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麽了?”易珂見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看便問李恪。
李恪挑了挑眉走到她身邊,伸出手道,“大抵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出口便是死字,給吓到了。”
她冷哼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狠狠拍在他伸出的手上。“蕭易安說今次群英會在樂山舉行,三月三那日。”
将信收好,他提步離去。“讓霏顔收拾好東西,我們明日出發。”
明日出發?如今才二月,還有一月時間才到群英會,再者靈悠谷至樂山不過十日路程,明日出發未免太早。
隻是李恪決定的事這世間便無人可更改。次日一群人收拾好東西出發,易珂看見白姑娘也在不由蹙眉,問道“白姑娘與我們一同前去?”
李恪拿出匕首,在日光下它射出絲絲寒光,“嗯,霏顔你送白姑娘上去。”
得了命令霏顔拎住白姑娘的胳膊,“得罪了。”說完,便借助匕首使了輕功上崖。
“我們也上去吧。”他淡淡地道。
易珂哼了哼,擡起下巴,“我累了,不想去了。”說完,她轉身便走,才踏出第二步,人就被他抱了起來,“李恪你個混蛋!”
上崖的過程風很大,将她的喊叫吹去了一半。他輕笑,抱住她腰的手在她腰上捏了捏。一時,她便住嘴了,隻臉頰微微泛紅。
兩人上到崖頂,白姑娘見李恪抱着易珂不由瞪大雙目,莫非是江湖人不拘小節?
易珂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甩開,氣呼呼地走向霏顔,霏顔将手中的白色鬥篷替她披上。
見她上了馬,李恪上了馬車,“走吧”
下了山,是天仙鎮,霏顔問道“公子,可要在鎮中留宿?”
修長的手指搭在書上看得白姑娘恍神,聽到霏顔在問話才回過神來,不由臉紅。
“不留,趕去青木城。”他道。
易珂雙腿夾了下馬,馬飛快地向前跑去。身後拉着馬車的八匹汗血馬在趕車人的鞭打下也嘶叫了一聲,向前沖。
一行人在天黑關閉城門前進了城,直向嶽家。
嶽家的家主與兩個女兒已在大門處等候,見到車隊衆人笑着迎去。
“趙姑娘”嶽家主抱拳朗聲喊道。
易珂從馬上利落地下來,笑道“嶽家主安好”
霏顔将馬車門打開,李恪與白姑娘下了馬車。嶽家衆人見到馬車中還有一個姑娘不由愣了一下,“公子”
嶽家二姑娘嶽靈兒看見李恪杏眼一亮,“周哥哥”
李恪嗯了一聲,道“這是上京白家四姑娘”
衆人再次見禮後,簇擁着李恪進了嶽府,嶽靈兒與易珂走在最後,她拉了拉易珂的胳膊,小聲問道“這白姑娘與李哥哥是什麽關系?李哥哥怎麽帶她來我家啊?”
易珂挑了挑秀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谑,笑道“你家李哥哥剛收的美人”
聞言,嶽靈兒跺了下腳,生氣地嚷道“胡說,李哥哥怎麽會看上她!”
嶽家主聽到女兒的話不由看向李恪,見他表情淡淡便松了口氣,回頭瞪了一眼嶽靈兒。
身後的大姑娘嶽淑兒也瞪向嶽靈兒,這性子太跳脫了些。
被家人一瞪,嶽靈兒縮了縮頭,算是安分了,一路上都不曾說話。
一行人到了前廳,嶽家主迎着李恪坐在上位,易珂與白姑娘坐在右邊。
“白姑娘初次來府中,淑兒與靈兒領姑娘在府中逛逛。”李恪端上剛剛送上來的青瓷茶杯,杯蓋在杯身上磕了磕。
嶽靈兒看着李恪一臉的不情願,直到袖子被嶽淑兒拉了拉,才站了起來,跟着她們出去。
見此狀,嶽家主虛咳一聲,“如今越大越不像樣了”
“也是赤子之心”李恪笑道,見易珂一臉看好戲的看着他,不由瞪了她一眼。
自家姑娘怎樣嶽家主最是明白,聽他這般說嶽家主搖了搖頭,“公子這是在誇她了”頓了頓,嶽家主看向易珂,問道“趙姑娘可參加此屆群英會?”
“有何可參加的,功夫那麽差,跟他們打太沒勁了”易珂抿了口茶,一臉沒意思。
李恪若有所思,他目光微斂,對她道“此屆群英會巫族人也會來,你還是參加吧。”
中原那些人他可不認爲能赢巫族,再者也算是給她曆練。
“巫族怎麽會來?”易珂皺起眉頭。
嶽家主也看向他,對此事他是一點風聲也未聽過,不由有些好奇。
修長白皙的手在桌上扣了扣,他輕笑,“不知”
明明就是不願講,她在心裏哼哼着。
嶽家主見自家公子不願說便轉了話題“屬下聽說此屆群英會琅琊王氏與陳郡謝氏,上京白氏皆派人參加”
“群英會三年一屆上屆王謝二家皆未派人,此屆派人倒也是常事。”李恪表情淡淡,對此不以爲然。
将事情談完,嶽家主便領着兩人去前廳用膳,白姑娘與嶽家兩位姑娘在等候,用完膳嶽家主送李恪回望山閣,此處是用來接待李恪所用。
隔日,易珂起來時李恪不見了,她閑着無事便在同嶽淑兒下棋。嶽靈兒在一旁觀看,時不時說兩句話,見兩人都不理她,她在屋中轉了幾圈,白皙的手扯了幾下袖子,“易珂姐姐,李哥哥去城主府做什麽?”
易珂許久未下棋,此時根本不敵嶽淑兒,聽嶽靈兒在一旁像隻麻雀似得啰嗦,不由瞪了她一眼,“聒噪,你再說話我就将你丢出去”
那麽兇,嶽靈兒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嶽淑兒見妹妹這般欺軟怕硬不由搖頭笑了笑。
下完一盤棋,屋内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人都回頭看去。
“姑娘,先生讓您去城主府”雖是冬天,小丫鬟卻額頭盡是汗,可知是爲事情急得。
易珂皺了皺秀眉,長廣袖一揮站了起來,沉聲道“去城主府”
從嶽府到城主府隔了三條街,小厮牽了一匹馬過來,易珂一躍而上,她扯了下馬繩,馬鞭向馬打去,眨眼間馬飛奔而出。
入了城主府,府中下人領她去正廳。正廳之中,李恪坐在上首,左右兩邊分别是嶽家主與青木城城主,在大廳中央是一塊木床,一旁下人見她到了便掀了木床上的白布,露出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