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洛輕舞眯了眯眼睛,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他是罪惡之城的人,誰又知道他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
如果這次他們不能想辦法自救,最後他們都會葬送在這裏。
“沒錯,是我。”顧羽衣似笑非笑地說。
洛輕舞拿出劍指着他,冷酷道,“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廢話,别擋路。”
她心急如焚,隻想趕緊去找帝墨夜。
就算他沒出事,這會兒在陣眼裏肯定不好過,她必須趕緊過去幫他,她根本不敢想他要是出事……
“我知道你要去破陣,我可以幫你。”顧羽衣一步步朝洛輕舞走去,完全不顧忌她身上的殺氣。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洛輕舞身形一動,手裏的劍直刺顧羽衣的心髒位置,但就在她的劍碰到他的衣服時,她停了下來。
顧羽衣伸手輕輕撥開她的劍,慢悠悠地說,“想破血陣必須獻祭自己的血。”
洛輕舞雙眸微微半眯起,随即收回劍,“我現在要去血池。”
“我可以帶你去。”顧羽衣說完便走。
洛輕舞看一眼肉肉,迅速跟了上去,她就暫時相信他,他要是敢耍花招,就算同歸于盡她也不會讓他得逞。
須臾。
肉肉告訴她,顧羽衣沒有帶錯路,它之前就是從這條路回來的。
片刻過後。
一座黑漆漆又陰森森的古老宮殿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還沒靠近,大家便感覺宮殿充滿了詭異和邪氣,隐隐約約還泛着一股淡淡的紅光。
洛輕舞迅速沖過去,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肉肉告訴她就是在裏面。
“洛姑娘,當初我們就是被帶來了這邊,但不是這座宮殿。”老者神情戒備地冷冷說道。
其它幾人均是一臉的防備,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洛輕舞拿劍指着顧羽衣,冷冷道,“你爲什麽要帶我來?”
“我希望你們破血陣,我想帶我愛的人離開罪惡之城,血池就在裏面,陣眼就在血池裏。”顧羽衣指了指宮殿說道。
洛輕舞眸光淩厲的掃他一指,提着劍直奔向宮殿大門。
香飄飄迅速攔住她,“你帶他們在外面等,我和諸葛越進去找帝墨夜。”
“老師,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學生,就讓我一起進去,我的性格不會站在外面等。”洛輕舞眸光堅定斬釘截鐵地說,她必須進去。
“好,不愧是我的學生。”香飄飄臉上是欣賞滿意的笑。
諸葛越看她們一眼,率先往大殿走去。
香飄飄迅速跟上,身爲老師應該走在學生前面,這是爲人師表的責任。
“你們不用進去。”洛輕舞看着老者等人說道。
話落,她迅速沖了進去。
顧羽衣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大門,然後也走了進去,他希望今天能夠破了血陣,徹徹底底的毀掉這裏。
漆黑的宮殿裏。
隻見正中央是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池,裏面刺鼻的血水洶湧得翻滾沸騰,猶如能吃人的洪水猛獸,令人毛骨悚然。
“主人,就在下面。”肉肉說道。
“你去契約空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洛輕舞強勢的語氣不容它拒絕。
肉肉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乖乖聽話地進了空間,它爲什麽還是一隻幼獸,怎麽還不長大。
娘親跟它說了,隻有跟着主人,它才會變強大。
但現在它還沒成長。
它想幫主人,真是急死虎了!
“血池下面就是陣眼,不過我告訴你們,下去的人九死一生,就算獻祭自己的血也未必能破陣,但不獻祭鮮血更别想破陣。”顧羽衣吊兒郎當地說。
洛輕舞看向他,眸光鋒利逼人,“如果你壞事,就算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她迫切地想要找到帝墨夜。
一晚過去,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洛輕舞站穩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空間裏,到處一片血紅色,四周不斷彌漫着紅色霧氣。
“帝墨夜……”
洛輕舞邊往前走邊叫着他的名字,眼睛裏是深深的擔憂。
突然,空氣瘋狂湧動。
緊接着無數紅色血刃朝洛輕舞如飛射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朝她撲來,将她護在懷裏。
熟悉的氣息。
洛輕舞迅速伸手去抱帝墨夜,當她的手摸到一陣粘液後,心裏一緊,身爲大夫的她最熟悉那是什麽。
他受傷了!
實力那麽強的他在這裏都受傷,足以說明這裏有多危險。
洛輕舞鼻頭一酸,心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撕扯着,鮮血淋漓,心痛如絞。
“你爲什麽那麽傻?”洛輕舞擡頭瞪着他。
帝墨夜眸光陰沉,面無表情的怒斥道,“誰允許你來這裏的。”
昨晚他就來了這裏,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血陣,他以爲他能在第二天太陽升起時把血陣破了。
等她醒來時,血陣已經不存在,她就算知道他來破血陣也遲了。
但他沒有成功破血陣,他就猜到她會來。
她果然來了。
“你能來我爲什麽不能來。”洛輕舞揚着下巴挑釁道,精緻的臉上是濃濃的怒氣。
“你想死?”
洛輕舞笑了,笑靥如花,“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怕。”
傻子。
因爲你在這裏,我必須來啊。
就算你不在,我也會來。
不進來試試,他們沒有活路,既然如此,爲什麽不進來試試呢,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總之不管任何事,不到最後一刻她堅決不會放棄!
忽然,空氣劇烈湧動,更多的血刃朝他們風馳電掣般射來。
帝墨夜伸手将洛輕舞按進懷裏,替她遮擋着血刃。
“你放開我,你受傷了。”洛輕舞掙紮着想退開,眼睛瞬間濕了,應該是她替他擋。
“閉嘴。”帝墨夜兇道。
洛輕舞胸口一緊,她想釋放力量才發現進來後,完全沒法用靈力,帝墨夜他用血肉之軀在給她擋。
“爲什麽要這樣護我?别用以前的理由。”洛輕舞擡頭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心緊緊揪成一團。
他已經打算獻祭自己的血,她對他已經沒用。
但他還在護她。
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