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那麽大方?”克萊爾半信半疑地瞅翁貝托。
“當然了。”翁貝托笑了笑,難得說句哄女孩開心的話,“你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看着養眼,帶出去也有面子,買單是應該的。”
“瞧你這話說的,也太自大了!我穿衣打扮主要是爲了讓自己開心, 才不管你喜不喜歡呢!”克萊爾興沖沖地盤算,“對了,在船上多留一個艙位,我還要帶上辛巴,把它易容成獅子狗,免得吓到水手!”
馬裏奧·裏卡多坐在旁邊, 苦着臉、弱弱地問:“你們都去國外度假, 我怎麽辦啊?該不會就把我一個人丢在家裏吧?”
“不好意思啊,馬裏奧, 總要有一個人留下看家,這次就辛苦你啦!”克萊爾樂呵呵地說。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們成雙結對,到頭來隻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
可憐的馬裏奧,在朋友們的歡聲笑語中,爲“單身狗”的凄涼命運發出哀歎。
唐泰斯船長的“好運号”貨輪,預定在禮拜二下午啓航。
禮拜一上午,馬斯克正在事務所整理文件和護照,忽然聽見敲門聲。
麗莎在家收拾行李,馬斯克就親自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男子,不由愣了一下。
“您是……比利先生?”他試探着問。
門外那個裝扮寒酸的瘦削中年人,原本顯得有些拘謹,聽見馬斯克說出自己的名字, 頓時興奮的滿臉放光。
“哇!賈斯蒂斯少爺, 您的記性可真好, 還認得我這種小人物, 難怪能夠發大财, 年紀輕輕就成爲咱們帕圖斯街出身的名人!”
馬戲團的雜技演員“飛刀手”比利,這通過分肉麻的吹捧,令馬斯克感到哭笑不得。
回想自己在短短兩年之前,還是帕圖斯街馬戲團的打雜夥計,地位遠不及“飛刀手”比利,時常無緣無故的被他欺負,恐怕做夢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雙方的地位颠倒過來,曾經不可一世的“飛刀手”比利,在他面前隻不過是一個奴顔婢膝、巴結讨好的小角色。
對照今昔,馬斯克不禁興起一種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慨。
收回思緒,馬斯克禮貌的跟從前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問比利一大早就來拜訪自己,有什麽要緊事。
“是這樣的,賈斯蒂斯少爺,普佐先生聽說您要去帕圖斯,特地差遣我送一封信來,還讓我帶話給您,最好在出發之前抽空回一趟馬戲團,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談。”
比利這個人肚子裏沒多少墨水, 好在伶牙俐齒,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馬斯克收下他遞過來的信封,随手掏出兩枚金币賞給他,作爲跑腿的小費。
比利接過兩枚閃亮的金币,激動的手指不住顫抖,滿臉堆笑,連聲感謝他的慷慨。
打發走了比利,馬斯克回到辦公室,懷着好奇拆開信封。
信紙上隻寫了簡短的幾行字,原來馬戲團老闆普佐先生從克萊爾那裏得知,他即将前往海藍首都帕圖斯出差,于是寫信請他回一趟馬戲團,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必須得當面交給他。
普佐先生沒有在信中說明,究竟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至于是不是存心防範比利私拆信件,走漏了風聲,尚不得而知。
從普佐先生格外謹慎的态度來看,這件事恐怕涉及隐私。
當天下午,馬斯克獨自來到馬戲團,見到闊别兩年的普佐先生。
馬戲團老闆頭上增添了幾縷白發,看起來身子骨和精神頭也都不如往年了。
普佐先生把馬斯克請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房門,倒了兩杯紅酒,舉杯預祝馬斯克此行一帆風順,圓滿完成國王的委托。
說完這番開場白,各自喝了一杯酒,普佐先生就拉開抽屜,取出一封泛黃的信遞給馬斯克。
“這是你父親在自殺之前的那個晚上,親筆寫下的遺書,讓我代爲保管,還請我照顧你這個可憐的孤兒,直到成年以後,再把這封信拿給你看。”回憶起老友生前最後的叮囑,普佐先生眼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父親去世多年,馬斯克直到今天才得知他曾留下一封遺書,懷着惶恐的心情,匆忙拆開信封。
父親留下的遺言很潦草,内容也沒啥特别的,主要是忏悔自己失敗的一生。
在妻子病逝和生意破産之後,他受到了沉重的精神創傷,已經無法重新振作起來,隻能通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來避免精神徹底崩潰。
這個男人在決定自殺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獨生子馬斯克,在遺書中請求兒子原諒他的懦弱和自私,很慚愧無法繼續撫養兒子長大成人……
在這封遺書的末尾,父親鄭重叮囑兒子,一定要設法找到當初坑害他的生意合夥人——弗朗西斯科·柯裏昂,讨回公道,以及兒子應得的那份财産。
看完父親的遺書,馬斯克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緒,擡頭望向普佐先生。
“父親留下遺言,讓我追尋仇人,普佐先生,您可知道那人如今的下落?”
“孩子,先别急,據我所知,害得你父親破産自殺的那個卑鄙之徒,弗朗西斯科·柯裏昂,早在四年前就卷款逃往海藍王國,更名換姓,從此就沒了音訊。”
普佐先生放下酒杯,點上一鬥煙。
“馬斯克,你這次去海藍出差,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找當地人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揪出弗朗西斯科·柯裏昂的狐狸尾巴。”
馬斯克點了下頭,接着問普佐先生:“我對父親生前的這位生意夥伴毫無印象,您是否見過這個人,描述一下他的外貌特征?”
普佐先生吐出一串煙圈,回憶道:“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曾經邀請弗朗西斯科來馬戲團看表演,那是我唯一一次與他接觸。”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衣着體面,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年輕,有一雙迷人的藍眼睛,想必很有女人緣。”
“弗朗西斯科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很不錯,似乎是一個熱情而不失風趣的人,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其實這個人骨子裏極度自私冷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