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沒有留下來旁觀江楓火葬“鷹眼”霍克,因爲倉庫前門外的電閃雷鳴,提醒他還有一塊比霍克更硬的骨頭等着他去啃。
沖出門外的海盜們發覺中了埋伏,在密集的槍聲中丢下十多具屍體,倉惶逃回倉庫之時,塞琉斯依舊面色從容,不慌不忙。
他先給自己加滿增益法術, 逆着人流,獨自走出倉庫大門,面對上百杆槍的瞄準,眼中浮現一抹淡淡的輕蔑。
“開火!”
詹姆斯·戈登一聲令下,埋伏在倉庫門外的警員同時扣下扳機,所有火力都集中在那個号稱“雷霆”的男人身上。
面對槍林彈雨,塞琉斯站在倉庫門口紋絲不動,周身驟然爆發出一圈強勁的氣流, 圍繞他呼嘯盤旋的狂風,将迎面射來的子彈統統吹飛,連他一根汗毛都沒有碰着。
“雷霆術士”的職業能力“風之盾”,相當于瞬發3環“風牆術”,一閃念間,即可創造出環繞自身的龍卷障壁,别說小小一顆鉛彈,就算是拿大炮來轟,炮彈也會被“風之盾”吹偏,難以對賽琉斯造成有效的殺傷。
“Tinwé!”
塞琉斯的反擊來了!
揮手之間,抛灑出一大片經過“法術擴展”和“法術增遠”多重超魔強化的“閃光塵”。
對面持槍的警員,像是被金色浪潮淹沒,不由自主低頭遮眼,躲避強光輻射,原本密集的槍聲, 頓時啞了火。
等他們回過神來, 适應了光線變化, 擡頭再看, 倉庫門前空空蕩蕩, 就這麽一刹那的工夫,塞琉斯這個大活人,居然在上百名警察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就在衆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狂風大作,強勁的氣流迎面吹來,警員們的頭盔紛紛被吹落,滿地翻滾。
戈登局長按着警盔,臉上難掩焦慮。
他猜測塞琉斯剛剛施展了某種隐形魔法,躲避警方的視線,接着又運用5環魔法“操控風向”,創造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
問題在于,塞琉斯呼喚暴風的目的何在?
“雷霆術士”擅長呼風喚雨,召雷馭電,以塞琉斯的職業等級,肯定可以禦風飛行。
如果他想逃離包圍圈,現在就可以飛走,偏要留下來, 表明他壓根沒把警方放在眼裏,接下來恐怕要在暴風的掩護下,發動一場更爲猛烈的反擊!
空中接連落下的閃電,證實了他的顧慮。
被落雷擊中的警員頹然倒下,渾身焦黑,屍體面目全非。
警員們聽見雷聲,匆忙舉槍向天射擊。
然而空中的雷霆,總是從受害者頭頂正上方劈落下來,塞琉斯本人并不在雷聲傳來的位置,警員們的盲目射擊,隻是白白浪費子彈而已。
詹姆斯·戈登最初以爲塞琉斯施展的是3環“召雷術”,然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位雷霆術士。
隻有5環“召喚雷暴”在暴風的增幅下威力翻倍,才具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
更讓他感到頭疼的是塞琉斯在夜空中呼風引雷,大開殺戒,卻仍然維持隐形狀态。
由此可見,塞琉斯身上加持的是4環“高等隐形術”。相比2環“隐形術”,其優越之處在于隐形狀态下發起攻擊,也不會顯形。
就在警方被“雷霆”塞琉斯施法狂轟濫炸,打得擡不起頭來的時候,高飛來到倉庫門外。
稍微觀察了一下戰場上的情形,他就從星盤中取出一盞提燈,掀開燈罩,将蘊含魔力的燈光照向夜空。
高飛手中的這盞顯像燈,已經同調到了最高階段,燈光輻射半徑120尺,自動驅散光照下的隐形法術。
在顯像燈的照耀下,夜空中浮現一條似人非人的身影。
從他的體型來看,無疑是塞琉斯本人,脖子上卻頂着一顆猙獰的野獸頭顱,兩顆獠牙呲出唇外,猩紅的眼眸閃爍兇光。
顯像燈不光迫使塞琉斯顯露形迹,還在他周身點亮一圈紫羅蘭色熒光,也就是所謂的“妖火”。
妖火不會直接對塞琉斯造成傷害,卻阻止他施法隐形,在夜空中顯得特别紮眼。
“快!射擊空中那團紫色人影!”
戈登局長急切地催促手下警員,自己也抄起一杆來複槍,瞄準被妖火環繞的塞琉斯開火。
伴随一陣密集的槍聲,無數顆鍍銀子彈射向塞琉斯,在妖火标記的指引下,自動獲得攻擊優勢。
塞琉斯的反應,稱得上臨危不亂,暴露形迹的第一時間就激發“風之盾”,生成一圈環繞周身的氣流障壁,将地面射來的子彈吹偏。
“風之盾”呈圓柱形,好比一隻由高壓氣流形成的桶子,将塞琉斯護在桶内,但是上下兩端卻沒有封口,留下了破綻。
如果塞琉斯處在地面上,這個破綻倒也不用擔心,畢竟幾乎不會有人飛到他頭頂,向下開槍,更不可能有人從土裏鑽出來,朝他的腳底闆開槍。
然而此刻身在空中,腳下缺乏風牆保護的破綻,就變得更嚴重了。
很不幸的是,其中一顆子彈恰恰從他正下方射過來,鑽進右側小腿,火辣辣的灼痛令塞琉斯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施法專注随之中斷,背後那雙“暴風之翼”黯然消散,身軀不受控制的從百尺高空墜落下來。
嘭!
塞琉斯砸穿倉庫屋頂,摔在地上,塵土飛揚。
他掙紮着站起來,匆忙掏出療傷藥水,咕咚咕咚灌進喉嚨。
“狗屎!真倒黴!”塞琉斯喃喃咒罵。
偏巧被一顆子彈鑽進“風之盾”的防禦漏洞,乍看起來是一個意外的小概率事件。
然而塞琉斯很快就發覺,自己被擊落,似乎并不能完全歸咎爲運氣因素。
明明隻是腿上挨了一槍,爲何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墜入墨缸,什麽都看不見。
更恐怖的是剛才的自言自語,爲何連自己都聽不見一個字?
“媽的!怎麽回事?!”
塞琉斯駭然驚呼,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現在他都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啞巴了,還是耳朵聾了?
就在這一片寂靜與黑暗裏,莫可名狀的恐懼正在侵蝕他的心髒。
(本章完)