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身行頭嗎?”
從精神世界出來之後的蘇安看了看自己風衣衣袖,這身執行部的衣服其實蘇安還是很喜歡的,畢竟它整整在影之國之中跟随了蘇安1年多的時間。
不過按現在這個情況來說,蘇安因爲拒不接受之前那些家夥的命令,按照秘黨的标準,這種挑釁秘黨權威的行爲會得到執行部的高度關注。
蘇安清楚自己身上的龍血确實已經超标了,如果按照:《亞伯拉罕血統契》上面對于後天血統超标者的規定,蘇安應該是要先被送往所羅門王審判庭之中裁決危險程度然後決定蘇安後半生的歸屬。
如果有反抗的行爲,那必然引起執行部的重視,畢竟這已經算得上挑釁秘黨尊嚴的嚴重情況。
這樣看來,自己直接這樣闖出來如今就要走到了秘黨的對立面,但有一個問題……
蘇安看着遠處不斷塌陷了山丘,此時此刻蘇安有些不解。
暴力組織的最大手腕就是暴力,但在自己前面……爲什麽之前這個和自己對話的人員會如此的強硬呢?他似乎巴不得自己和秘黨之間發出矛盾。
當蘇安有些茫然的醒來回到這個世界之後,地方的态度就強硬果斷,幾句言語的功夫就試圖蘇安就範。
這對于普通的混血種來說秘黨确實可以這樣,但他們面前的可是S級混血種的蘇安啊!
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所擁有的功勳,就還是直接選擇将這個巨大的基地自毀,當時那個基地之中還存在沒有疏散的生命,但他們全部都伴随基地的自我毀滅而宣告死亡。
居然毫不猶豫的付出如此程度的代價,仿佛就是要将蘇安沒有任何反駁的推入到秘黨的對立面。
他沒有任何的顧忌啊……這是他個人的判斷……還是說這是這個地方背後校董的安排?!
蘇安再次想起了這個研究基地深處所記載的“成神之路”煉金法陣,那必然是一切都中心。
蘇安有些好奇了,自己到底是擋住了哪一位校董的計劃,又是哪一位校董敢于有來對付自己的自信?
不過……這已經不再重要了,不管是那位校董有多自信,他有絕對想不到蘇安才沉睡之中收獲了什麽東西。
蘇安看向遠處的朝陽,現在似乎是早晨,不過67點的樣子,微風吹來帶着黃金的光芒,影之國之中沒有太陽,時隔一年多……
蘇安再次面對着太陽,沐浴在陽光之中。
“去換身衣服吧,既然那些校董自認爲高貴,自認爲自己是人上之人,那就給他們最絕望的死法。”
雷電感知迅速蔓延到遠方,如今因爲蘇安的契合度提升,感知覆蓋的面積發生了擴大,人眼無法捕捉到的細小金色閃電就像是偵查兵一般爲蘇安探察着信息。
一裏……兩裏……三裏……蘇安突然間眉頭微微一挑,這個軍事基地建築站起在寂靜無人的原始山脈之中,最遠的道路都是三裏之外的偏僻山路。
但就在這個偏僻的地方,蘇安有些驚訝,因爲雷電的感知告訴蘇安有熟悉的一群人正在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
極速的列車在鐵軌上運轉,蘇安雷電的感知沒有發現列車,它提前很久就已經離開了山區,在行駛一段距離之後他就進入了一條特制的軌道。
這一條鐵軌之上有加圖索家族告死天使的圖案,标志着這條是加圖索家族的修建。
列車迅猛,幾乎相當于卡塞爾學院的那輛“世界之蟒”的特快列車,但它其中顯然沒有世界之蟒那樣奢華。
可這并不代表他不能變得豪華,加圖索家族當然能夠把這輛車裝修的仿佛是行走的伊甸園,但這輛車是設計出來逃命的,在逃命過程之中就需要有冰冷嚴肅的環境。
列車駛入一個山體的隧道之中,弗羅斯特·加圖索持着手杖嚴肅的站在隧道之中的接應車站。
他此時面色冷峻,身上穿着的西裝一絲不苟,作爲加圖索家族的代理人,能讓他專門抽出時間等待的事情可少之又少。
但蘇安蘇醒,研究基地自毀,絕對算得上是真正重大的事情。
