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群,我拖住這個可怕的紅衣厲鬼,你們帶着那個矮騾子讓她去挖屍骨。”
範毅武一臉正氣,大義凜然的對着阿群說着這種聽起來像是要赴死的言語。
然後揪着紅衣厲鬼的頭發往另一間小房間走去,紅衣厲鬼吃痛,手腳不停掙紮,白花花的大長腿在空中亂蹬,一時間阿群有種不知道誰才是鬼的感覺。
這麽大義凜然的說要拖住紅衣厲鬼,你那個架勢看起來怕不是要拖住,看起來像是要脫掉的感覺。
這畫面完全就不像是隊友拖住紅衣厲鬼,明明就像是惡霸拖走了可憐少婦準備實施暴行。
把紅衣厲鬼拖進小房間準備關門的範毅武從門縫裏伸出一個腦袋,看着阿群無動于衷,還十分熱心的催促了起來。
“趕緊啊,我這麽辛苦拖住紅衣厲鬼,你們别磨蹭了。”
砰!
說完範毅武就關上了房門,開始了他的辛苦,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阿群似乎看到某塊紅色布料被範毅武扯開。
阿群眼角抽搐,這是誰的部将,居然如此勇猛,本以爲甯采臣已經是當世一流了,沒想到這名騎士更加勇武。
搖搖頭不再理範毅武,阿群準備一腳踹醒地上那個矮騾子讓他去掏廁所,誰知道那個矮騾子也是一臉敬佩的眼神看着房門。
這貨剛剛的暈倒原來是裝的,阿群再仔細一看,這張臉莫名的熟悉,倒也沒有放在心上,一腳踹翻之後,扔給他一把鋤頭。
“去把廁所挖開,把裏面的骨頭給我掏出來。”
一聽要挖廁所,矮騾子一臉惡心,常年混迹于此的他對于這個賭坊的廁所是在了解不過了,又髒又臭,連***的都不願意去。
“那什麽,我出去找個鐵鍁,隻有鋤頭不方便。”
矮騾子膽小慣了,再加上剛剛範毅武的勇猛表現,他也不敢得罪同時進來看起來就很猛的阿群,直接拒絕他是沒有膽子的,但是刷小聰明的膽子還是有的,而且還很大。
可阿群直接從裙底掏出一把鐵鍁扔了過來,看的矮騾子瞠目結舌。
一米多長的鐵鍁,這姑娘是怎麽從裙底掏出來的。
苦着臉的矮騾子還是不願意去,阿群直接上去就是一腳,一邊拳打腳踢,一邊逼着他去挖廁所。
“去不去?不去我打死你,待會兒讓範sir把你和紅衣厲鬼關一起!”
挨打其實也就還好,這矮騾子出了名的倒黴,從小到大挨打挨慣了,可是一聽到說要把他和紅衣厲鬼關在一起,他立馬站起來一手鋤頭一手鐵鍁。
“大姐你放心的交給我,掏廁所這事兒我擅長,以前沒飯吃的時候我可是挑過兩年大糞的,交給我,分分鍾給你搞定。”
矮騾子胸脯拍的砰砰響,一副接過重任,立軍令狀的模樣。
阿群對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已經失望透頂了,還是裏奧好,想到這裏,阿群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現在和裏奧融爲一體的感覺,真好。
“喂,大姐,你的身體也是有感覺的,能不能在我共享身體的時候不要幹這種奇怪的事。”裏奧瞬間開始抗議,阿群捂嘴輕笑。
一人一鬼坐在客廳裏等待,小房間裏傳來戰鬥征伐的聲音,廁所裏盡是叮鈴哐啷的掏廁所聲,阿群一臉無奈。
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廁所裏傳來的怪味兒也是越來越重,一股新鮮奧利給混合着發酵過的沼氣味兒,聞的人有些上頭。
再加上廁所裏那個掏廁所的矮騾子時不時傳來幹嘔的聲音,聽的阿群也是胃裏翻湧,陣陣嘔吐的感覺襲來。
有心去小房間裏躲避一下,可那裏戰鬥正酣,紅衣厲鬼的嗓子都要喊啞了,無奈的阿群隻好推開門出去透透氣。
廁所裏的矮騾子已經用鋤頭挖開了上面的坐便器,每一鋤頭下去都是汁水四濺,也好在他有掏大糞的工作經驗,這才能一邊幹嘔一邊繼續幹下去。
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人,從小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從小父母雙亡,沒車沒房,幹啥啥不行,靠山山倒,無奈之下當了矮騾子還被抓,明明輩分極高,卻一直是個掙紮在溫飽線的矮騾子。
人混的越差,運氣就越輩,居然還被大眼光那個出了名的惡棍警察拉去當線人,搞得人盡皆知,連矮騾子都當不成,隻能賣牛雜混日子。
就連賣牛雜都沒怎麽賺錢,意外不斷,要不牛雜變質吃壞了人,要不吃完不給錢顧客跑路,生活艱難到了極點,依靠兩個小弟接濟才能勉強生活。
伴随着熟悉的惡臭,矮騾子回想着自己的前半生,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心中苦澀難與人言。
今天也是照常的按慣例倒黴,一份盒飯加兩塊錢幫人看場子,結果遇上了警察掃場子,人人都能跑掉,就他偏偏被擠到了廁所門口。
想從旁邊的旱廁坑裏躲一會兒吧,居然不小心放出了紅衣厲鬼,這種倒黴程度,還能堅挺的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迹。
死又死不掉,彈又彈不起,這樣的一生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思緒剛到這,悲從心中起,正準備哭一會兒的矮騾子突然挖出了一截大腿骨。
看這個尺寸和顔色,明顯是人骨頭,矮騾子吓的一屁股坐到滿是奧利給的地上之後,這才想起來外面兇神惡煞的女人和那個亡靈騎士就是讓他挖骨頭來着。
于是乎,矮騾子一邊哭一邊用手從黑色的土裏往出掏骨頭,一截,兩截,胸骨,骷髅頭,随着一塊塊骨頭被他從廁所下面掏了出來,矮騾子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一些畫面,整個人的氣質也在慢慢蛻變。
畏畏縮縮的撲街矮騾子,突然間就直起了腰,挺起了胸膛,原本流淚的眼睛也透露出堅毅的眼神。
最後一塊腿骨被挖出來放在麻袋裏之後,矮騾子,不,阿輝,眼神中滿是怒火。
他想起來了,他就是阿輝,他就是那個前世被蘇雄埋進三衰七敗穴的阿輝,他的愛人小柔被蘇雄做成了人皮燈籠,日夜玩弄。
緣妙不可言,還就真這麽巧,阿群他們随手抓住的苦力矮騾子就是那個小柔口中的阿輝,所以阿群才會覺得他眼熟,隻不過和小柔記憶中的儒雅随和大律師氣質相差太大,阿群一時間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