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之上兩股強大的恐怖氣息還在糾纏,這也給友叔和阿豪争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拿回了五行八卦輪盤之後,友叔用自己的鮮血在阿豪身上刻下了神打符咒,每一筆符咒都是用友叔的鮮血和修爲刻印,每刻一筆,友叔的氣息就弱幾分。
相應的,這些符咒也可以讓阿豪這種毫無道術根基的人在短時間内掌握神打之術。
這東西原本是給範毅武準備的,可惜他太過惜命跑掉了,所以這種耗費生命和修爲的符咒,友叔刻到了阿豪身上。
當刻完最後一筆的時候,友叔一陣恍惚,似乎感覺到靈魂将要離體,這是虛弱到極限的标志。
可他硬是咬着牙撐了下來,僅憑阿豪這速成的神打根本不可能單獨對抗阿九那種怪物,他得強撐着,榨幹自己最後一絲生命力開啓五行八卦輪盤,助阿豪一臂之力。
阿豪赤裸上身,滿身的鮮血符咒,手持桃木劍獨自往天台而去。
友叔則是留在房中,五指按在五行八卦輪盤上,用自己的鮮血侵染着輪盤脈絡,激活五行八卦輪盤,用五行之力助阿豪一臂之力。
當阿豪即将達到天台的時候,天台上一股恐怖氣息突然消散,他和友叔都明白,這是鬼差被阿九給打的魂飛魄散了。
這正是最好的時機!
正是阿九最虛弱的時候,鬼差雖然沒有阿九這種融合了雙生兇靈和僵屍之軀的怪物強大,可怎麽說也是百年老鬼,将鬼差打的魂飛魄散,阿九肯定也不會好過。
果不其然,阿豪推開天台大門之時,剛好就看到了虛弱到極點的阿九,一身黑氣溢散,看不清楚面貌,可那其中的人形卻是隻剩半邊身子,恐怖氣息尚存,但是已經不足以壓制的阿豪不敢近前。
阿豪一聲怒吼沖上前去,友叔同時開啓了五行八卦輪盤。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是紅色的,就像是友叔用自己的鮮血在下這場雨一樣。
血雨落在阿九身上,重于泰山,沉重的壓力被密集的雨點帶到了阿九身上。
而落在阿豪身上,則是仿佛遊龍入海,雨中的阿豪滑溜的仿佛泥鳅一般。
一增一減,雙重buff之下,阿豪順利的手持桃木劍直直的紮到了阿九的身上。
随後嘎吱一聲,友叔這柄家傳桃木劍,幾百年的時光早就讓它腐朽不堪,大力刺到阿九防禦力極其強大的僵屍之軀上,瞬間折斷。
并且這出乎意料的情況讓阿豪一個措手不及,反應慢了一拍,被阿九吃痛反擊一抓穿胸而過,挑飛到半空。
鮮血四濺,阿九被血腥味刺激,瞬間一個飛躍就追了過來,受傷嚴重的它急需血液的滋養。
關羽大意失荊州,阿豪這次大意加上意外可能要直接沒命了。
友叔焦急的加大了血雨的重力,可阿九這一撲勢在必得,剛剛被巨力甩翻在地上,胸口鮮血橫流的阿豪根本不可能反應的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女人手持釘頭木棍沖了過來,直挺挺的插進了阿九和阿豪的中間,咆哮着用釘頭木棍捶向撲面而來的阿九。
是阿鳳,那個被僵屍吸血的童子小白的母親。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由于多年營養不良甚至手無縛雞之力。
可是她還是沖了過來!
因爲僵屍殺了她的兒子。
沒有奇迹出現,阿鳳也沒有開啓基因鎖之類的外挂。
結果毫無懸念,阿鳳那一捶甚至沒有破防,她唯一的作用就是代替阿豪成爲了僵屍的血食。
陷入嗜血狂暴的阿九将女人撲倒,瘋狂的撕扯着阿鳳的身體,血肉四濺,所有鮮血都被阿九吞噬殆盡。
阿豪也借着這個機會從地上爬了起來,五行八卦輪盤已經轉換成木屬性,胸口的血窟窿被藤蔓填滿,阿豪穿上了藤蔓铠甲。
神打從一開始就已經開啓,否則胸口破了個大洞的阿豪早就命喪黃泉,不可能撐到現在。
桃木劍年久失修,已經無用,阿豪沖上前去按住僵屍阿九,用藤蔓包裹着的拳頭狂暴的捶着阿九的腦袋。
在神打和五行八卦輪盤木屬性的加持之下,阿豪在此刻,一度占據了上風。
重傷的阿九在咆哮,可是注定隻能無能狂怒,地面上藤蔓破土而出,将他纏繞捆綁在地面上,被阿豪瘋狂爆捶。
友叔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奮力的按住五行八卦輪盤試圖讓木屬性多持續一會兒,撐到阿豪降服僵屍阿九。
可終究人力不敵天命,哪怕友叔的右手被五行八卦輪盤活生生扭斷,屬性終究還是變換了。
藤蔓消失,阿豪身上的木質藤蔓铠甲也消失,地面原本的鋼筋混凝土變成了沼澤。
屬性變換之後,現場攻防互關,阿豪直接被僵屍阿九掀翻在地,踏着泥水一腳踩到阿豪的胸口,鮮血狂噴。
這一腳直接讓阿豪失去了戰鬥力,眼神開始渙散,失去了先機的他沒能在第二個回合木屬性時打敗僵屍阿九,就注定了他在下一個回合,土屬性的時候落敗。
土屬性也會有加持,可沒有了木屬性暫時壓制他胸口的傷勢,阿豪根本發揮不了戰鬥力,穿胸而過的傷勢一直都在血流不止,越用力,血液噴射的越快。
阿豪一動不動,被僵屍阿九瘋狂的踩踏着胸口,幾乎已經成了一灘爛泥,友叔陷入了悲觀的絕望之中,他同樣油盡燈枯,看着阿豪的凄慘模樣,友叔的意識也開始渙散。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阿九完成了他計劃中的三步,又暴力破除了友叔的盤算,今晚之後,天高任鳥飛,海平任魚躍。
今日之後,遊龍歸海,沒人可以再威脅到他,雙生兇靈的魂力加上僵屍之軀,港島有難了。
天台樓道門外,範毅武雙指夾着馬上就要燃盡的香煙,火光忽明忽滅。
剛剛阿豪的凄慘模樣他曆曆在目,而僵屍阿九的強大戰鬥力也深入人心。
範毅武看着馬上就被踩成肉泥的阿豪,丢掉了煙頭。
“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
語氣清淡,可他最終還是回來了,别問爲什麽,問就是回來撿便宜,絕對不是因爲他早就被狗吃掉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那種無用的東西,上輩子他就丢掉了,怎麽可能又在這輩子撿起來。
良心這種東西,隻有笨蛋才會覺得存在,他絕不是那種笨蛋。
沒錯,就是爲了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