷絕父子,啊,不,師徒關系。”
範毅武才不管那回事,不惡心一點怎麽才能争取到在地府混個職位呢。
這完全不亞于直接提升了維度,擱人間那最多也就活個幾十年,修道也隻能斬妖除魔,根本不能長生,連修仙體系都算不上。
但是地府就不同了,這家夥,直接就提升到了神話體系,什麽長生之類的,在神話體系完全就是小兒科。
讓八歲小孩兒來選,他都知道該選什麽。
“師傅傅,你就幫幫徒兒呗,徒兒也是爲了盡孝心嘛,隻有就在地府混個差事,才能盡心盡力的孝敬師傅。”
友叔着實被惡心的不輕,完全不想接這茬。
“你還缺後門兒?你不是都走老本行,準備當孟婆的小媳婦兒,吃軟飯了麽,剛剛我才接到當值孟婆的電話,說讓我對你網開一面,待會兒派人來接你呢。”
對哦,友叔不提,範毅武差點就忘了自己剛剛還撩過一個孟婆小姐姐。
也不是記性不好,主要是撩妹已經成了本能,數量太多,以至于基本不會加入内存。
“那師傅,冒昧的問一句,孟婆的職位高,還是判官的職位高啊?”
友叔聞言滿是嫌棄,趕緊揮手把範毅武推遠,不想與之爲伍。
“你可拉倒吧,師傅我還能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你這臭小子肯定在想如果孟婆官大你就名正言順的吃軟飯,如果判官官大你就正氣凜然的拒絕是吧。”
“嘿嘿。”
範毅武讪笑,被友叔戳破了心裏話他也絲毫不尴尬。
“實話告訴你吧,孟婆的職位确實是在判官之上,所以你那個相好的才會給我打電話要人情。
但是孟婆基本不管事兒,你那個相好的也不是孟婆本尊,連個區域負責人都不是,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孟婆而已,就像航空公司的空姐一樣,就是個崗位。
論地位是比你師傅我這種制式判官要高半截兒,可她沒有實權,更别說和你師伯那種實權判官負責人比了。”
一說到地位這種東西,友叔三句話不離師伯,看起來師伯的地位卻是不一般,否則也不可能讓友叔這麽吹噓。
範毅武聽完瞬間起立,一臉的正氣凜然,背着手,一副舍生取義衛道士的模樣。
“既然如此,師傅你幫我回絕孟婆小姐姐吧,男兒生于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我範毅武的道德底線不允許我做出吃軟飯這種事。”
“真的?
不改了?”
“當然。”
面對友叔的詢問,範毅武回答的擲地有聲,铿锵有力,絲毫不含糊。
可友叔卻是一臉懷疑神色的悠悠然道來。
“目前港島地府并沒有孟婆負責人,而給我打電話讓我關注你的那個,貌似就是資曆最深,能力最強的那個,雖然還沒有正式任命,但是地府基本都已經默認了她的地位,就連你師伯也要賣面子,你師父我可沒膽子不買賬。”
“什麽!”範毅武拍桌而起。
“竟然如此勢大!
那我更不能讓師傅和師伯難做,快送我去孟婆小姐姐懷裏,我已經迫不及待抱小姐姐黑絲大長腿了。”
範毅武從口袋裏掏出一面小鏡子和梳子,一邊整理儀容儀表,一邊催促着友叔趕緊送人。
“快,師傅,趕緊派人送我去孟婆哪兒,否則如此強大的孟婆,萬一因爲我開罪了師傅和師伯,傷了地府和氣,那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友叔飛起就是一腳,直接踹在範毅武的腰子上,踢的他哎呀一聲吃痛。
“臭小子,隻要師傅和師伯還活着一天,就不會讓你做出如此有辱門楣之事。
在這老實待着,師傅去找你師伯去,抛開這張老臉不要,師傅也一定想辦法讓你還陽。”
範毅武抱住友叔大腿,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抹在了友叔嶄新的西裝褲腿上。
“師傅不要啊,弟子不舍的讓您如此爲難,還是放我去孟婆小姐姐哪裏吃軟飯吧。”
友叔腳上用力,一腳踹開了範毅武,踏出判官殿之後,一把關上了判官殿大門,不放心的還順手施加了好幾道法術,防止有人從外面打開,也防止範毅武從裏面打開。
“臭小子還想靠臉吃飯,讓你成功了過幾年不成了我頂頭上司,在人間丢臉也就算了,在地府再罩不住你,我這個師傅哪兒有臉當。”
友叔嘴裏罵罵咧咧,其實還是在悔恨自己當初沒能護住範毅武這個弟子,相反,還需要道德綁架自己的弟子,去豁出性命的降妖除魔。
友叔離開之後,範毅武收起了滑稽的模樣,擦幹淨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次不是演戲,而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能夠再次見到友叔這個師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