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人在極度恐懼之下是有跟風行爲的,戰場上若沒有人逃命,那就都在死戰,隻要出現一個逃兵,就會出現多米諾骨牌效應,直接嘩變。
金麥基這一通射擊直接打通了範毅武和孟超對于恐懼的任督二脈,兩人也是熟練無比的拔槍射擊。
在出租車這種狹小空間開槍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脫靶打到車身很有可能被彈射的子彈誤傷。
不過範毅武三人明顯不用擔心這種情況,每一顆子彈都被那佝偻老太太用黑洞一樣的嘴巴盡數吞下。
有了口吞子彈的靈異行爲,饒是孟超這種大神經也對老太太是活人再不報希望。
港警制式左輪槍隻有六發子彈,很快就傾瀉一空,三人正準備抱頭求饒,佝偻老太太那邊卻又出現了新變化。
金麥基和孟超的子彈打在佝偻老太太身上毫無波瀾,但是範毅武每射一槍都會在佝偻老太太身上開出一個閃耀着金光的小洞。
佝偻老太太似乎也是反應慢一拍,接下了所有子彈之後才感覺到不對,範毅武的六顆子彈打的她全身冒黑煙。
“嗷!”
吃痛的佝偻老太太發出一聲不似活人的吼叫聲之後,從出租車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範毅武三人死裏逃生,驚魂未定。
“範sir,怎麽你的子彈有用,我們的沒用呢?”
“難不成是範sir你的官職比較高?”
要不怎麽說孟超神經大條,大家都是死裏逃生,範毅武和金麥基一身冷汗,就他還有心思插科打诨。
“還扯你娘的蛋,趕緊開車跑路!”
範毅武直接一個大逼兜甩的孟超暈頭轉向,逗比也要分時候啊,這種情況居然還有心情說這個。
金麥基也是一腳踹了過去,示意孟超趕緊去駕駛位開車。
作爲警察,駕照大家都是有的,可範毅武和金麥基這種正常人現在兩腿發軟,根本就起不來,隻能指望孟超這個坑貨了。
孟超也是回過神來,響起剛才佝偻老太太的恐怖模樣,三兩下就爬到駕駛位,打火發車,一腳油門踩的出租車瞬間彈射起步。
至于那個出去尋找老太太至今未歸的司機師傅,三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
港警有正義感不錯,但是這都是建立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誰當警察隻是爲了正義感,當然都是爲了混口飯吃的。
再者說,三人的經曆都如此驚險了,那個至今未歸的司機結局還用想麽,八成是活不了了。
孟超踩着油門搏命狂奔,金麥基驚魂未定,範毅武卻是不動聲色的摸上了自己口袋裏的關老爺神像。
剛才隻有他的子彈生效,和警銜什麽的八成是扯不上關系的,大家都是警察,如果真有什麽克制詭異的能力,金麥基和孟超肯定也行。
唯一的解釋隻有口袋裏的關老爺神像了,他的槍套和裝着關老爺神像的口袋緊緊的貼在一起。
貌似被那個坑爹的不靠譜簽到系統救了一命呢。
小有靈氣的關老爺神像給範毅武的左輪槍附魔,所以才能對那個明顯不是人的佝偻老太太生效。
關老爺這波顯靈之後,範毅武更加堅定了待會兒回家之後把關老爺神像供到香火上的想法。
如此靈驗的關老爺萬一因爲老是被揣在口袋裏,導緻關老爺覺得自己大不敬,危機時刻袖手旁觀就完犢子了。
孟超的車技一般,但是在這種生死關頭他直接爆發,超長發揮,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讓他不到半個小時跑完了全程。
破舊的城寨門口,孟超在範毅武的示意下将出租車停在路邊。
金麥基和孟超對視一眼,多年搭檔的兩人瞬間心領神會。
“範sir,今晚發生了這麽危險的事兒,要不我和孟超留下保護你吧。”
“對啊,範sir,人多有個照應,我和金麥基打地鋪都行。”
範毅武也懶得揭穿這倆雙腿抖成篩子的坑貨,畢竟他自己也是。
要說真趕他們走,範毅武還真做不出來,那佝偻老太太也不知道死沒死,萬一半路再出現,孟超和金麥基可沒有關老爺神像護身。
新官上任,手下死絕,這種事發生了以後也會影響仕途的。
“走吧,隻不過我家比較小,隻能讓你倆打地鋪了。”
沒走幾步,三人就路過了範毅武家樓下的大排檔,聞着那糯米香味兒和三三兩兩的人氣,範毅武三人停下了腳步。
剛剛吐完的範毅武肚子也是咕噜咕噜的想,再加上好不容易遇見活人。
”走,再請你們吃個大排檔!”
金麥基和孟超兩人也一樣是感同身受,看着大排檔那邊三三兩兩吃飯的住戶,都感覺到了久違的活人味兒,腦袋點的和搗蒜一樣。
“喲,範sir,新官上任了啊,這兩位是同事嗎?”
大排檔老闆老遠就看到了範毅武三人,熱情的迎了過來,說起來範毅武的前身也是這裏的老住戶了,大排檔老闆也是老鄰居,自然知道他最近新官上任了。
“是啊,這兩位是我的同事,今晚喝多了點,送我回家的。”
“光顧喝酒去了,剛才吐完肚子又餓了,來吃點東西。”
大排檔老闆臉笑的跟菊花一樣,範毅武這種老街坊出頭,他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以後和人吹牛逼都能底氣足些。
“阿友,多炒兩個菜給範sir,今晚我請客,慶祝sir新官上任!”
“得嘞!”
掌勺的大廚五六十歲的模樣,也是一改平時皺着眉頭的滄桑,笑着答應,還抽空對着範毅武點頭微笑。
不過名爲阿友的大廚看過來的時候,眉頭有緊緊的皺了起來。
别看阿友一把年紀,可這掌勺技術着實專業,就是那用嘴噴酒灑調料的模樣看的金麥基和孟超兩人直皺眉。
“範sir,這也太不衛生了吧,吃了會不會拉肚子啊!”
按慣例,這種很有可能觸人黴頭的事孟超出頭。
範毅武倒是也沒有見怪,他自己也覺得友叔做糯米飯的時候用嘴噴酒很惡心,他以前就提過,友叔待會兒給他做的時候就不會了。
不得不說,友叔确實老當益壯,三下五除二,範毅武三人面前就擺上了四菜一湯加三碗糯米飯,要知道,剛剛他們前面可還排着隊呢。
友叔放下飯菜之後,卻是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加了個闆凳提着酒瓶坐下。
此時已經是深夜,範毅武三人已經是最後一波來吃飯的街坊,老闆也就沒有管友叔的偷懶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