弗羅斯特筆直的站立着,在他身後是一大群如同黑塔一般的告死天使軍團戰士,漆黑森嚴的重甲之下是完全忠于加圖索家族的鋼鐵意志。
列車在軌道上刺眼的摩擦火花,列車大門打開,白發的卡爾·克勞伯格從列車之中走出,提着箱子來到弗羅斯特的面前,優雅的單膝下跪,然後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手提箱。
“具體情況您應該了解了,目标因爲未知原因,已經完全脫離控制,基地已經進入自毀程序……”
“但還好,萬幸我們取得了足夠多的血液,法陣已經完全雕刻完成,神之路已經完全準備就緒,一切都爲了加圖索家族的榮譽。”
卡爾·克勞伯格謙卑的說着,而弗羅斯特則是冷漠的接過他奉上來的手提箱。
加圖索家族一直以來都知道,這個由戰地醫院改變過來的研究基地裏一直有某種可怕的意志在延續着,但爲了成神之路加圖索家族需要這種意志。
“你做到很好,去吧,兵工廠還需要你們的存在。”弗羅斯特提起手提箱轉身離開,高大威猛的死亡天使戰士上前帶領卡爾·克勞伯格向一個發現走去。
“真是期待呢……”
卡爾·克勞伯格微微低頭,雙手插兜在死亡天使軍團的帶領之下走向山體之中的兵工廠。
每一個死亡天使軍團的戰士身高都在兩米之上,身上的重甲完全在體型上壓制了卡爾·克勞伯格,但他在這些戰士身邊卻不懼怕,行走之間仿佛帶着某種舞步反而顯得輕巧而靈動。
而弗羅斯特這個時候則是坐着電梯來到了一個密室之中,這裏面有一個圓桌,圓桌旁的是整個家族所家族之中的骨幹成員。
這些人之中有穿着高貴紅色禮袍的美麗女子,她出入各種頂級歐洲上流交際鞏固着加圖索家族在人際關系,也有戴着三角帽仿佛複古時代的船長,有商人,有甚至還有教師,但毫疑問的,他們每個人都分别掌管着不同的領域。
平時他們都在忙活着各自領域之中的各項事物,但他們都是爲了加圖索家族去謀取利益。
這些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流人物,但在今天他們彙聚起來,因爲整個家族的夙願即将完成。
當弗羅斯特将手提箱擺放密室面前的圓桌之上,在場的所有成員都正坐了起來。
“血液已經提取完畢,成神之路已經準備就緒。”
弗羅斯特緩慢的說出了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頓時一片嘩然,即便他們城府深厚,身居高位多年,但也難掩自己的興奮。
加圖索家族無數代的期望,如今要在他們這代完成,又怎麽能不讓他們激動萬分呢?
“但……蘇安因爲某些原因已經蘇醒了,他發現了我們的麻醉鎮定劑,經過短暫交流不通之後,我們的研究基地進入最高等級的自毀模式。”
弗羅斯特的目标掃過所有人:“各位都知道,紅色的自毀模式這是針對龍王所預設最壞打算,那我們依然要做出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蘇安逃了出來。”
“他會找我們複仇。”
帶着眼睛的教師打扮的英俊大叔平靜說道:“不管如何,我們都已經把他推到了秘黨的對立面,不管他是人類還是正在淪爲死侍的怪物……他絕對不接受不了有人這樣來威脅他的生命。”
“也就是說我們要面對一名S級混血種的敵人嗎?而且按照他往常的戰鬥來看,他還是神速領域的強者……S級,神速……可以這麽理解——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是昂熱先生嗎?”
那名身穿紅色禮袍的女子雙手拖着下巴這樣問道,而當她這樣說出一句話之後,那名帶着三角帽的船長則是頓時冷哼一聲:
“即便他是個昂熱那又如何?他再怎麽怪物也隻是一個人,稍微的引誘一下,憑借我們最所掌握的力量還拿不下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男孩?”
