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毅武突然在睡夢中驚醒,剛剛那一聲恐怖的吼叫和恐怖的氣息讓他瞬間醉意全無,正準備起身,卻被一直鮮血淋漓的手捂住了嘴巴。
睡着覺,做着夢,突然就被吓醒了,臉上還有一隻鮮血淋漓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範毅武吓的一下子就開啓了惡鬼纏身的狀态,一個鯉魚打挺就準備反擊。
拳頭都已經馬上打中了目标,正眼一看,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卻是友叔的。
及時收手的範毅武就看見友叔臉色蒼白,一身是血,正虛弱的對着自己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就在他開啓惡鬼纏身的那一瞬間,也感覺到了龐大的惡意正籠罩着整個世界,加上友叔的舉動,他解除了惡鬼纏身狀态,湊到了友叔身前。
“師傅,這什麽情況?”
“你這是?還有那駭人聽聞的惡意是?”
友叔一隻手捂着腦袋,虛弱的搖了搖頭。
“小心待着,别有多餘動作,出大事了!”
“阿九吞噬了雙胞胎姐妹兇靈,又占據了僵屍之身,已經成了聞所未聞的強大怪物,要不是失去理智肆無忌憚的宣洩氣息,今晚我們都死定了。”
看着友叔一副馬上就要咽氣的模樣,範毅武也顧不上探尋事情的真相,将友叔扶到床上之後,從冰箱裏拿來冰塊幫友叔止血。
阿豪也是一臉驚魂未定的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被冰塊冷敷過的友叔臉上終于是有了一絲血色,将範毅武和阿豪都叫到了床邊,開始解釋事态發展。
“剛剛阿九肆無忌憚的行爲引動了鬼差,就在幾分鍾之前,鬼差就從門外經過,現在正在天台和阿九大戰,這也是恐怖氣息的來源。”
“也好在阿九失去了理智,否則如果沒有鬼差來收他的話,我們這整棟樓的人今晚都會成爲他的血食。”
接過範毅武遞過來的香煙之後,友叔顫抖着手緩緩的吸了一口,精神也稍微恢複了一些。
“待會兒阿武你去我房間把五行羅盤和桃木劍拿過來,阿豪你扶着我上天台,我們在那裏彙合。”
範毅武有些不解,剛剛開啓惡鬼纏身狀态的他對于那恐怖的氣息感官最深刻,那種等級的怪物不是他們能夠面對的。
“師傅,你不是說鬼差去收他了麽,我們去天台幹什麽?”
以範毅武的想法,這種時候最好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這種危險且沒有準備的遭遇戰完全沒有必要參與。
友叔瞪了一眼範毅武,一口咳出了鮮血。
“愚昧,那些鬼差根本不可能是阿九的對手,現在能出現的鬼差實力根本超過不了那個界限,我們也不可能跑的掉,如果不趁着鬼差消耗阿九動手的話,不光我們必死無疑,整個港島都會出事!”
範毅武一點也不意外,友叔這種傳統的正道人士,對于這種情況自然是舍身取義。
可他還是準備在嘗試勸說一下友叔,畢竟他可不是什麽正義先鋒,他就像快快樂樂,酒醉金迷的混一輩子,能順帶混點名聲就混點。
一個月幾百塊的工資,犯不着拼命啊。
“師傅,我們這種實力真的能參與到那種級别的戰鬥麽,港島能人異士衆多,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友叔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範毅武,然後看向了阿豪。
“阿豪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
以友叔目前的狀态,一個人爬上天台都費勁,沒有一個幫手的話,根本不可能加入戰場。
阿豪與範毅武不同,他原本就心懷死志,轟轟烈烈的死去感覺比自己偷偷摸摸的上吊好的多。
“我沒問題,友叔你吩咐。”
不怕有差距,就怕有對比,阿豪的反應和範毅武這麽一對比,襯托的他更像逃兵了。
友叔喘着粗氣,艱難的擡起手掌拍了拍範毅武的肩膀。
“阿武,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師傅不強求你,你走吧,記得把事态的嚴重性傳播出去,不能讓阿九度過這段虛弱期。”
友叔并沒有怪罪範毅武,隻是眼中多了一絲失望,作爲關門弟子,他對于範毅武并不隻是關老爺神像的情分,他是真的把範毅武當做自己的弟子。
弟子在危機時刻有這種臨陣脫逃的選擇,他這個當師傅的雖然理解,但是失望還是避免不了的。
說完轉頭再也不看範毅武,而是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阿豪身上。
“阿豪,給我磕個頭吧。”友叔躺在床上,卻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阿豪心中疑惑,不過友叔畢竟年紀大,而且身受重傷,作爲前動作片演員,尊老愛幼這種傳統美德他一直都有。
沒有多少猶豫,阿豪結結實實的給友叔磕了三個頭。
友叔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阿豪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這種敢于赴死的勇氣也不枉他破例再次收徒。
這也是無奈之舉,範毅武這個名正言順的弟子選擇明哲保身,阿豪又是個普通人,他傷成這樣,勉強開啓五行八卦陣還行,當主力正面對抗阿九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辦法之後現場收阿豪爲徒,将自己的神打之術通過醍醐灌頂之術徹底傳給阿豪,讓他作爲對抗阿九的主力,自己開啓五行八卦輔助。
事态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哪怕醍醐灌頂之術需要透支壽命也在所不惜了。
天台的恐怖氣息越來越強大,兩股氣息碰撞之下,所有人的内心恐懼都被無限放大,範毅武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
”師傅,你真的不走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友叔堅定了搖了搖頭,從始至終沒有再看範毅武一眼。
感受着越發恐怖的氣息,範毅武咬了咬牙,惡鬼纏身開啓,直接一頭撞碎玻璃跳到了樓下。
轉頭看了一眼天台的恐怖之後,最後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裏的燈光,範毅武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這種鬼地方,他一秒都不會多待,是友叔自己死腦筋而已。
而且再者說,自己和友叔的師徒情分也隻是因爲那座關老爺神像而已,傳道受業自己也隻學了個半吊子神打,根本沒有多少感情。
哪怕是最親密的伴侶,他都一樣拔吊無情,更何況一個名義上的師傅呢,隻不過是自己當時太過弱小,對于這個詭異的世界沒有安全感,尋找的一個靠山罷了。
範毅武奪路狂奔,心中一直貶低着自己和友叔的師徒情分,也一直告訴自己保存實力才是正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