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小姐姐眼神一轉,突然就來了興趣。
“這樣嘛,也不是不行,不過看你表現了,如果你真能讨的我歡心,到時候我找判官說說情讓你留在我這兒也不是不行。”
範毅武眼前一亮,啧啧,古人誠不欺我,哪有不吃腥的貓呢,果然他不論在哪個世界都能在女性那裏混的風生水起。
正準備表忠心的時候,牛頭馬面趕到,送了範毅武一副銀手镯和腳鐐,一股虛弱感瞬間襲來。
“鬼魂範毅武,跟我們去判官那裏受審!”
一個牛頭人身,一個馬頭人身,說的還都是人話,在範毅武這裏威嚴無比,轉頭回複孟婆的時候又帶着讨好。
“嘿嘿,孟婆大人,應該是下面陰差辦事迷糊出了問題,您千萬别上報,這是我兄弟二人的一點心意,您笑納。”
範毅武就眼睜睜的看着地府行賄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不由的在内心唾棄。
“都是一群同流合污的污穢之鬼,居然還行賄,我呸!”
内心吐槽還沒吐完,範毅武被牛頭馬面一把拉住就要離開,急的他趕緊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孟婆小姐姐。
“無事,你跟着去吧,待會兒我給判官打個電話,讓他賣個面子。”
孟婆擺擺手示意範毅武不要反抗和擔心,至于她跟過去,這根本不可能,孟婆兩班倒,一對兒組合上崗百年,還沒到換崗的時候,她根本走不開。
距離她下班至少還有好幾個時辰,作爲孟婆雖然地位不低,但是與牛頭馬面和那些陰差相比,自由度就要低很多,上班時間根本不能自由走動。
範毅武感受着自己在銀手镯和腳鐐壓制下的虛弱感,稍微對比了一下牛頭馬面的實力,放棄了掙紮的想法。
牛頭馬面體内陰氣森森,明顯不是弱者,雖然對比了一下,他也不是沒有逃走的能力,可這裏是地府,勉強幹掉了牛頭馬面也隻能繼續逃竄。
運氣好能跑出地府,然後繼續逃亡生涯,運氣不好沒找到路跑出去,也隻有等死一個選項。
很不巧,對于路癡這方面,連人生重啓模拟器都拯救了不了範毅武,他連按原路返回都不記得路。
不多時,範毅武就被牛頭馬面壓到了一座宮殿門口,這宮殿排除那陰森恐怖的氣氛之後,還蠻豪華的。
“進去!”
牛頭馬面一人一腳,範毅武被踹進了宮殿,瞬間感受到自身實力被壓制到了冰點。
“來人可是範毅武?”
宮殿内十分陰暗,範毅武擡頭看不清主位上坐着那位的面容,隻能老實回答,祈禱孟婆的電話感覺打過來,自己是真失去了自保之力。
“是。”
“範毅武,享年20,雖然斬妖除魔,但德行有虧,破壞他人家庭,欺騙無辜少女,功過相抵之下,罪孽深重,先打入十八層地獄,你可服?”
又是這種說法,雖然在這裏範毅武失去了反抗能力,但罪是萬萬不能認的,這一認罪,孟婆都不一定管用。
“我不服!”
“哦!爲何不服?”
“我斬妖除魔,舍生忘死,維護一方和平,爲什麽會功過相抵?
而且這過,我也不認,我從來都沒有破壞過和諧家庭,恩愛夫妻,我所玩者,都是家庭不和睦,夫妻生活有問題的類型,而且我從來都是隻進入身體,不進入家庭,也從來沒有玩弄過無知少女,都是各有所求而已,何罪之有?”
啪!
驚堂木一震,範毅武靈魂顫動。
“堂下範毅武滿口胡言,若是狡辯可以脫罪,視道德爲何物,視倫理綱常何在!
若認罪,可從輕發落,看在孟婆的面子上不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受苦。
若是不認,孟婆也救不了你!”
識時務者爲俊傑,判官此言,無疑是給範毅武一個台階下,隻要低頭認錯,他就賣孟婆人情,讓他逃過十八層地獄之苦。
範毅武一直都很機靈的,對于識時務這種事,他再擅長不過了。
可這頭,卻是不知道爲什麽,怎麽都低不下去,這錯,怎麽都說不出口。
氣氛冷到了冰點,範毅武久久沒有反應,判官的耐心收到了煎熬,戲腔再次響起。
“你可認罪?”
也不知道爲什麽,這判官或許是古人鬼魂,從範毅武剛剛進入開始,他一直都是戲腔說話。
再次沉默良久,範毅武深吸了一口氣。
“無罪,爲何要認?
如今人間禮樂崩壞,所有人都視倫理綱常爲無物,我憑什麽當那個大聖人,去包容世人?
既然遇到惡人,那我就要比惡人更惡,居然世界污穢,那我就要做那污穢之源,世界之惡。
以暴制暴,甯要我負天下人,也勿要天下人負我,我要以我的方式回報整個世界!”
是心裏話,确認了,沒錯。
其實誰都曾經是個相信真善美的人,如果不是受到了欺淩,受到了不公,誰會成爲曾經自己厭惡無比的那種人呢?
範毅武如今的模樣,以他曾經的視角和三觀來看,簡直是污穢惡心到了極點。
可事實上,誰能夠一直保持真善美,而忍受那些得寸進尺,以爲人善被人欺的惡人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而無動于衷呢。
至少,範毅武不行,學生時代,乖乖的三好學生永遠沒有上課搗蛋,叛逆殺馬特的小流氓受歡迎。
社會上,相信真善美的老實人更是會被那些勾心鬥角,真小人僞君子給吃的骨頭都不剩。
聖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生存不下去,并不是沒有聖人,隻是聖人們爲了生存扔掉了真善美,拿起了西瓜刀而已。
“唉,阿武,你這孩子還是這麽極端,認個錯就能搞定的事,你還是這麽執拗。”
主位所坐之人傳來了一聲歎息,不再是戲腔,而是範毅武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友叔!”
黑暗散去,範毅武擡頭終于是看到了坐在主位之人的面孔。
一身黑色西裝,帶着墨鏡,配合着判官氣場威武不凡。
可那墨鏡下的面容,他再熟悉不過,就是那個老好人師傅,友叔。
“友叔你怎麽成判官了?”
“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你先起來吧,我也有不少問題要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