他強勁的手指砸擊在桌子上,他是加圖索家族強硬的一派,專門負責爲加圖索家族探索一些古代遺迹,這是九死一生的事業,但這個男人卻已經堅持了30多年。
“成神之路必将屬于加圖索,我們已經擁有了足以強大的利器,那是懸浮在天上的利劍,隻要機會恰當,即便蘇安他是龍王的話,也要隕落在那件武器的面前。”
船長強硬的說着,當他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其他加圖索家族的成員也是點了點頭,看起來,他們的眼神始終都洋溢着十足的自信。
“即便如此,後手工作也需要去準備。”
弗羅斯特顯然也對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件武器寄予非常大的厚望,但作爲家族的代理領袖,他不能單單把希望全部寄托于這件武器之上。
弗羅斯特看向教師打扮的族人:“那麽禁锢的法陣就交給克拉第你來準備開啓,調動一切的手段,探明目标是還活着。”
“必定不辱使命。”克拉第·加圖索起身将拳頭放于自己的胸前,而弗羅斯特則是點了點頭,然後平靜的說道:
“昂熱将凱撒和楚子航秘密的調回了意大利,他或許還在計劃着什麽,但顯然他的計劃已經完全落空。”
“希爾伯特.讓.昂熱啊……他将成爲加圖索家族的墊腳石!”弗羅斯特揚眉吐氣的說道:
“他或許是想通過凱撒對于我們的了解來尋找救助蘇安的機會,但可惜我們對凱撒的了解遠遠超過他自己……昂熱把他調回了意大利反而還方便了我們的計劃。”
“他12歲那年補牙的時候裝上的追蹤器嗎?沒想到現在都還有用呢?”
紅裙女子饒有興趣,弗羅斯特點了點頭,然後也是将自己的拳頭放于胸口前。
“這是命運的指引!”
他開口說道,此刻,所有加圖索的成員都站起,然後将拳頭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帝王依然是我加圖索!這一度從來沒有改變!”
……
當在加圖索家族古堡之中響起誓言之時,還在無人的山區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背着一個巨大的旅行包,穿着一聲黑色的戰鬥服在山區之中退步跋涉着。
乍一看,他就像是某種苦修僧一般正在徒步的孤身一人穿越森林,享受心靈的沉寂……
但要想象出這樣的意境,這要忽略他手上的正在抓着啃的手槍腿和那濃郁的變态辣孜然香。
這人是芬格爾,有些夢幻的,他剛剛完成了10000米的高空跳傘,從昂熱校長的專機“斯萊布尼爾”上帶着氧氣瓶和降落傘跳了下來。
仿佛神兵天降,任何人都沒有察覺他的降臨,芬格爾得到了校長的直排命令,前來營救蘇安。
看上去芬格爾準備齊全,但……芬格爾所攜帶的那巨大的旅行袋之中裝着的并不是五花八門的神奇道具。
他的旅行包之中居然是類似于快遞的保溫箱一般的結構!裏面裝着兩桶肯德基全家桶,熱氣騰騰,還塞滿了變态辣的佐料包。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大盒精緻的昂貴鈣片被精心的存放在其中,再去翻找的話,就隻有一些衛生紙和一次性手套的蹤迹。
“我蘇哥睡了這麽久,我帶點好東西慰問一下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這是芬格爾的原話,面對一個軍事基地級别的防禦,或許芬格爾身上唯一可以被稱爲武器的東西,就是他腰間挂着的一把砍刀。
一把砍刀有什麽作用?一把砍刀救S級?難不成他還能像S級那樣切斷一座大橋厚度的鋼筋嗎?而且還是一個E級的家夥?
飛機上的機組人員不禁尋思着是不是芬格爾這個E機的家夥太紮眼了,惹得校長不開心,才讓校長用這種方法讓他自我了結……
對于這種質疑的眼神,芬格爾反應很強烈,保持着老油條的自覺和對命運的悲苦。
但……當他從斯萊布尼爾上跳落之後,他整個人的氣勢就不一樣,眼神就像是狼一般兇狠了起來。
“蘇安……哥們來了。”
芬格爾看着遠處樹縫之間透出來的陽光,喃喃自語的說道。
“哦,來根手槍腿。”
“拿去,自己拿料包,我放在左邊的第二個……”
芬格爾下意識的說着,但聲音卻越來越小,有些僵硬地扭頭看去,看見蘇安的面容之後……森林裏就響起了一陣丢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